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楚玉手里的两个箱子,心里一阵激动,脱口叫道:“阿玉,你也来山里住?!” 楚玉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说:“我考虑考虑,可今天不是因为这个。”
我失望透顶,可又不好说什么,讪讪一笑,上前说:“不管怎样,你来就好,快进屋吧。”
说着提起两个令我空欢喜一场的箱子,带头走进屋里,楚玉、兰姐、胡群亚跟随在后。
来到二楼办公室,放下箱子,我问:“这是什么?” 楚玉笑道:“是你的衣服,天气冷了,我给你买了些带来,还有你妈给你买的毛衣。”
顿了顿,又指着我光头说,“没想到你变成这样,早知道我就给你添顶帽子,呵呵。”
胡群亚悄悄打量楚玉几眼,露出惊叹之色,这时才恢复过来,泡上一杯茶递给楚玉,说:“请喝茶。”
楚玉笑道:“谢谢。
你是……?” 我说:“我给你介绍,她是我嫂子胡群亚,我在这认了个哥哥,比亲哥还亲,等会儿带你认识一下。
这是兰姐,你早见过。
这位美女是我姐姐陈洁,也是咱们公司的财务总管。”
又给三女做介绍,“大家看好了,这位风华绝代漂亮动人的大美女,就是我许岚最最亲爱的……红颜知己——楚玉!楚楚动人的楚,绝世美玉的玉,楚玉!”我跟炫耀似的大声说。
兰姐点头微笑,陈洁和胡群亚都有些发楞,半晌才回过神来,忙对楚玉笑说:“你好。”
楚玉往我身边一站,唉……那个般配啊、那个合衬啊、那个郎才女貌啊,就别提了。
她其实不爱笑,平时总冷冰冰的,可这会儿见着我了就不一样,脸蛋笑得开了花,对三女点头笑道:“你们好,非常感谢你们照顾许岚,我代他父母、也代我自己谢谢你们。”
这话说的,真把我的小心窝都甜坏了,我心里虽然还犹豫,那只右臂却自然而然地伸了过去,一把搂住楚玉的肩,笑道:“亲爱的,你来看我就比什么都好,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楚玉一只左臂居然顺势揽住了我的腰,公然跟我亲亲热热,老天爷,我幸福坏了!她仔细看我几眼,说:“许岚,你瘦了,也黑了,你妈要是知道一定会心疼。”
我差点冒出一句:你心不心疼?想想还是算了,笑道:“没事,瘦点好,我还想减肥到一百五十斤。”
楚玉神色一黯,微微低下头去。
得,她又联想起她女儿那时逼我减到一百五的情形了,我这人怎就那么不会说话啊。
我后悔之极,忙陪笑道:“跟你说着玩儿的,我早说过一百七十斤是我的底线,最多减到一百七我就收手,要是再轻的话我立马增回来。”
她笑了。
嘿嘿,她又想起了那阵子我跟她发牢骚时说过的话,这就被我逗笑了,多好看的笑啊!她对我摇摇头,说:“不用减,就这样最好,你要是轻下去就别回来见我。”
好!目标——二百斤!哈哈哈! 兰姐指指两个箱子,说:“我去把里面的衣服放起来。”
楚玉说:“不用了,我来吧,你们继续忙。
许岚的房间在哪里?” 我见陈洁和胡群亚还有几分不自然,可能是被楚玉的美貌震住了,嘿嘿,虽然挺得意,我也得让她们平静一下,再说我这时只想和楚玉独处,就提起箱子说:“走,我带你去。”
楚玉跟着我来到三楼房间,一看房里的设备,两条细眉就拧上了,说:“怎么环境这么差。”
我笑道:“这是来吃苦挣钱的,又不是来度假的,没关系,我挺满意。”
说着打开箱子,取出里面一件件衣服,只见有三件毛衣、两件厚外套、三条裤子、三双厚袜子、两双厚皮鞋、三套棉内衣,嘿嘿,甚至还有几盒高档内裤。
我顿时笑了,说:“这内裤不会是我妈买的吧?” 楚玉打开衣柜,一件件往里挂,说:“是我买的,都是特大号,你应该能穿。”
见我衣柜里乱七八糟一大堆,又皱眉说,“你这人,怎么也不好好收拾一下?”说着就把我那些衣物都拿出来,一件件叠整齐了,再一件件放进去。
其实这些都是我不常穿的衣服,我平时十天也难得睡一回自己房间,常用衣物都在兰姐衣柜里,可这时我特别爱看楚玉帮我叠衣服,也不阻止,笑吟吟地在一旁看着她。
呵呵,多温馨,多甜蜜,多细致,就跟老婆帮老公整理衣服似的,我心里美得都不知怎么形容。
整理完衣服,楚玉想找地方坐,可我房间连个凳子也没有,我笑着拍拍身边的床头,说:“这儿。”
楚玉贴着我坐下,轻叹道:“你实在太不会照顾自己了,还幸好有个兰姐,不然你的生活一定更糟。”
我说:“等着你来呢,别犹豫了,我后山有个老屋,现在我哥我嫂住了一半,只要你过来,后面一半就是你的。
怎么样,考虑考虑?” 楚玉笑道:“好啊,我也挺喜欢这里。
就是烟味太重,刚才一来我就忍不住咳嗽。”
我说:“那就算了,我怎么舍得让你咳嗽呢。
有空来度个假吧,只要你过来,我什么也不做,天天陪着你。”
楚玉看我一眼,又低下头去,又抬头看看我,就是不说话。
得,心里有事,我看得出来。
我说:“想说什么?我听着呢。”
楚玉苦笑一声,说:“对不起,我没有遵守约定,把你和月月离婚的事告诉你父母了。”
靠!你也太沉不住气了!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保密,你还是说漏嘴! 等等,等等……昨儿我还和老爸老妈通电话,他们好像没说这个啊!我忙问:“昨天我爸妈怎么不提起这事?电话里就一个劲地让我注意身体,没说月月啊!” 楚玉苦笑道:“他们故意不说的,你还不了解你爸妈?他们都是细心人,不想让你难过。”
靠,我难过个屁,难过的是你才对!我说:“那就算了,大家不提更好,过去就过去了。”
楚玉轻轻地说:“对不起……” 你又来了,最烦你这样,愣把我这西门庆看成武大郎。
我想起那天清清说的话,心里有点不舒服,说:“阿玉,其实这事真不怪月月,你别不理她,她现在比谁都难受,你是她唯一的亲人,最好不要太冷淡。
听我一句,下回对她温和一点。”
楚玉一怔,眼神一凝,说:“月月跟你打电话了?” “没有,”我说,“是清清告诉我的,月月跟她哭诉来着,挺难受的。
其实她还小,才二十五岁,我二十五岁时啥样你也知道,就一乳臭未干的小孩儿,月月也一样,你不能指望她有多成熟,做点错事也是难免的,再说这谁先犯错还不一定呢。
是吧,别怪她,她是你女儿,别为我一外人跟她找不痛快。”
楚玉沉默良久,摇头说:“让她去吧,她应该受点教训,你也不是外人,就算你不做我女婿,我们始终还是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 唉,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