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女人,郑意都替楼月生气,都想同仇敌忾地打萧权一顿,但眼下不是吐槽的时候,她还有正事。
“楼总,萧权从一开始接近你,都是有目的的,她想从你这里知道夫人的情况。”郑意看着楼月苍白的脸,也有点于心不忍。
可是早痛不如晚痛啊,早点认识渣男的真面目也好。
“萧权和萧爷斗了多年,他近不了萧爷的身,只能动萧爷身边的人,就把主意打到夫人身上。”
楼月如坠冰窖。
想着海外那段时间,萧权对自己的细心和照顾,心底始终不愿意相信那些都是假的。
她也知道萧权不是个安分守己的男人,从前是有不少情人,可他明明亲口告诉自己,和她在一起后,那些情人都打发走了。
可事实又摆在眼前。
从照片上显示的日期来看,在追她的那段时间,萧权私会过情人,追到她之后,竟然还和情人有联系。
就连经常给自己送礼物过来的露西,都是他的情人。
情人给女朋友送东西,亏他萧权干得出来。
看楼月眼底含泪含恨的样子,郑意心叫完了,这大事还没讲呢,要是讲了会不会把人气到医院?
别人就罢了,这是夫人的姐姐。
下一秒,她见楼月抬眸,眼眶微红,说出来的话还是很冷静:“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让我和他分手?”
“不是。”终于讲到正事了,郑意很严肃地说,“恰好相反,我们希望楼总继续待在萧权身边,调查真相。”
……
楼月回去的时候,手里提着一罐玉米排骨汤,交给谭婶时心不在焉。
谭婶就纳闷了,这姐妹俩怎么回事,一个好了,另一个又蔫了。
“是公司遇到什么事了吗?”谭婶问。
“不是,是一些私事。”楼月抿唇微笑,四处不见楼欢,询问才知道人一回来,说要好好吃饭以后,就直奔楼上。
楼月推开门,看见自家妹妹坐在电脑桌前,不知道在查什么,桌上放着手机,屏幕上是计算器。
楼欢正在算自己有多少钱,够不够养孩子。
楼月心里有事,没怎么注意,只是刻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吃饭啦。”
“哦。来了来了。”
只听声音都知道,她的心情好了许多,吃饭也大口大口地吃,谭婶生怕她噎着,在旁边喊着慢点,又没人抢。
楼月盛了一碗玉米排骨汤给她。
楼欢喝完以后,直夸谭婶,谭婶却说这是楼月带回来的,不是她做的。
于是楼欢好奇地问:“姐姐,你做的吗?”
说实话,她们这一家就属她和姐姐不会做菜。
“不是,萧声做的。”楼月倒也没隐瞒她。
只是楼欢一听到这个名字,碗里的汤就不香了,笑容也跟着沉下去,谭婶尴尬地笑笑,看向楼月。
一定是遇到了很麻烦的事,不然素来最关心妹妹的人,现在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给她夹菜。
楼欢乖乖地吃完饭,楼月去楼上午休,让谭婶到时间了喊她。
楼欢望着姐姐疲惫的身影,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也很不懂事。
姐姐为了工作身心劳累,她还在这里儿女情长,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呢?经营公司她不懂,姐姐也不会让她参与,只想让她好好读书。
那就好好读书,好好画画挣钱,好好养孩子。
可是她又愁了,孩子的事该不该说?
“你姐姐只是太累了,你别多想。”谭婶安慰着楼欢,又想起一件事,“对了,小姐你最近出门小心点,我发现这两天我们外边一直有辆车停着,还很没有职业道德,一地的烟头,指不定是什么坏人。”
“什么样的车?”楼欢问。
谭婶拿出手机,“喏,我拍下来了。”
一辆普通的大众,还是昨天晚上跟了她和郑意姐一路的大众。
家门外的车,中午的玉米排骨汤,都是萧声,她不理他,他就自己跟着,也不嫌累。
只是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楼欢眸光微闪,“没事。”她怕谭婶不放心,又说了句自己会注意。
现在谭婶也是战战兢兢的,生怕楼家最后的两根独苗苗也出事。
楼欢回学校,楼月在楼上午休。
可她怎么也睡不着,中午睡不着,晚上也睡不着,脑子里都是郑意同自己说的事。
他们怀疑幕后凶手是萧权,怀疑的理由却很单薄。
萧权有目的接近她,了解到楼欢的情况,就能推算萧声的事,后面阻止她的航班回国,是不想她亲眼看见自己的父母出事。
理由有点站不住脚,但又有点道理。
萧权确实询问了她的航班,而她提前回国,正好在机场遇见前去办事的伊依。
难怪那天伊依看见她吓了一跳。
萧声在等她的答复,他们希望她能够待在萧权的身边,调查清楚这件事和萧权到底有没有关系。
至于“哑巴女佣”那条线,他们会不惜余力地追查下去。
楼月很犹豫。
没有坚决站在萧权这边,是因为她相信了萧权接近她图谋不轨,没有立即同意,是因为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父母的死和萧权有关。
真是是萧权吗?
她翻来覆去地询问这个问题,翻看着她和萧权的聊天记录,这期间萧权也打来过电话。
她不敢接,每次都说在忙,偶尔在手机上回复几句。
萧权似乎看出她的心力交瘁,没有再频繁打扰她,只是说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别太累。
也只是说而已,甚至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世界上有的事可真说不得,这不,当天傍晚,萧权就出现了,手捧着牡丹花,一如海外那次。
萧权要接她去吃饭,可楼月实在太忙了,根本抽不出时间,于是萧权把西餐厅的服务搬到了她的办公室。
萧权和她解释,自己这段时间都在忙着给妹妹找医生,所以没抽出时间去吊唁她的父母。
也说到自己应该不好过去,萧声现在怀疑他。
“为什么怀疑你?”楼月切牛排的动作一顿。
萧权抿唇,沉着冷静地说:“我们两一直斗,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们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对方。”
他没有直接回答。
不等楼月再询问什么,萧权反将了她一军:“你也觉得是我吗?”
哗……楼月不小心划伤自己的食指,“嘶”地叫唤一声,刀口上冒出汩汩的鲜血,顺着叉子滴在牛排上。
下一秒手指就被含进萧权的嘴里。
他单膝跪在楼月的面前,眉头皱得很紧,另一只手抽出卫生纸,三两下裹住。
“怎么这么不小心?医药箱在哪?按紧,不要让血再流出来。”萧权起身去翻医药箱,找到创可贴给她贴上。
“痛吗?算了,以后不吃牛排了。”萧权拉着她的手,轻轻往伤口处吹气。
楼月怔怔地望着他。
如果他的紧张和心疼都是装出来的,娱乐圈欠他一个影帝的奖杯。
深夜,楼月拿起手机,给郑意一个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