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儿从当时的气氛环境来看,它在肉体行为之后还有一份隐藏的悲哀,因为两个人都没找到切实的落脚点,所谓简单轻松也是建立在想象的基础上,她把好好一张床垫想成了富春江和蓝天白云,我把好好一个房间想成了不上不下的夹缝。
我们的联想过于丰富,**、两情相悦,挺单纯的一个事儿,最多也就姿势有点另类,我和她愣把一次简单的**抬到一个不必要的高度,她指望做完后能飞抵梦想、我指望做完后能拓展空间,结果两人越做越累,心灵比身体还要累。
七零八碎的记忆凑成一堆儿,我好歹记录下这场轰轰烈烈的**。
现在想想,我的生活好像除了**和赚钱就再也没有其它,我比一头公狒狒也好不到哪儿去,成天找母狒狒**,**完了就去找吃的,这样才不会饿死,吃饱了就继续**,我比一般狒狒稍微有点优越感,因为我不止能搞定母狒狒、还能搞定鸟儿。
那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飞儿不无遗憾地说她被我害得飞不起来了,我其实不想飞,却从那以后就飞了,再也停不下来,直到今时今日,我还在拼命地飞啊飞,好像一只没有双脚的大雁,只能这么无休无止地飞下去,不能停下,一停下就死。
你别奇怪,这事儿一点也不另类,我说得也不夸张,这其实就像一种动力(或压力),你的性格作风和周边环境逼着你不停地动下去。
飞儿和我一样,从走进社会的那一天起就一直不停地飞,两人心里都对这种无休止的飞翔感到厌烦和疲累,区别只在于她希望能停下来,我却想停也停不下来。
她给自己找个理所应当的借口,比如被我控制、年岁渐长、梦想近在咫尺,等等,就这么半推半就地停下了。
我却还要一个劲地飞,比以前更用力地飞,挥汗如雨、气喘吁吁,谁叫我自告奋勇地承接了她们的重量。
是个男人都要负重飞行,无非有人背的东西轻一点、有人重一点,大老爷们不能一天到晚把理想志愿和你情我爱挂在嘴边,有些担子必须挑起来,真正活得轻松愉快的只有那些天真无邪的小男孩,或者那些飞了一半正在途中休息的有脚的大雁。
当初我心里挺有那么点自艾自怜,好像自己挑个重担有多难能可贵,大家伙儿在那说我活得辛苦过得太累,我表面不以为然,心里却深以为然。
现在想想,这就不是个大男人该有的思路,男人在感情上可以细腻、处事方式上可以细致、甚至可以很脆弱很单薄,但是在面对生活的压力时,是个男的就该撑住,撑不住的就死个光彩,老在那穷叫唤瞎委屈的男人没啥大出息。
从今天的视角来看,我和飞儿第一次发生肉体关系,从技术方面来讲非常完美,从心理方面来讲却有根本性的偏差,我的出发点就是错误的,我把自己想象成一只狒狒,飞儿是一只鸟儿,狒狒骑在鸟儿身上,一边飞行一边占有这只鸟儿。
听着是个挺浪漫的事儿,其实却是一种偷懒和逃避,你说我损不损啊,我一边欺负人家一边还要人家背着我飞,我一点不费劲,就在那上上下下进进出出,她却又要承受重量又要振翅飞翔,难怪她说我想控制她,说她飞不起来了,我这样她要是还能飞起来,她就不是鸟儿了,是喷气式飞机。
所以我很自觉地把角色对换过来,歇歇吧您就,跟她们一起站上来,我驮着你们往前飞。
幸好我块头不小,力气也还行,不然还真飞不动。
随后我就把飞儿的困难也接手过来,就像其他女人一样,我的把把儿进了她的道道儿,我有生之年能和她连为一体,这就是缘分,至少在大家相处的过程中,我还能给她们挑挑担子,挑不动是另一回事,关键还得努力去挑。
好吧,你想给你的小妹们每人赚一笔退休金,甚至不惜抵押你从万恶的房地产商手里买来的豪宅,既然如此就把任务交给我吧,现在几百万人民币压不倒我,换以前我想帮还帮不上,我就拼着将来跟装潢公司打官司的风险,一口气给你抽出两百万人民币,就把所有的宝押在伟大的资本家沈宇先生推荐的万能股票上……他妈这只股票要是不翻三倍,老子上门灭了它整个公司! 絮絮叨叨说半天,我都觉得自己像个碎嘴老太婆,反正也就这么点事,吃吃饭、睡睡觉、打**、洗洗澡,每天去工地监督宾馆工程,看看员工培训,或者请几个机关单位和业务单位的领导出去腐败,或者跟兄弟几个喝酒打牌,剩下的时间就是看股票。
每天一有空就对着电脑,股价一个劲地往上涨,乐得我合不拢嘴,其实我什么都不懂,连公司业绩是好是坏也不知道,更不明白什么大盘走势和波段循环,我只知道那个数字是红色的、不是绿色的,资金帐户里的人民币每天都在增长,这样我就很快乐了。
对着电脑写东西就这点好,我划拉一下就把时间往后推移过去,很多鸡零狗碎的小事儿也就不写了,随着中国股市徐徐拉开一张诱人的大幕,我和我身边的人也就满怀期待地走向2007年。
2006年真是老许我这辈子最大起大落的一年,别人几年经历的事儿我一年内都经历完了,所以我基本还是觉得自己挺有成就,至少比较丰富多彩,这么一想累点疲点也就无所谓了,还是打起精神迎接新的一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