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着气,望着五米开外的屋顶,想着形形色色的物事,腿间是于兰珍上下起伏的脑袋……
快感贯穿四肢百骸,我仿佛躺于云端,缓缓升腾,向上飘去,那儿有一个触手可及的梦想……
我很轻很轻,我没有重量,可也正是因为没有重量,我才能飘向我的梦想……
以前的我是那么有份量,外人看我庞大沉重,我看自己也庞大沉重,于是我就越发沉重,再也飘不起来……
今时今日,此情此境,我才终于明白,原来想要飘上去抓住梦想,就必须把自己看得很轻很轻……
我是一片羽毛,我是一个气泡,我是一缕微风,我是躺在仓库里席梦思上看着屋顶享受唇舌服务的老许,我飞过天堂,穿过地狱,飘过万水千山,拂过凡尘俗世,对对错错,痴痴呆呆,有哭有笑,又喜又忧,粗糙的感觉细胞让我没法体会更多的知觉,低下的文化程度让我无法形容此时的感受,我只是一个赤身**的三十二岁的男人,我像刚出生的婴孩一样感受这个世界、这种生活。
当我浑浑噩噩做烂人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这么丰富的感知,我不知道我活着是为了什么,只有感观刺激能让我兴奋。看见欠揍的傻逼我就打,打到半死才收手,打不过就落荒而逃。看到欠操的女人我就上,花一堆钱耗一堆时间,最后抽**送泄出了事。看到人民币我就赚,挖空心思往兜里揣,怎么也不嫌多。我的生活好像只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傻逼、记不住名字的女人、看着挺干净其实满是细菌的人民币、还有一堆烂肉……
我居然还有过爱情,我居然还有爱我的女人,我居然还自以为她们都该深深爱着我……
一个用**来思考的人,凭什么让女人来爱?
一个连人生感悟都要通过**来获得的人,凭什么让女人来爱?
我知道了,原来我只是想让她们和我一起糜烂,我想让所有跟我沾边的人都糜烂起来,我不怀好意伺机而动,我居心叵测择人而噬,我要大家做我的同类,我要大家都变成烂人。
大家都没了高度,大家都成了矮子,我也就高大起来,因为我烂得久了,我游刃有余了,我鹤立鸡群了,我变成一号人物了……
我他妈怎么就这么损啊!
她的舌头和嘴唇从一开始的生疏到越来越娴熟,她兴致勃勃津津有味地品尝着我的把儿,也品尝着她的新生活,她一点不知道我有多么危险,我是一个无底深渊,我会让她永远翻不了身。
屋顶还是屋顶,什么也没有,我收回眼光,阻止她的动作,说:“你上来。”
她舔舔嘴唇,**裸的身子显出活力,因为终于轮到她了,她像个等待礼物已久的小女孩,兴奋而又紧张地迎接这份礼物,跨坐上来,深吸一口气,随即重重坐下去,发出不知是哭还是笑的闷哼声。
我没能让她多体会这种贯穿的滋味,立即剧烈挺动起来,她措手不及,连忙回应。
别怪我,你给自己划了一个圈,圈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你就躲在这个完美的圈里,看不见圈外的世界。你就算走不出去也该看清楚,我现在就让你看清楚,其实没有什么完美的世界,更没有完美的人,圈子里只是你虚拟的美好,你必须明白美好并不太多,甚至就像屋顶上的梦想一样,可望而不可及。
你抛下丈夫、儿子、家庭跟随了我,你沉醉在虚构的美好未来之中,可你是否想过,你也抛弃了许多面对真实的机会,圈外的真实世界被你隔绝,你成了一个做白日梦的女人。
月月,兰珍,其实你们是同一种人,我是你们的一个中介,区别只在于月月从我这儿走出去,而兰珍却从我这儿走进来。
她在我身上疯狂起伏,她像梦游似的唱着歌、跳着舞、做着爱,画着她自己的圈儿。
她紧闭双眼,摇头晃脑,**剧烈颤动,腰肢急促沉浮,她在她的圈儿里跳舞,她放声高歌,歌声回荡在整个仓库里,传来阵阵的回音。
她宣泄着她此刻的快活,她清瘦的身躯好像有无穷无尽的能量,她在圈儿里描绘着她的美好生活。
我想起那次我和她在田埂边长安车后座野战时的情景,她一边体验肉体的欢愉一边深深沉沉看着我,好像我能给她希望,可最后我只能给她**。今天完全相反,她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在我身上驰骋,洋溢着她最大限度的快乐,全身心的满足,好像已经抓住了她的希望。
心态渐渐趋于柔和,我尽量向她贴近,就像一个刚踏进圈子的外人,正在适应圈内的环境。我必须如此,因为这是我的责任,我不能再次逃脱,成为一个女人的希望是值得骄傲的事。肉体的快感和心灵的恬适渐渐融合,我突然感到一阵惬意,这不是肉体影响了心灵,仅仅只是适应了她划的圈子。
为什么要格格不入?何必把自己跟她区分开来?她划着圈子做着美梦把你看成她的希望,为什么就不能满足她?你也应该满足她,你责无旁贷。
身边传来一阵响动,我摊开的手臂被一人轻轻抓住,我转首看去,只见床边蹲着兰姐,温柔地看着我,我和于兰珍正在激烈**,却对她毫无影响,她就像一个最温和的观众,静静欣赏着我们的舞蹈。
亲爱的杜小兰,不要在那儿划你的圈子了,进来吧,这儿是我们共同的圈子,只属于我们。
我们总是划着各自的圈子,把自己隔绝在一个独立完美的空间内,不让别人进来。于兰珍是这样,我也是这样,无非只是她的圈子极尽完美,我的圈子略显阴暗。我把自己变成羽毛或气泡,我想抓住屋顶那个不知名的梦想,这何尝不是一种与世隔绝的自我表演?
我早已给自己划了一个圈,甚至圈内有圈,层层叠叠,复杂得连我自己也头晕目眩。
圈子的最里面有一个人,这个人早已离去,我不想提及。第二圈也有一个人,这个人是楚玉,我总是让自己走到这一圈就止步不前,于是她在我的圈子里就越来越清晰。还有第三圈……第四圈……第五圈……无数个圈,里面有许许多多的人,交缠在一起,生动而又模糊。
何必呢,老许明明是个大老粗,何必给自己划那么多圈?何必给自己设置阻碍?为什么就不能减少几个圈,或者扩大我的圈?
人多才热闹,才不会孤独,更不会悲哀,哪怕是虚拟的美好,总也有人和你一起分享,就像于兰珍这样,她邀请我走进她的圈子,我才刚踏入一步,她就快乐成这样,如果我也放开我的圈子,邀请她们进来,是不是也能让我像她一样快乐?
来吧,都来吧,生活没有那么多的悲哀,就算有也无妨,因为我可以在圈里把它变得美好。
我揽住兰姐的脖子,凑过去和她接吻,手臂渐渐用力,将她搂上床。
一对二**是很多男人向往的方式,美其名曰一箭双雕,以前我只在风月场所尝试过这种方式,此刻我正在重复这道程序,一边和于兰珍紧紧相连,一边卸下兰姐的衣服,令她**在我面前。可是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却截然不同,因为我心里一点不**亵,反而特别干净,就像正在邀请她们走进我划的圈子,里面的一切都是完美的,我也尽量保持完美,不让她们有任何不适。我像从事一件神圣事业一样虔诚谨慎地进行着一对二的**。
于兰珍缓缓停止下来,她看见了我的举动,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她在配合我、适应我,同时邀请兰姐做她的伙伴,其实她们本来就是伙伴,只是今天在一个圈子里共舞而已。
来吧,我们相依为命,我们苦中作乐,我们无可分隔,从今以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生活中的酸甜苦辣,人世间的跌宕起伏,圈子里的完美无瑕,圈子外的波谲云诡,都让我们一起去体会,上面那个不知名的梦想,也让我们一起去触摸。来吧,让我们把刹那变成永恒,把破碎变成完整,把虚幻变成清晰,把轻如鸿毛变成重逾泰山。来吧,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