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叶裴清苏醒(1 / 1)

薄光 YIAN微 1688 字 1个月前

“你……你你……”于江建的瞳孔立刻被放大,震惊地无法利索地说出完整的言语,这个孩子是疯了!绝对疯了!

简直是放肆,放肆!

于然平静地挂断父亲的电话,随即将其关机而轻放桌面。

顾东川。

这三个字没有令自己的内心激起任何浪花或者涌动,宛如深冬的湖面因寒冷而结成一层厚重的冰层,没有波动,一片死寂……

呵,真是好骗!

自己偏要说出这番话来刺痛他的心,妹妹对自己的哥哥产生超越亲情的情愫。

对于建江而言,这种事情是一种难以言口地羞耻,一旦成为事实将会给于氏集团的名誉带来毁灭性打击!

这是神明和东区上流都无法原谅的事情,就算血脉从未相连,但法律却认定两人是兄妹关系。泯灭道德和违背神圣法律的禁忌之爱是不会被世人所接受的,它的诞生将会被所有人唾弃和厌恶。

大概是因为大脑潜意识是清醒的,而肉体上的苏醒结果需要过程。

夹着血bai氧饱和度探头传感器的纤细的手指开始微微松动,睫毛如同衰老蝴蝶的挥翅来缓缓掀开眼眸,刺眼的光亮使她忍不住地眯起眼眸而眼花恍惚。

还活着吗?

白色的天花板,鼻尖还有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周围是医疗仪器的电子声音。

这是哪里?是医院吗?

于然则是一直盯着瓶中的药水,一半了,还有一瓶药水就OK了。

叶裴清的眼角余光感受的身旁有人,下意识地想转头瞧轻那人的真容。却不曾想后脑的伤口有点风吹草动就撕裂般的疼痛,“——嘶。”她忍不住地倒吸一口凉气,可惜脸上戴着呼吸机而减少了音量。

于然终于注意到她的举动,惊喜道:“叶同学,你醒了。”于是,连忙站起来撩开蓝色幕布出去告知医生,连忙打开病房的白门,顾东川的身影却闯入她的眼眸。

“哥,你怎么在走廊站着不进来。”于然清秀冷清的眼眸满是疑惑,皱眉盯着顾东川的眼眸。

顾东川眼眸愣住,“……我。”

算了,不管了,于然直接忽略掉顾东川脸上复杂的神情,而是一脸喜色地通知道:“哥,快,找医生,叶同学醒了,她醒了!”

“她醒了?”凌冽而又压迫感的低沉声音从左边传来,直至送入于然的耳内。

于然回眸,“是的,金少爷,叶同学醒了。”

“让开。”金白权回望苟冬一眼,随即凝视着于然清冷的双眸,面无表情地开口,漠然的眼眸没有任何的波动。

于然轻挑眉头,手心知趣地撒开银把手,退后一步为他让开进入病房的空间。

轻巧地擦肩而过,于然因嗅到他衣衫上带着的烟草味而不悦地皱起眉头,毕竟她十分厌恶这种味道!

苟冬瞟了自家少爷一眼,恭敬地对顾东川说道:“顾少爷,您先进去吧,我去请医生。”然后,转身离开。

金白权站在蓝色的幕布前,眼神有些躲闪的犹豫,不自觉得抿起薄唇而纾解心中莫名的紧张,心急伸出的手却又无力地放下。

此时的他,却与刚刚的性子凛冽的金太子爷形成反差,彷徨又内敛。

顾东川倒是干脆地将幕布全部拉开,金白权整个人暴露无遗。他见金少爷不为所动,心中觉得十分可笑,“原来金太子爷也有怕的时候。”然后,将抓住对方的手腕,请拉到叶裴清的床前。

叶裴清刚清醒不久,大脑还有些混沌。尽力撇过头,她清澈的眼眸满是迷茫地盯着眼前穿黑色衬衫的陌生少年,咦?我怎么瞧着他有点眼熟,自己在哪里见过他?

她费力地回想着,但越是深入回想,头颅后面的伤口宛如被剪刀撕裂毁坏,额头因巨大的疼痛感而渗出点点汗珠,脸色无力苍白,“疼——”忍不住地轻轻开口。

其实,叶裴清不仅头部剧痛,就连身体稍微一动,上半身的疼痛感也是如同万蚁蚀骨般厉害,浑身上下的骨头宛如散架般无力松散。

金白权第一次认真观察着眼前的女孩,‘疼’,她是对自己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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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搜查每个小巷所有细节,还有,高楼也不要放过!一旦发现线索立刻向我汇报。”景天双眸蕴含着暴戾,语气雄浑有力地大声发号着命令,眯眼远眺着远方的高楼。

“是!”随从大喊,随即开始展开搜寻。

纪峰听闻言语,对景天的命令颇有抗拒,好看的眉毛扭成一团,断断续续地开口,“高、高楼还要检查吗?这、这可能会惹得金太子爷不、不高兴吧。”语气夹带一丝担忧。

可以搜查小巷已是开恩,再去搜高楼就是得寸进尺了!

毕竟,随从中还有纪家的人。

纪峰之所以带人来北街搜人,不过是让于然记住他这个人情。

因为,以后,于然的立场代表着于家的立场。

凭金白权的性格,他是不会让另外两家的任何一家带人进入北街。特别是景家,金家表面虽与其较好,实则两家背地里相互放冷箭。

金白权父亲的死亡疑点全部指向景家,疑点终究是疑点,没有准确的证据谁又能指明凶手?不过是仇人天天在自己眼前晃悠,自己只能咬牙暂且忍下假笑应答,其实巴不得对方落难。

本想单纯走个过场,现在竟然直接进入北街的内部!景天还想搜高楼,我瞧着他真是疯了!万一金太子爷不爽,再处罚安姐姐怎么办!!!

景天颦眉凝着纪峰,眼底似有万千冰山,浑身散发着戾气,声音低沉而又沙哑,“你害怕了。”

纪峰瘪了瘪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而撇开话题,“哎呀,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为了进入北街竟然不惜跪下求安姐姐,如果景伯父知晓这件事,又是一场战争。”他都可以联想到景天和景伯父争吵的局面,态度一个比一个强硬。

“我不在意这些,只要她安好。”说罢,他便带人进入搜查的队伍。

纪峰淡淡地勾起唇角,乌黑的眸子闪烁着明亮的光。安静地站立于原地目送景天离去的背影,黑暗吞噬着所有进入北街的人,无声无息……

忽然,温暖的掌心覆上柔软乌黑的细发轻轻地揉了几下,细腻娇媚地女声从纪峰的耳后传来,“许久未见,小朋友又长高了呢。”

纪峰回首撞向安银绮魅惑而又充满野性的双眸,“安、安姐姐。”每次见她,他都紧张得说不出话,白皙的小脸瞬间爬满绯红,火辣辣地绵延至耳朵的后方。不过他十分感激北街昏暗的光线,这样才不过分张扬显示自己的狼狈。

安银绮眼神毒辣地瞅见他的窘迫,噗嗤一笑,不揉他的小脑袋瓜,捏起他光滑白皙的小脸,“小朋友,这么害怕姐姐吗?嗯?”最后一字故意拖长,夹杂着一丝暧昧地挑逗。

这小孩还真是可爱,不过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小孩成年了吗?

两人第一次见面,地点是纪家。

她十二岁,他九岁。

当时父亲跟纪家的长家交谈,而他一手抱着小棕熊绒毛玩具,一手拉着自己的裙摆叫“姐姐”,声音软糯甜美。

五官精致小巧,漂亮秀气,皮肤如同白瓷般白皙,好像自己壁橱里的洋娃娃呀。

不过,这个小不点,真的好矮呀!

自己当时以为对方是女孩,没料想到竟是个漂亮的男孩子!

现在倒是长高了,身高比量一下,自己的额头竟然才到他的肩膀。

唉,现在的小孩都是吃什么长大的,一代比一代。

“没、没有。”纪峰害羞地不敢正视她大胆而又热烈的眼眸,乖巧地低下小脑袋任她捏着自己的小脸。

“你怎么自己在这里站着,不跟景二少爷去寻找雪子妹妹。”她是一口一个雪子妹妹,声音亲切关心,旁人不知还以为她跟雪子是亲姐妹。

纪峰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小脑袋瓜,总不能讲实话讲出来——‘我来就是走过场’,这样未免显得自己太不人道了,支支吾吾,“我……我……那个……”

瞧他难为情的样子,搞得自己想是压榨小孩子的坏人,“想去‘零’玩玩吗?”她躲过上一个话题。

“‘零’吗?我想,安姐姐,我可以请你喝酒。”原本躲闪的眼眸此时却闪烁着奇异的光亮和兴奋,他还真是没踏入过‘零’。

安银绮挑眉看向他,质疑的询问道:“你请我喝酒?在这北街当然是我请你。不过,话说回来,小朋友你成年了吗?”虽然自己在十六岁就已获得‘夜店女王’的称号,自己可不想带坏未成年人。

“当然成年了!我和安姐姐你的年龄相差三岁,我、我都十九岁了,已经是成、成年人了。”自己哪里不像成年人,他不满的反驳。

被别人误解太正常了,他白皙而又充满幼态的小脸嫩得都能掐出水来,浑身都散发着少年感,虽然身高较高,但看脸依旧宛如十六、七岁的高中生。

安银绮颇有意外,差三岁,忽然联想到自己的年龄而倍感可笑,自己的年龄都快要忘记了,二十一还是二十二?

今天,有他的提醒,才猛然间记起自己的真实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