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倒底是谁(1 / 1)

第3卷 灯火阑珊 第26章 我倒底是谁

好久,金恩华抬起头来,盯着杜力行问道:“杜处长,你是说,你一直寻找的人,就是这张照片上的一个叫杜果的人?”

“确切的说,我是在寻找两个叫杜果的人,”杜力行坐回到原处说道,“一个是我妈妈的亲妹妹杜果,另一个呢,就是照片上的一个杜果。”

“你找她干什么?”

杜力行微笑道:“因为,她是我的大姐。”

金恩华望着纪华明和杜兰,“首长,这......怎么会有两个杜果......?”

杜兰点点头说道:“小金,你听我说,确实有两个杜果,一个就是我的妹妹杜果,你爷爷『奶』『奶』在金家见过的,另一个杜果,是我的亲生女儿......那是在烽火连天的一九四零年,我和老纪结婚了,记得年底,正是根据地遭到日寇残酷扫『荡』的时候,根据地被日寇占领,老纪率部队突出重围深入到敌后去,我因为怀有四五个月的身孕,就留在上洋乡一位姓金的老乡家里,第二年,我是在一个山洞里生下孩子的,老纪率部队和我汇合后,根据中央部署和国x两党达成的协议,部队要撤离黄土山区根据地,路途遥远艰险,不能带着孩子行动,我和老纪就把孩子托付给那对金姓老夫『妇』,临走时,老乡让我给孩子起个名字,我想到失去音讯的妹妹,就把孩子取名为杜果,小名也叫阿果,一九四五年抗战胜利后,我专程前往黄土山区,可是,那对老夫『妇』已经不在人世,反复打听,老夫『妇』临去世前,托人把孩子送到了月河乡又一个姓金的人家,可月河乡姓金的人家太多了,那个时候哪有时间去细细寻找啊......”

杜力行道:“去孤儿院寻找我大姐,是后来的事,我在天州时,听说青岭县在一九四五年至一九五一年间,曾有过一家规模颇大的孤儿院,所以,我后来花了很多时间,去找孤儿院的幸存者和档案,终于在海州档案局找到了这张照片和有关资料。”

金恩华有些明白了,“首长,您是说,我,我的妈妈,有可能是这照片上的任何一个?”

纪华明点头道:“小金,难道不是这样吗?”

金恩华摇着头,“不会的吧,我妈妈应该叫金果,您要找的是杜果,如果我妈妈叫杜果,她怎么抱着金果的铁树,再说,我爷爷『奶』『奶』他们和真的金果生活了好些年,肯定能辩得出真假来的。”

杜力行道:“恩华,连那个孤儿院院长在日记里都承认,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就象孪生姐妹,你爷爷『奶』『奶』说不定看走眼了呢。”

金恩华白了杜力行一眼,“你才看走眼呢。”

杜兰微笑着说道:“小金,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那个金果有铁树为证,我们也有一样东西可以证明。”

“什么东西?”

杜兰问道:“你身上有一块玉佩,我这里也有一块玉佩,这两块玉佩正面做得一模一样,是我父亲在我们姐妹五岁生日前,亲自跑到天州城订做的,可就在我们生日的前夜,海匪们袭击了我们家,我父亲没有机会亲手把玉佩挂到我们身上,临死前,我妹妹已经不见了,他拿着两块带血的玉佩,颤抖着交到我手上,让我一定要找到妹妹......后来,我把我的孩子托付给那对老夫『妇』的时候,我摘下了一块玉佩挂到孩子的脖子上,我想,你脖子挂着的,应该就是我的那块玉佩,那玉佩的背面,刻着一个‘兰’字。”

金恩华楞了,杜兰轻轻地走过来,将手上的一块玉佩递到金恩华手上,“小金,我这块玉佩的背面有个‘果’字,你仔细看看,和你身上戴的玉佩是不是一个样?”

果不其然,金恩华反复的比对了好一会,两块玉佩除了后面的字,看上去一模一样,分毫的不差。

“首长,这,这......这能说明什么,也许,也许当时发大水,大家都冲散了......我妈她,她恰好捡到了这块玉佩......”

杜兰轻抚着金恩华的肩膀,柔声道:“傻孩子,这说明,说明也有可能,你是我们的外孙。”

纪华明道:“什么叫有可能?那就是肯定,凭一盆铁树就认了个外孙,这个金龙真够可以的,我们有玉佩为证,我们才是你的外公外婆。”

金恩华苦笑道:“首长,我外公凭一盆铁树不能认我,那,那您凭一块玉佩怎么能认我?”

纪华明一楞,“好小子,你也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有志青年,怎么能随随便便认个国民党将军做外公,不行,这绝对不行,你得登报声明,和他脱离关糸。”

金恩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堂堂的前国家领导人,竟然说出了这么赌气的话来。

杜兰拽了纪华明一下,笑着说道:“小金,你也别焦急,事情会弄清楚的,等金龙先生来了,我们大家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总会有解决办法的,现在这种情况,我们都暂时不要说出去,你看这样好吗?”

金恩华站起来,恭恭敬敬的说了句:“谢谢首长,那,那我先出去了。”

杜力行送金恩华出来,到了拐弯处,金恩华骂道:“杜力行,你真不是好人,我怎么每次碰到你都那么倒霉啊。”

杜力行故作生气样子,“臭小子,别没大没小的,明摆着的事,你就乖乖承认吧,噢,你还得叫我舅舅呢。”

金恩华“呸”了一声:“杜力行,你就做梦吧,让我叫你舅舅,除非太阳从西边上山。”

回到自己的房间,陈思雅陪着姐姐金爱华和姐夫陈大军正在等他,金爱华正欲开口,金恩华使了个眼『色』,先找了个理由把陈思雅支出去,关上门,一下子无力地瘫倒在**。

“恩华,你快说,我们怎么办?”金爱华有些无措的问道。

金恩华叹口气,“姐,姐夫,这事暂时不要说出去,对爷爷『奶』『奶』也不能说,传出去,人家会笑话我们呐。”

陈大军说道:“老头老太来者不善,志在必得。”

金恩华苦笑道:“姐夫,你说得太一针见血了,咱们等外公到了再说吧。”

金爱华道:“恩华,要不再找找老刘头,他可以作证嘛。”

金恩华摇摇头,“姐,你没见老头老太旁边那个人吗?那是他们的儿子,蹲在咱们之江省好几年了,怕是早把我们祖宗八代都查清喽。”

金爱华不满的说道:“这算什么呀,官当得最大也得讲点情理么,几十年了,都不来找我们,偏偏我们有外公了,人家就冒出来了。”

金恩华乐道:“姐,你和姐夫当老板刚刚当上瘾,人家怎么一拿,呵呵,老板帽子一脱,又要回家抗锄头了。”

金爱华扭了金恩华一把,“你这土崽子,真是没心没肺,节骨眼上还笑得出来。”

金恩华心道,这事也不能哭呀,他妈的,我饿着肚子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唉,我,我倒底是谁?

金恩华一边往休息室走,一边想着该怎样向领导们“汇报”,显然,两位老人家不希望爆光青岭此行的真正目的,又只接见了顾付省长一个人,他们肯定都被蒙在鼓里,这就好办了,该据实汇报的就来个实话实说,不该说的,就来他个云山雾罩。老首长和其他中央领导人有些不同,他是中纪委恢复设立后的首任头头,素以原则『性』坚定而著称,在党内有铁包公的美誉,现在即使退下来了,但其威慑犹在,难怪到了哪里,哪里的领导人都紧张兮兮的,生怕自己有什么辩子尾巴『露』出来,一不小心将乌纱帽给弄丢了。

休息室里除了顾付省长和县里的几位,地委书记江海洋和专员刘希才,也不放心的回来了,金恩华看见刘希才,就有些不自在,当着那么多人骂他,太损了,让他老脸没地方搁,于是乎他讪讪的一笑,一一打过招呼后,站在了顾付省长的面前,好在大家的心思,全在楼上那位老首长身上,暂时没人会提起他骂街那一茬破事。

级别如顾涛者,心里也有些没底,七上八下的,说老首长其实是尊称,他几时在老首长手下工作过,其他人更甭提了,老首长下来前打了招呼,私人出行,不希望各级领导陪同,可谁敢拿那话当指示啊,李清明王伟进自然不用亲随,顾涛却不得不来,一者可随时等待老首长的即兴“指示”,二来老首长的目的地是天州,省委常委会里从天州出来的就他和省纪委书记杨胜利两人,李清明又不愿杨胜利出面陪随老首长,那顾涛就不得不来了,可老首长金口不开,和在宁州一样,只听汇报不发指示,不冷不热的,顾涛见了几次,只觉老首长高深莫测,楞是没听出“虚实”来。

顾涛瞅着金恩华,目光少见的亲切,语气里也透着一股亲热,“小金啊,你可是在老首长面前待了二个小时,总得传递传递一些指示了吧。”

旁边的江海洋也微笑着说道:“小金,顾省长说得对,可不许你藏着掖着啊。”这个江海洋心里也是郁闷,堂堂的地委书记,老首长来了自己的地面,竟然连见个面的机会都没有,好歹自己也有些来历,江家老头子在京城大小也是个人物么,不看僧面看佛面呀,可是纪老头就是这样的独特,就连自己老头子,也不知他来天州要干什么。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幕后潜规则:官道迷情 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