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个人,是沈澄愿意去倾听他讲话的。
那么这个人肯定是宋老师。
沈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情,看着老头捧着茶杯,在那里坐着,就给人一种静的感觉。前提是,宋菲的妈妈没进来。
这人就这么回事情,圣人也有脱光了洗澡的时候。就看你怎么想了。
很上道的为了宋老师的安全,也为了自己的安宁,沈澄把书房门掩上了。
老头在泡茶:“好茶啊,知道叫什么?”
“叫什么?”
“红袍。”宋老师微笑着,他也知道沈澄的那个战友花号红袍,老书生一辈子活下来了,自从女儿被这混球勾搭上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原来离书中的江湖,那么的近。
江湖啊。
江湖。
端着茶,看着沈澄,“前辈高手”在遗憾:“可惜你不会下围棋。不然我们翁婿两个手谈一局。那是多好。”
“你会下跳棋不?”
宋老师脸色不变,扶着眼镜笑笑:“你又开始了?”
一拳打了空处。警痞翻了下眼睛,很郁闷,却也很享受,偶尔吃瘪让一个人的精神世界能圆满。咳嗽了一声,沈澄道:“我地事情,你知道了?”
“知道了。你父亲要我和你好好谈谈。”宋老师看着沈澄笑着:“有什么好谈的,子丰五大三粗地。却这么沉不住气。人在外,那个险恶的环境里,就该是**裸的自然法则。不狠不行。而我看你回来后,谈吐举止,一如从前,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恩?”
“不要把那边的一切带到自己真正的生活里就行,你懂么?”
沈澄连忙摆手:“我没啊。”
“我知道。所以我说没什么好谈的啊。”宋老师笑了起来:“我也是纸上谈兵,真遇到那些情况,恐怕我早吓瘫了。其实你知道么,红袍也常常找我谈心。那些情况我比子丰知道地还早。不过我很保密的。”
“这样?”沈澄长大了嘴,***这么玩?
“红袍那个人就是你的一个方面。我看他,听他的往事,就知道,如果你没有点控制力,不是生活在这样的家庭的话,你暴力地一面会放大到什么地步。甚至不止。起码我现在看到你就比红袍还出色。”宋老师说着端起茶:“喝茶,不过还好。这个世上有很多的人,其实都很优秀。可是他们因为种种条件,而不得不让壮志夭折,人生改变,理想落空。”
沈澄默默的看着他。
宋老师低声的道:“听了红袍的故事我心酸啊。按岁数,他才多大。沈澄,如果他在你这个家庭成长。能从小接受你接受到的一切东西呢。你说。他有没有可能会超过你?”
会!
如果不是重生一次,重来一次人生。我远不如红袍。
沈澄重重的点头:“会。假如是同样的起跑线,我没什么可骄傲的。”
“好。而且你已经把这份心思付诸于表面了。心有所想所以流露于外的,才真诚。红袍这样心高气傲地人,受伤了宁可自己躲着舔伤口,可是却肯来江城。我就是从这一点上知道沈澄还是我女儿身边的那个沈澄。他其实没变,是环境让他不得不那样疯狂。”宋老师微笑着评价道:“你没有迷失自己,很好。”
“谢谢你。宋老师。“呵呵,希望你和宋菲将来地孩子,别跟他父亲学,叫姥爷是老师。”宋老师扑哧一笑,停顿了下对沈澄道:“沈澄啊,真正该感谢的,是你刘叔。他才是你现在一切的真正依靠。没有他一次次的在后面帮着你,没有你今天。而你一次次的出彩又给他增加了光彩。可以说你们是进入了一个良性循环的关系。而且还有职务所属之外的亲情了。可是你是晚辈和下级,切切不要忘记了那道无形地线。和人相处,要看他是个什么样地人,再决定什么样的风格去做。不是要你狡诈。”
沈澄继续沉默着。
“而是。”宋老师吩咐道,或者告诫道:“你这一辈子,无论进或者退,我也看穿了,你自己有主张,但是别忘记了良才地身份。只要他真的认你,哪怕你是布衣,你也和现在一样。朝中有人身在江湖,都是种无形资产,明白么?”
“恩。”
“何况人家真心真意对你呢?”
“我,我等会和他打个电话,道个歉。”
“哪怕不是你错的。”宋老师笑了起来。沈澄摇头:“抛了一切,他对我真的很好,我不管怎样,也该为他想想的。起码这次的程度上,也的确是我过了。可是他却想的是,我心理上是不是有问题,或者说自责他带我出来的,一步步到今天,会不会是害了我。这不是领导要做的事情,这是叔叔对侄儿的情分。我明白了。”
“好,好。换个话题吧。”宋老师点点头,不再多说了。
沈澄自己是个有主张的人。他地话证明他已经明白了。那就好。
也不怪他,虽然没有迷失本性。可是在那种环境下,习惯了那种风格的相处,身在局中又难看透。宋老师知道,沈澄只不过一时想不明白。
点透了就好。
“臭小子居然和我道歉了?不是觉得我认为他神经病生气地么?嗨。”
“你得了吧,有你这样的么,还心理医生。听说是你小姨子,是个美女?你就不担心他那花花肠子干嘛?送羊入虎口啊。哦。姐夫和小姨子,我家沈澄不会那么不上道的。”
刘良才毫无风度的对了梁军就是一拳头:“胡说八道什么,沈澄就是你带坏的。”
“得了吧,我没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在杀人放火了。还是你带他认识我的,在医院,那时候那小子已经做了二个了吧。”梁军死不认账。他也地确问心无愧。
因为他不知道那些不会再发生的事情了。
刘良才在那里笑的打跌:“哦,对对,还真是的,那是子丰?哈哈。”
“哎,我看你也堂堂的高干了,沈澄几句好话一上,你就这样开心?抵抗力这么差,我看啊,资本主义势力的糖衣炮弹恐怕你也抵抗不了,搞不好要在澳门潜逃叛国。我要看着你。”
“滚。”刘良才怒道。
梁军嬉皮笑脸的靠了沙发上自己抽上了一颗烟:“这老外地烟就是怪怪的,除了雪茄还可以。哎。良才,怎么说,叫他回来吧。”
“再让他待几天吧,我明天回去处理事情,然后抓他一起来就是。”
“随便你哦。这小子鬼精,你看看,没几天搞不好何先生都要再帮他说话。只要你把他没毛病的证明拿出来。这里还真的需要他。阿彪那群家伙,虽然和我客气可是不热心啊。他去是直接打成了一片。就连阿飞都成了他生意伙伴了。这事情搞的。报国不忘发财,还好,没喝兵血,居然还造血,一造就是五个亿。”
刘良才也笑了起来:“这小子。敲打敲打也好。没用啊,怎么就没个压得住他的人?一天到晚无法无天的,你知道么,回头才从省厅出来,怎么和我小姨子见面的?”
“怎么见面的?”梁军奇怪了,一脸的**荡,还真地把你小姨子上了,可你这个做姐夫的开心个啥?
刘良才不是他这种人,领悟不了他地内涵。
浑然不觉的道:“哎,在家小酒吧,江海大学后面的。”
“然后呢?去了哪里?”
“我警告你啊。你少勾着话作弄。”刘良才终于憋火了,因为梁军后面一句询问实在太恶心人了。
梁军继续哈哈大笑。
刘良才非工作场合拿这个损友也没办法:“一个学生被打,结果他看不下去了,上去就抽人家,这家伙,一回家就打架。”
“这样?”
然后刘良才在梁军的吃惊中,把沈澄的事情讲了一遍。然后诉苦:“你说这算个什么事情?”
梁军在发笑:“怎么没压得住他的人?你真当沈澄不在意你呢?二百五似的,他在你面前什么时候那样过。我看啊,你还是早点让他回来,这样对你小姨子也好。”
“姓梁地,你来真地是吧?”
“反正我觉得问题在沈澄那边。你小姨子是好人,我知道的。我没说她啊。”梁军无辜地眨着眼睛,胡扯着却一语中的。
刘良才如果知道沈澄当晚在阳台居然照着自己小姨子的内衣作怪的话,一定会伤心的。
作为姐夫,他有道德底线。作为男人,他很正经。
作为雄性动物天生的占有欲本能,他知道沈澄那么做的话,他一定会吐血的。
“算了,良才,和你说正经的事情。”梁军也不折腾了。
玩笑开的过了,就没意思了。
他翻着手里的材料:“不得不佩服沈澄的思维,真是个异类。你看抓捕那几个家伙的时候,居然要建筑图纸,当时记是调给他了。可是没人想到他居然真的利用上了。我们大陆和香港这些方面的差距还是有啊。”
“怎么说呢,地方太大,人太多,地方一大难发展啊,打地基就要多少时间?不过一旦起来不是香港能比的。”
“你扯什么,我说的是沈澄,还有这些记哥们的素质上。最近我也在加大力度暗中观察着供水系统方面。被动实在不是个滋味。一个人也吃力。你还是早点把他抓过来吧。”
“绕了半天,你是这意思啊。”刘良才不屑着:“让他在快活几天。我一回来,就带他回来,恩?”
“快活?”梁军笑的古怪。刘良才想发作却不知道怎么发作。
但是梁军居然又笑中了。
因为远在江城的沈澄,现在很忙。
就是和他小姨子两个人,在车里,车,居然还在摇摇晃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