洛十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了,而且,他的脖颈旁边还有一把剑。
他脸上的黑色蒙面布也被扯了下来。
这个认知,让他心底有些发寒。
对方若是想要他的命,他怕是早已身首异处了。
“醒了?”
娇糯的女声响起,一位披着头发穿着寝衣的女子便来到了他的身前,面上带着戏谑的笑容,烛光下,让脸上的伤疤显得更加狰狞了。
“七小姐,你是怎么放倒我的,用的是什么迷药。”
洛十问得很是急切。
他先前还笑话现任首领被七小姐一个弱女子放倒了,现在自己也是这么快就步了他的后尘,而且,还是在七小姐被他点了穴道的前提下。
身前的女子笑盈盈问道:“你想再体验一次?”
洛十连忙摇头,他对那迷药感兴趣,却不想再晕倒失去意识,那样太危险了。
洛明烟轻笑一声,拿出一枚令牌,在他面前晃了晃:“这个,你可认识?”
看着那熟悉的令牌,洛十心中大惊。
他是有些猜测,这位刚刚回来的七小姐与侯府其他主子不一样,或许是他脱离昌平后掌控的一个机会,可没想到,她能这么快就拥有了这块令牌!最重要的是,昌平候没能把它拿回去!
他想想自己的任务,昌平侯让他来找药粉,却丝毫没有提及令牌之事,要么是觉得他自己日后定会拿回去,要么便是不信任。
心中思绪转了几转,洛十点了点头:“认识。七小姐拿着这令牌,是不打算还给侯爷了吗?”
洛明烟挑眉:“既然到了我手中,那便是我的了。和他一样,我也姓洛,我为何就拿不得这令牌。”
洛十心中有些震惊,也有些激动。
他带着试探小心说道:“七小姐,光有令牌还是不够的,我跟你说过,我们这些暗卫,每逢月圆,若是不能及时服用解药,便会肠穿肚烂而亡。”
说到这里,洛十的话语中便带上了自嘲。
在昌平候眼中,他们这些暗卫根本就算不得人,都只是他达到目的的工具罢了,是死是活,他根本就不关心。
要是谁去出任务失败了,昌平候也从未想过营救。
他抬眸看向面前的女子,若是忽略她脸上那道疤,生得也是秀丽动人,而且也是菩萨面容,只是,她的心肠会与昌平候不同吗?
洛十也不清楚,他只是想着,或许可以赌一把,或许,他还能把首领救出来。
“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只是,我也得要确保,你从此就能真的忠心于我。毕竟,你现在命在我手中,你心中也想要背叛昌平候。”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只是他不忠的是昌平候,而她如今是想要拉拢他。
“我……七小姐要是不放心,也可以学侯爷,但是我有个条件,你必须得要帮我救出首领。”
他知道,这块令牌是彦王送给七小姐的,那首领,肯定是在彦王手上。
洛明烟做出思考的模样,在她没有说话的这段时间,洛十一颗心都是悬了起来。
而此时,回到彦王府的萧玮彦,已经戴上面具坐着轮椅来到了地牢中。
“洛五,可真是死鸭子嘴硬啊。你不说没关系,本王想知道的一切,洛十都一五一十说出来的。”
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洛五原本一点动静都没有,在听见洛十这个名字后,当即抬起了头,铁链也因着他的动作砰砰响了起来。
“你们把他抓了?不可能,侯爷答应过,不会轻易给他派任务的!”
洛五很是激动,甚至想要挣脱铁链,可那链子也不知道是材质问题还是什么原因,他挣扎得越厉害,那铁链就绑得越紧。
“彦王,你不必诓我,不想知道的那些我都不会说的,左右不过一死罢了,我不怕!”
萧玮彦啧啧两声,拍了拍手掌:“你倒还算是一条汉子,只是可惜啊,跟错了主子。你那好兄弟也是讲义气得很,知道你被抓了,一心想要救你呢。你自己好好想想,要不还是配合一点,或者说,你想和你那兄弟一起共赴黄泉,那本王也是可以成全你们的。”
他又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摆在一旁的凳子上。
“你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如果今晚你给不了本王想要的答案,那明天,本王就会让你的好兄弟来陪你。”
萧玮彦留下这话便出了地牢,只留下洛五在地牢里不甘大叫。
第二天早上,昌平侯夫人依旧是没有醒来。
洛成礼又请了两个太医去了侯府替昌平候夫人诊治,两人都是摇头,看不出什么异常,问起食物相冲,两人便道:“有这个可能,但也不一定就是,毕竟之前那位太医开的方子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侯夫人却一直没醒。或许,是中的别的我们不知情,诊治不出的慢性毒药。”
太医请了,民间的大夫也请了,可还是无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洛嫣然便借着这个机会,提出要搬回侯府。
“明烟妹妹,我只是想要回来照顾娘,你不会连这个都要反对吧。”
洛明烟挑眉:“嫣然小姐对侯夫人一片孺慕之情,我自然是不反对,只是,你的照顾和陪伴,便能让她醒过来吗?要是因着你照顾不当,她永远也醒不过来了怎么办,你负责吗?”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娘一定能醒过来的!”
“这么说,你是会医术,还是你认识会医术的人,连太医都诊治不出原因,你就敢打包票。行啊,你想回来照顾她那就回来好了,只是,三天之后,她要是还醒不来,那我就完全有理由怀疑,她变成这样就是害的!”
“我没有!”洛嫣然连忙摇头,红着眼睛看向昌平候,“爹,我真的没有害娘!”
“可她入口的食物,除了厨房的饭菜,便只有你做的那一份芙蓉糕!太医虽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可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里面下了什么罕见的毒药,毕竟,除了你,就没有别的人有嫌疑了!”
胡说!
“明明你自己的嫌疑才是最大的!”
洛嫣然委屈大喊,将昌平候的心里话也喊了出来。
可洛明烟却是一脸讥笑:“那你倒是说说,我做了什么,我又怎么给她下毒了,又下了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