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丈母娘共进午餐,她要我陪她去健身房跑步,我哪有那份兴致,打个车把她送到健身房就分手了。
一个人悄悄来到杭州市人才市场,溜进去转了一圈。
得,这个是大本,那个是硕士,个个嫩得出水,看过去没有超过二十五岁的,老子高大的身躯更突出一张苍老的脸来,何必在此抢这些可怜的学生来之不易的求职机会。
只好走人。
还是回去看报纸广告吧。
楚月这会不是在电脑前编那些风花雪月的棉花故事就是在**看女性杂志,这丫头除了给自己造梦啥也不会,就算知道我失业了也不会关心我一下,最多说一句:“哦,失业了,再找吧……”就差后面没带上一句:别少我一月四千就行了。
养吧,养女人吧,你也很想是不是?老子以前比你还想,但是现在一点也不想! 就是养兰姐也比养这种废柴好,至少兰姐还懂得操持家务。
老子这人从小到大比谁都倔,偏偏在丈母娘那儿硬不起来,她跟我说什么都是对的,事实也证明她的预言有多准确。
唯一的错误就是楚月。
我当初就不该听丈母娘的话娶楚月做老婆,她说我和月月一定会幸福,我他妈的就不该相信! 我知道她为什么急着让我娶楚月,我他妈都知道。
楚月大学里跟一富家公子哥儿纠缠不清,毕业后本来要去另一个城市生活,她死活不同意,硬逼楚月回杭州,严厉禁止楚月和那小开来往。
她还怕我越陷越深,怕她身份不合适,怕我老爸老妈埋怨,怕这个、怕那个、什么都怕,就不怕她自己孤单一辈子。
她知道我的初恋比撕心裂肺还痛,却错误地把她女儿当成了我的伤药,而不是她自己。
我就这样做了她的女婿。
楚月压根对我没感觉,我对她又何曾有过感觉?两个人心里头都有疙瘩,都藏着事儿,这婚事就是硬凑的。
事实证明,硬凑的婚姻就他妈失败! 老子烂人一个,烂命一条,没啥好说的。
就是替楚月不值,你不是爱得死去活来么,你不是最向往完美无瑕的爱情么,你不是把感情当作生命的唯一么,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坚持到底?你不耽误我也别耽误你自己啊!搞得现在老子看你横竖不顺眼,你看老子左右不是东西,这他妈的又何苦来哉! …… 靠!不想了,老子回家打求职电话去,赚钱才是正道。
慢慢步行回小区,一路上抽了四根烟,哼了五首歌,多久没这么悠闲了啊,惬意啊。
才下午两点,楚月肯定想不到我会回来,她就怕我看她电脑上的那些棉花文字,没准还会把书房门关上不让我打搅她。
嘿嘿,老子就是逗小猫也不要看你那肉麻文字,半年前早偷看过了。
吹着口哨进电梯,正好楼上住的一小妞跟我同乘,电梯上升时还用眼睛余光扫我几下,嘿嘿,女人就这虚伪劲儿。
我冲她耳朵吹了声口哨,吓得她直往角落里躲,正好到搂层,我大笑着走出电梯。
打开房门,脱了鞋子,悠哉悠哉走进家,大客厅里没人,卧室里也没人,书房门关着,里面居然传来强劲的电子音乐。
我靠!楚月转性了,怎么听这音乐? 我推开书房门,眼前的一幕让我以为走进了发廊包厢: 楚月一丝不挂仰躺在书桌上,张开双臂,张开双腿,挥汗如雨,摇头晃脑,神智不清,嘶声大叫。
腿间站着一个同样一丝不挂的四眼田鸡,埋头苦干,一往无前,挥汗如雨,摇头晃脑,神智不清,嘶声大叫。
男人随着强烈的电子乐大叫:“我爱你!我要你!我只爱你!我只要你!我们永远在一起!” 他妈的,跟唱歌似的。
女人双眼瞪着天花板,就好像在看一个触手可及的梦想,发了疯一样大叫:“这才是我要的感觉!这才是我要的生活!这才是我要的生命!我要的啊——” 奶奶的,跟念台词似的。
我好像看戏一样看着这对疯狂大动的男女,没有表情,也没有行动。
头前十妙,我心里是这么想的:出轨了,终于还是出轨了…… 中间十妙,我心里是这么想的:你轻松了,我也轻松了…… 后面十妙,我心里是这么想的:我是应该愤怒,还是不该愤怒…… 再后来就没机会想了,因为楚月看见我了。
她呆了三妙,然后尖叫起来:“啊——!” 那四眼田鸡也看见我了,吓得失声惊呼,浑身直发抖,连忙脱离出来,手忙脚乱四处找裤子。
瞧那小东西,细得跟筷子——不,简直跟牙签似的,居然成了楚月的梦想,嘿嘿嘿…… 我差点笑出来,随即想到:不行,这时候该表示一下愤怒。
于是我顺手拿起旁边一张小凳子,上前三步,狠狠砸在那小田鸡背上。
小田鸡正在弯腰穿裤子,这一记挨得不轻,当场跪倒在我……的电脑面前,背对着我惨叫一声。
我又是一记狠狠砸下! 这下不止小田鸡,连桌上赤身**的楚月也惨叫起来。
嘿嘿,很心疼是吧,继续叫。
老子再一记、再一记、再一记…… 小田鸡痛得差点没昏过去,整个人趴在地上,嘴里鬼哭狼嚎,白花花的屁股一个劲地哆嗦。
楚月终于放声大哭:“住手!快住手!许岚你不要打了!我求求你!是我的错,不关他的事!你住手!住手啊……” 住手就住手,老子用脚! 我对准小田鸡左边腰子部位狠狠一脚踢去,他居然没吱声,我再一脚、再一脚、再一脚…… 小田鸡不再惨叫,改为低沉的哭声,整个身子剧烈抽搐,缩成一团。
楚月跳下桌子,也顾不得穿衣服,一把抱住我的腿,大哭道:“许岚你打我吧,踢我吧,都是我不好,你别打他,会出人命的,求求你,我求求你啦……” 我连忙抽出我的腿,往后退开几步,她身上都是小田鸡的汁水,可别染上我身子。
奇怪的是,此时楚月哭得声嘶力竭,我却连说句话的兴致也没有,看着她抱住小田鸡拼命地哭,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我突然感到一阵凄凉。
月月啊月月,其实是老公我耽误了你,离婚吧,什么也别说了。
我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