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HO~~~~~~~~,偶又回来啦,赶快送上最新更新,要不然各位大大只怕要拿烂柿子扔我了吧!!)我不知道自己出生在这样的家庭算是幸运还是不幸,我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不会有为生活而担忧的烦恼,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对我来说简直就腻烦到要死。
当裴莫在挨家挨户为她弟弟乞讨一口冷牛奶的时候,我却在为燕窝炖的不够火候而大发雷霆;当裴莫冒着风雪在街边捡易拉罐为弟弟凑一双鞋子时,我却在为温暖的房间里湿度不够而拒绝吃饭。
我就是这样,生活在大富之家的我,在认识这个叫裴莫的女孩之前从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人每天只为三餐饭而忙碌的,更不知道牛奶是用来喝的,我从来都只喝最新鲜的鹿奶,牛奶只是我用来泡手的东西。
听说我家也曾中途落魄过,只是这是在我出生之前的事,等我出生时,爷爷已经让这个家又重新回复了往日的繁华和富丽,甚至更加有钱,所以我根本不知道。
我的祖上在清朝时是世袭的大官,到了民国的时候因为厌烦了军阀的争斗,就弃官从了商,成为富甲一方的首富。
树大招风,钱财多了当然也不是什么好事,那个时候打仗,世道乱的不行,小偷、强盗、土匪、军阀,没有谁不眼馋我们家的财产,都要来趁火打劫。
再加上爷爷和他的叔伯父们,吃喝嫖赌,无所不为,终于把个家业给败了个精光。
债主上门来收房子的那天,爷爷凭空消失了,从此音讯全无。
他是沐家唯一的嫡孙,被声色犬马的生活掏空了身子的叔伯父们竟没有一个留下子嗣的,爷爷的失踪让家里人伤透了心,奶奶把好不容易留下来的一点点嫁妆全用在了寻找爷爷下落上,但始终没有他的消息。
又过了七年,有一天,他突然就回来了,就像他当日凭空消失了一样,他的出现似乎也是凭空就从天上掉下来的。
而且,再回来时,他跟过去已经完全不同,毫不费力就讨回了沐家原来的大宅子,大家这才知道原来爷爷就是那个被人们称为赌坛神话——不败的神话的沐清扬!我出生的时候,爷爷已经几乎不在江湖走动了,只天天呆在家里像个傻瓜一样的发呆。
听姑姑说,我刚从产房里被抱出来的时候,爷爷盯着我的手两眼直放光,嘴里一个劲念叨,“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后继有人了!这孩子的手天生就是赌神的手!”于是,爷爷从那一天起终于有了一件让他觉得有意义的事可做了!但是,我不喜欢他们叫我赌神,我宁愿他们叫我天使,因为母亲在偶尔清醒的时候,会捧着我的脸,喊我天使,那个时候就是我最幸福的时候!所以,你就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就快乐不起来了,哪怕我的脸上成天挂着笑容,那也不是真的,只是习惯而已。
因为虽然爷爷给我最好的一切,但是我,终究是个没有妈妈疼爱的孩子!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只是听说她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跟父亲订下了婚事,后来爷爷回来拿回所有家业后,就把她接进了门。
不过我有一次偶然听佣人说起过,听说结婚的那天,新郎,也就是我父亲,竟然都没有出席结婚典礼!我,没有和她一起生活过一天,因为,她的状态总是时好时坏,神智也总不是很清楚,我拒绝把她的这种情况称为“疯”,我只是固执的在想,她只是有些不清楚而已,总有一天,她会好起来的,到那时,她就会真心的拥抱我。
至于我的父亲,我几乎没有见过他,在我不短的人生记忆里,对他的印象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次碰面,每次也都是匆匆的擦肩而过。
我不知道他对于我,对于我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认识,他怎么就能和一个半痴呆的女人生下孩子,然后又不理不睬一离开就是好几年,偶尔回家一次也从来不正眼看我们一眼呢?我的童年就是在这样的混乱中渡过的,当然这混乱只是在于我的内心,我的生活实际上是很规律很平淡很无趣很程式化的。
每天我得五点起床,冥想、练气,然后把手泡在多种材料调配的牛奶里,一泡就是两个小时,九点,爷爷会给我讲解各种赌技,下午是和爷爷对练,晚上再泡手、再冥想,然后睡觉,周而复始,日复一日,永远没有变化。
似乎生活对于我而言,除了练赌术,除了保护好我这双**的手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从来不自己吃饭,从来不自己洗澡,从来不自己换衣服,不可以玩任何游戏,不可以触碰任何东西,二十岁以前,我的手上永远都带着手套,自己都看不见自己的手!在这样无趣乏味的生活里,我唯一的乐趣就是天天到母亲的屋子前,隔着栅栏跟她说说话,爷爷不准我跟她接触,生怕她会弄伤到我,其实我有什么可弄伤的,无非是这双手罢了,有时候我甚至也想过干脆弄伤算了!但是这样的平静终究还是被打破了,十岁那年,有一天父亲不知道从哪里回来的,弄得非常狼狈,爷爷很震怒,把他痛骂了一顿,母亲那天也不知怎么突然发了狂,与父亲扭打起来,家里乱哄哄的。
我当然是不想那个男人打伤我的母亲,所以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结果,也不知怎么的,就被那个男人挥舞的一根棍子打中了,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时,发现世界好安静,静的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的,却听不见声音。
我,就这样永远失去了听觉!而那个男人在我失聪之后就永远消失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一天,姑姑抱着我哭了好久,爷爷铁青着一张脸,手一直在不住的颤抖,还有其他一些人,都围着我,一脸的同情,一脸的怜悯。
我其实自己并没有觉得有多难受,反正这样无味的日子,听得见和听不见又有什么区别?我本来就不想跟任何人说话,这样更好。
但是,至少还有一个人的眼泪,我是在意的,那就是母亲,她在间或清醒的时候就会抱着我哭个不停,嘴里唧唧咕咕不知说些什么。
于是,我想,我还是不能够永远这样,至少为了她,我也得学会“听”!学唇语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爷爷一直说我有一种超出常人的能力,那就是专注,我的精神力总是能很快集中到一点,然后领悟到自己想领悟的东西。
于是,除了每天还是要泡手,还是要练习赌术之外,我又多了一项功课,那就是学唇语。
但是,很长一段时间里,大家都以为我还是没有学会,因为,我不再开口说话,也装作不懂他们的话。
其实,我只是不想跟其他任何人讲话而已,没有人的时候,我也会和母亲讲话,不管她清醒或是糊涂、听不听得懂,我都会和她讲话。
直到十六岁那年,我才第一次开口和除母亲以外的人说了第一句话。
那个人,就是星云!那天,爷爷带我去陆园,我对他们讨论的话题完全不感兴趣,就到花园里去玩,结果就看见一个象洋娃娃一样的女孩在那里哭,她说那天是她十岁的生日,却没有一个人记得她的生日,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任何人在意过她,她宁可死掉算了!我就想起了我自己,这个世界上又何尝有人在意过我?爷爷在意的,只是我的手而已,亲戚佣人在意的,只是我是唯一的少爷而已,而唯一真正会在意我的那个人,连她自己是谁都已经搞不清了,这世上还有谁会真的在意我?所以,我给她摘了一大捧花,她家的花园里本来就有很多很好看的花。
我还对她说,会照顾她,一辈子都给她过生日的!那是我第一次摘花,也是我第一次允诺,很多年后,我才知道自己说的话是不对的,原来同情和怜悯是不足以承诺一辈子的,而轻易许诺的结果就是伤害!在她跟我说要和我结婚的时候,我是断然拒绝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的脑子里竟然浮现出那个连脱光了衣服都倔犟得昂起头的女孩,她的神圣是那样不可侵犯。
但是,我不知道星云会选择另一个极端,或许是我的错,我错在不懂得去体会别人的心,不懂得去体会别人的痛,才让她用死来向我抗争!(票票,票票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