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司曜我们分手吧vs有孕7000(1 / 1)

任司曜,我们分手吧!VS有孕(7000+)

苏明媛指着她,尖声开口,“你是不是想要把他害死你才甘心!”

定宜说不出话来,只能摇头。

苏明媛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我和司曜认识这么多年,何曾见过他这般惨状?温定宜,做人不能这样自私,你配不上司曜,就要把他拉到你的世界里陪着你一起堕落不成?洽”

“我没有……钤”

定宜哽咽出声,她不知如何为自己辩解,她也找不到理由为自己辩解,苏明媛说的没有错,她太自私了,她自私的把任司曜留在她的世界里,却全然忘记了,他是自小含着金汤匙出生长大的公子哥儿,他们可以柔情蜜意的度过最初相恋的时光,却无法守着贫穷恩爱的过上一辈子!

司曜有他的志向,有他的抱负,可是和她在一起,他什么都无法实现。

“温小姐。”

任太太的声音凉凉的在定宜身后响起,她回头,看到任太太默然站在黯淡的光影里,有了垂垂老态的容颜晦暗不清,她瞧不清她望着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样的,但定宜知道,她一定恨毒了她!

“请过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任太太的眸光冰凉的落在定宜的身上,若是目光可以杀人,此刻她定然已经死了千万遍。

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视若珍宝的独子,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背叛家庭,毁弃婚约,落得如今这样的地步,成为多少人的笑柄——

她却还有脸出现,在这里哭?

此前是她想的太简单,因为司曜从小没吃过苦,熬不过几天就会自己想明白,也不愿意给自己的儿子耍什么心机玩心眼,耐着性子等他自己迷途知返,可如今看来,是她错了!

做父母的,纵然要疼惜孩子,可在大是大非跟前,还是要用雷霆手段!

终究孩子们的年纪小,经历的事情也少,为人处事,又怎么能凭借着自己的意愿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呢?

如今瞧瞧,她的儿子成了什么样子?再这样下去,她视为骄傲的孩子就要废了!

这个温定宜,绝不能再留在儿子的身边了,只是,总归要想个万全的法子才好。

若是真对温定宜做了什么,伤了她,儿子如今正在热恋中,少不得要闹个天翻地覆,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彻底的失去这个儿子,也断了他们母子的情分——

为今之计,也只有让儿子自己心甘情愿的放手才好,可要怎么心甘情愿的去放手?

任太太想了一个上午,到底还是拿定了主意。

定宜踉跄起身,两条腿却还是软的,她扶了墙跟在任太太身后进了房间。

房间里光线充足,定宜瞧清楚了她此时的脸,憔悴却又晦涩,苍白又泛着青色,唇也是干枯微裂的,再不见昔日的风采。

定宜一阵心酸愧疚,同样身为女人,设身处地的想上一想,换做是她,大抵也是这般模样。

“坐吧。”

任太太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定宜走过去,默然的坐下来。

任太太复又细细的看她一眼,这女孩儿秀眼桃腮,虽然生的并没有多么漂亮妩媚,是连明媛都及不上的,可难得的是周身都透着安静温柔的气息,怨不得儿子喜欢,这世上的男人又有几个不喜欢这样白莲花一样的女孩儿?

任太太心里不好受,面上的神色也难看至极,可想到自己的主意,她到底还是和缓了脸色,“温小姐……”

这一声哀哀的唤出来,恰到好处的两行眼泪就落了下来,她站起身,几步走到定宜跟前,作势就要跪下去……

定宜吓坏了,赶忙去扶她起来,任太太又坚持了一番,这才顺势被定宜扶着坐下去。

她的泪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直往下掉,握着的定宜的手握的死紧,望着她满面哀恳:“温小姐,我统共就这一个儿子,三十岁上才有了他,看的眼珠子一样,算我求求你,放过他吧……”

定宜心里凄苦无比,放过他……若她只是为了任家的钱权,若她并没有那么的喜欢他,那么她大可以轻飘飘的离开,可是,她的心也是肉长的啊,怎么能割舍得下?

“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司曜,司曜他……心里也有你,只是,这世上的事,哪里是喜欢就可以在一起这么简单?”任太太收了眼泪,“你瞧瞧司曜如今的情形?能不能醒过来还难说,醒过来是什么光景更是谁都不知道!”

“温小姐,你若是真的爱他在意他,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一辈子就这样蹉跎掉?”

“任家是经商的世家,未来的儿媳妇是要顶门立户的,司曜没有其他的兄弟,他的妻子必须要是他的左膀右臂,而不是只能放在家里的花瓶——我知道温小姐你是个好姑娘,可你和司曜,真的不合适,老祖宗说了,结亲讲究的是门当户对,你们如今正是热恋,自然千般好万般好,等到将来**冷却了,矛盾就出来了,见识,眼光,阅历,审美……都是鸿沟!”

“明媛与他自小一起长大,温小姐你没出现的时候,司曜与她相敬如宾,并没有任何嫌隙,若是今后没了温小姐,司曜依旧回到原来的生活轨道上去,他的人生才算圆满……”

“可是司曜他不喜欢做生意,他喜欢画画……”

定宜无力的辩驳,任太太却只是一笑:“没人不让他去学画画,可他是任家的独子,他如今必须要把这个担子担起来,温小姐,他爸爸说了,他若是继续这样执迷不悟,从今往后就不认他……”

任太太说着,垂下泪来:“我已经年过五十,他爸爸年纪也大了,只是,我不能生,有的是女人可以给司曜添几个兄弟,到那时,任家的一切,就都是别人的了,而司曜这一辈子……”

任太太摇头:“并非我瞧不起他的才华,只是温小姐你也明白,多少艺术家是死后才成名?又有多少人,死了都没人知道?你想让他穷困潦倒一辈子,然后籍籍无名的死去么?”

定宜只感觉仿似有一道炸雷在耳畔响起,她颓然怔怔的跌坐在椅子上,而手指已经紧紧的绞在一起,拧的皮肉青紫发白起来。

任太太的声音却仍是絮絮的响着:“你也瞧见了,那一夜的凶险,那位孙总若非瞧着司曜是任家的少爷给家里通风报信,司曜如今……”

任太太一下捂住嘴,啜泣起来:“……如今怕是已经陈尸江边了吧!温小姐……你发发慈悲,你体谅一下我这个做母亲的心吧!”

定宜怔然的坐着,任太太捉着她的手臂摇晃,她整个人被她摇的仿佛五脏六腑都要散架了,胃里一阵一阵的翻滚,几次都差点呕出来。

“温小姐,司曜性子细腻,人又**——我本来有无数个办法拆散你们,可到底顾念着他,顾念着他父亲和他之间的情分,也怕他钻了牛角尖想不开,如今,我也只有求你了……”

定宜耳边嗡嗡的响个不停,她的灵魂仿佛早已脱壳而出,而此时坐在这里的,也不过是一具躯壳罢了。

任太太说的对,她承受不了那样的结局,她无法让司曜,就此变成家族的弃子,然后一辈子籍籍无名,终至死去。

她知道他多么的有才华,可她害怕,他等不到被认可的那一天就已经潦倒的老去。

他该是穿金带玉的少爷公子,他该是承继家族的企业发扬光大,被父亲所赞赏喜爱的孝顺儿子,他该是和门当户对又能干漂亮的未婚妻结婚生子,把这一生过的顺顺遂遂的人生赢家而不是和她待在一起,变成一个面目模糊的平凡人。

“司曜性子执拗,只有让他相信你瞧不上如今没钱没势的他,你并非因为喜欢他才和他在一起,他大抵才会厌弃你对你死心……”

“温小姐,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但是,求你看在你也这般爱着司曜的份上,成全我这个做母亲的一片苦心……”

“你要我怎么做?”

定宜忽然抬起头来,她是连眼泪都没有了,只是木然的睁着一双空洞的大眼,望着面前眼圈红肿的任太太。

她甚至还轻轻的笑了一下:“你说的对……我这么喜欢他,怎么会不盼着他好呢?”

任太太握着她的手骤然的收紧,“好孩子……”

定宜缓缓的把手抽回来,她坐的端直,面色却恢复了平静。

“……做戏,总要做全套,温小姐切不可在任何人面前露了口风,司曜性子拗,你提了分手,他一定不会轻易罢手……”

“温小姐,你帮了我这一次,让司曜回来任家,我感念你的恩德,日日在菩萨跟前给你烧香……”

定宜轻缓的摇头,嘴角那一缕淡到极致的笑意仿佛是风吹就会散去,“任太太,求你给我一点时间……”

任太太微微蹙眉,可到底还是点点头:“温小姐……长痛不如短痛啊。”

定宜闭上眼,重重点头,窗子外,有温暖阳光倾泻进来,正是冬日最好的时候。

任司曜出院的时候,已经过罢了新年了。

他恢复的还不错,也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只是医生说了,以后等闲受不得什么刺激,不然就会头痛欲裂——这个头痛病,大约是落下了。

定宜越来越忙,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元宵节的时候,任司曜提出要她请假休息一天,他带她出去看灯。

定宜那时候正在喝粥,听了这话,忽地冷笑了一声,握在手里的筷子也被她重重拍在桌子上。

“定宜?”

任司曜吃惊的看着她:“你怎么了?”

“我没有你这么好的兴致,请假?房租,水电,吃喝拉撒,谁掏钱?你吗?”

她冷笑一声看着他,满面都是浮躁的怨气,仿佛,她早已隐忍了许久,隐忍到不能再忍。

任司曜以为她是工作太忙,心情不好,依旧是温柔笑着走过去揽住她的肩:“只是一天……不耽误什么,再说了,过节呢,总要休息一下……”

定宜心里仿若刀割一般,可却狠着心一把将他推开,她漠然的站起来,随手拢了一下微乱的头发:“任司曜,你想去消遣,你自己去吧,我没这个心情……”

“定宜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麻烦……”

任司曜耐着性子复又过来哄她,定宜却忽然转身把他的手狠狠拨开,她仿佛崩溃了一样,忽然对着他大吼起来:“任司曜你能不能让我安静的待一会儿?我明天还要去上班,我很忙不像你一样整日无所事事,我要挣钱,养活我自己,还要养活我的男人你知不知道?我忍你已经忍的够久了!”

她很恨的瞪着他,仿佛他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任司曜站在那里,他的脸色渐渐发白,而唇角却是微微的抽搐起来:“定宜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啊,我怎么不知道!任司曜,我真是受够了!我原本以为跟着你会过上好日子,可如今你看看我被糟蹋成了什么样?我多久没去做过头发没买过新衣服了?哪个年轻女人谈恋爱是我这样子的?”

“我会努力……我说了我会养你……”

“养我?怎么养?靠你的那些画吗?”定宜忽然讥诮的笑起来,她几步冲到沙发后面,他的画架上还夹着一副半成品,她像是疯了一样扯下来,撕得粉碎扔在他的脚边:“就凭这些垃圾你怎么养我任司曜?我失望了多少次了你知不知道?没了任家,没了你父母,谁把你看在眼里?”

任司曜一双眼眸渐渐赤红起来,他双拳握的死紧,却连脊背都在颤抖,那被爱人看轻的羞怒几乎要把他整个人给吞没,他不知自己怎么克制住那些怒气,才没让自己的拳头落在她的脸上。

“你也这样想我……温定宜!你tm的也这样想我是不是!”

他低吼出声,整个人仿佛是暴怒的兽,定宜却看着他轻蔑的笑:“是啊,我原本以为,我跟了任家的少爷,以后要去过好日子了,却不料你竟然傻到这样的地步……任司曜,你为什么要和家里做对?你为什么不去找你父母求助?只要他们一句话,你的画不就卖出去了?想卖多少就能卖多少,何苦让我这样没日没夜的辛苦工作养家?”

“我为什么和家里做对?我为什么不向父母低头?温定宜,我为什么这样你不懂?”

他一步上前,掐住她的肩膀剧烈摇晃起来。

定宜被他摇的难受,胃里翻滚着直想吐,她死命的想要推开他,可却没有力气,他的手指几乎掐在她的皮肉里,疼的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可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心更疼,疼的已经快要死了!

“我不懂……我只知道如今的日子不是我想要的,我受够了,任司曜……我真的受够了……我们分手吧……”

定宜无力的摇着头,轻轻的,却说出了最刻薄绝情的话语。

任司曜望着她,目光渐渐的迷茫起来,这不是他的定宜,他的定宜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摇头,使劲的摇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一下按住她的肩,他迫着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眼睛,他急切的逼问:“定宜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逼你了,是不是我ma,是不是任家那些人逼你这样做的……”

“你疯了吗任司曜!”定宜拼力把他狠狠推开:“没人逼我,是我受不了了!我不想跟着你过穷日子了你明不明白?”

“我不信……定宜,定宜我们说好了的,我们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定宜看到他眼里的惶恐和受伤,那样让人难受的情绪几乎快要摧毁她的防线,她狠了心别过脸去,再不看他。

“别说笑话了任司曜,靠我们的双手么?一辈子租房子住?将来生了孩子也挤在这样的小公寓里?为了他的吃喝拉撒上什么学校发愁?任司曜……我不敢想,我想一想将来的情景我都觉得可怕……”

“不会这样的定宜,你信我……”

“怎么信你?你看看这么久了,你的画卖出去了吗?司曜……除非你接受你母亲的帮助……”

“不可能!”

任司曜一口回绝,定宜苦笑了一声,转过身疲累的在沙发上坐下来,她胃里难受的厉害,方才喝的一点冷粥几乎都要翻涌上来了,她强忍了忍,喝了一口热茶,才觉得稍稍的好受了一点。

“那就分手吧。”

定宜淡漠的掀起眼帘,她看他一眼,却毫无温度。

任司曜站在那里,那么高大的一个男人,却有了颓丧的姿态,总是神采飞扬的眼眸,此刻却蒙着厚厚的尘埃,定宜的心早已疼的木了,她如一具木偶一样坐在那里,她想,她真是不知道,自己的演技竟然这般的厉害,若是做演员,拿奥斯卡也不在话下了吧。

“你等着,你在家等着我,定宜,你等着!”

任司曜忽然开口,他说完就转身向外走,定宜听着他的脚步声飞快的远去,她全身的力气仿佛骤然的散去,整个人犹如一个破布口袋一样扑倒在沙发上,她捂住脸,有冰凉的眼泪缓缓的落下来,司曜,对不起,司曜,你恨我吧,不,不要恨我,把我忘记了吧。

我们,本来就不该是在一起的人,我真是后悔,为什么不听母亲的话,齐大非偶,门当户对,老祖宗早已教导过我们了不是么?

任司曜从尘沣那里出来,立刻招手拦了出租车,他一路奔回家,跑着上楼,开门……

公寓里依旧是方才他离开时的样子,什么东西都没少,茶杯依旧摆在桌子上,还隐隐的冒着热气,可却不见定宜。

“定宜,定宜?”

任司曜冲到卧室门外,推开门,里面却依旧是空的,衣柜的门却在开着,他像是丢了心一样失魂落魄的走过去,他的衣服还在,她的却不见了。

任司曜忽然像是被人抽走了脊骨,整个人双腿一软,竟是差点跪坐在地上。

他的手里还捏着一张卡,那是方才,他去尘沣那里张嘴借来的。

里面有不少的一笔钱,他可以给她买房子,买车子,让她从此以后不用辛苦上班,他想好了,他不会再放不下少爷的架子,等明天,他就去关了画室,他去给人画画,他去教学生,他去办艺术班,总之他会挣钱养她……

任司曜忽然将那卡狠狠仍在地上,却仍是觉得不解恨,他抓起来,狠狠的折断丢出窗子外去。

他瘫坐在地板上,望着窗子外黑漆漆的夜空。

他想,他真是这世界上最可笑的人。

他曾经以为,亲生的母亲,相识多年的未婚妻,都可以骗他,这世上没人值得相信,可他却仍是愿意信她,可如今瞧来,却是她骗他最深。

他以为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吃苦也是甜的,可在她瞧来,大抵与他在一起也是因着他抹不去的身份吧。

是他太傻,真的以为靠两个人努力可以相守一辈子,却不知道,她追求的根本不是这些。

所以,他没有钱,他背弃了家族,他不接受家人的帮助,她看明白了,失望了,及时的退步抽身了……

任司曜抬手一巴掌狠狠搧在自己的脸上,却渐渐的笑出声来,温定宜,温定宜……谢谢你让我及时清醒了,谢谢你没让我一直做一个傻子一辈子。

我不会再厌弃我曾经深恶痛绝的一切,是你让我明白了,最肮脏的,却是最让人趋之若鹜的!

定宜拉着箱子走了很久,她把他们两人余下的全部存款都拿走了,虽然只有两千多块,做不了什么事,可是,若他知道了,一定会对她更失望更厌恶几分吧。

那就好,那就快点回去,快点继续他原本的人生,快点把这样窝囊懦弱的她给忘的干干净净!

定宜找了一个小宾馆住下来,她胡乱洗了个澡,裹在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她以为她会睡不着,却没想到竟是一夜无梦。

早晨是被电话声给吵醒的,定宜看了一眼,是鹿鹿打来的,她不想接,可鹿鹿那丫头却是疯了一样连续不断的打着,定宜无奈的叹了一声,干脆关了电话。

她坐起来想要下床,可是一阵天旋地转袭来,而胃里更是翻江倒海样的一阵难受,定宜再忍不住,弯腰就吐了出来,一地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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