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天将目光移向马家觉，马家觉不敢跟他对视。周行天开口问：“究竟是谁派你来作证的？”

“这？”马家觉迟疑地答道，“是爱婴医院——不是谁派我作证的，我是主动过来的。”

“哈哈，原告律师的提问非常好笑啊！谁会派他出庭作证，这需要人派吗？根据民法规定，知情者有义务出庭作证。我怀疑你的法学修养有点问题啊。法官大人，我方对原告律师这种无聊的提问方式。”金兆来急速开口，反对周行天的提问。

法官正眼看着周行天道：“方对有效。请原告提出一些有价值的问题。”

“谢谢法官的提醒。咳咳！”周行天清了清喉咙，继续问他，“你来这里出庭，爱婴公立医院给了你多少钱？”

“这，钱……”马家觉擦着额头，结结巴巴地道，“没有钱……我不是贪财之人。”

“你敢说你不是贪财之人？吓！”周行天不给金兆来开口的机会，快速喝道，“说！你收了爱婴公立医院的多少黑钱？他们用多少买动你出庭作证？”

“好、好！精彩！”金兆来拍着手笑道，“我终于见识了原告律师的无赖。你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话都敢说出口啊。这种诬蔑受法律保护证人的话语，你也说得出口。我真服了你。不过呢，我们将保留控诉你诬蔑之罪的权力。”

看着法官不满的目光盯着自己，周行天明白他自己已经输半局了。但他也是个不服输的硬汉子，自己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加上气势上不甘心对方压过自己。于是周行天慢慢站起来，如有实质般的眼神紧紧盯着金兆来，周行天一字一顿地道：“你会永远保留这个控诉的权力的。我现在问你，你们医院在手术中是否有过错？是否存在失职行为？你们的证据应该体现这一点。”

“你真是弱智！——哦，我收回这句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证明我们医院没有责任。”金兆来道，“谢谢你的提醒。证据嘛，我手头非常多，现在我马上就要提供一份新的非常重要的证据，这份证据就是马家觉跟高丽丽所生孩子的亲子鉴定。”

什么？亲子鉴定？“亲子鉴定”这几个字如同重磅炸弹震得周行天、高丽丽等人全都蒙了。他们惊愕地看着金兆来得意洋洋地向法官递过一份所谓的亲自鉴定。法官接过后，仔细研究起来。

法官看了一阵，开口说道：“被告代理人，请你说说这份亲子鉴定的来源。”

金兆来轻轻地瞟了周行天一眼，得意洋洋地开口说道：“这份亲子鉴定非常权威，可以证明马家觉跟高丽丽所生孩子具有百分九十九点九九九的亲子关系。你们不信的话，可以亲自申请重新鉴定。你们一定会觉得奇怪，我们怎么会有这份鉴定呢，其实说起来很简单，高丽丽的孩子是在我们爱婴医院生产的，加上我们的工作人员无意中发现一个伤心欲绝的男子在医院外徘徊，结果大家都知道了。据我们了解，李安跟高丽丽的夫妻感情就不太好，未生孩子之前，他就对高丽丽爱理不理的，吃喝嫖赌无所不通，无所不为。生完孩子后，李安也没有负起应有的家庭责任，照样到处厮混，还在一家叫‘好男儿’娱乐城内花了一千块嫖妓。李安除了这些不良行为外，还在高丽丽生活孩子后，对她们母子俩不闻不问，经常又打又骂。我的证人本来不想出现在这里的，他本来是想样孩子有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的，但是听到李安这些恶劣的行为后，肝肠寸断，不得不出面要求要回这个孩子。我们医院本着人道主义的情怀，就满足他思念孩子的强烈愿望，让他们出庭作证，然后父子见面，夫妻团聚。”

金兆来说完，李安通红双眼，一拳砸下桌面，怒吼道：“你他妈的有完没完？全是放屁，全是……”旁听席上的观众一片哗然，议论声纷纷，记者们镜头狂赚，狂拍个不停。

周行天听完后，呵呵冷笑了几下。眼光无意中往去高丽丽处，高丽丽着急地道：“周律师，你一点要相信我啊！我真的不认识他，我自从嫁给李安以后，就不再认识有什么异性朋友了。他这不要脸的混蛋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高丽丽的语气委屈，周行天也感觉到了她语气内所带着的强烈耻辱。

周行天和苏倩怡对视了一眼，周行天点点头，坚定地道：“我相信你。这个新冒出来的马家觉，我一定会查处他的根底的。你也要相信我。”

周行天抬头对法官说：“法官大人，我们要求证实被告带进来的证人马家觉的身份。”

法官同意后，周行天对马家觉道：“请你出示你的身份证。”

“身份证？”马家觉看看金兆来，金兆来对他眨眨眼，他继续说，“哦！我忘记带来了。”

“没有身份证你也敢出庭作证？”周行天掏出窥天镜，化为照相机，朝他摄照了一下，然后慢条斯理地道，“为了防止你变换身份，我先将你的容颜拍摄下来。”

受周行天拍摄了一下，马家觉颤抖了一下，金兆来想不明白周行天的所作所为。只有随口地反驳几句：“谁规定上法庭一定要带身份证的？我们的证人身正不怕影斜，你拍什么相片？”

法官并为阻止周行天的行为，周行天将窥天镜收回时，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贪婪之意觎觐过来，周行天冷哼一下，切断了那个贪婪之意。一道微妙的语音射向周行天的耳膜，那是一道夹生的汉语：“那个是什么东西？慑魂之宝？一千万美金换不换？”

耳膜传声？周行天盯着金兆来身边那个死光头，也送过去一段别人无法听到的语音：“你是谁？什么慑魂之宝？换你的头做不做？”

“中国有句老话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想你应该有这个觉悟。”

“你捞过界了，我会送你回你老家的。”周行天送过去这句话，马上切断了跟他的窃窃私语。

低声跟苏倩怡商量了几句，周行天马上对法庭提出了要求：“法官大人，我们对证人马家觉表示强烈的怀疑。我们要求暂停中止诉讼，我们也要寻找新证人。”

法庭同意了周行天的要求，大家依序退庭。金兆来走过来，向周行天伸出手，道：“很幸会跟号称战无不胜的周大律师做对手。我们TNTK律师集团很需要你这种人才，什么时候在刑天律师集团混不下去时，过来我这里，我们老板会欢迎你的。”

周行天一把握住他的手掌，稍稍用力，道：“你真是个有心人。”金兆来脸色煞白，冒汗道：“大家都是文明人！轻点、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