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赫赫有名的萧爷,一边是鎏庄递来的录音笔,林山两人拼命挣扎,依旧被摁得死死的。
面对他们的苦苦哀求,楼欢眼尾微红,毫不留情地拿起手机报警。
楼欢不再亲切地唤他为林伯伯,而是痛恨地称呼一声“林律师”。
身为一名律师知法犯法,何其嘲讽。
录音并不能算是有力的证据,林山两人以嫌疑人的身份被扣押候审。
如果没有找到有力证据,他们又否认录音笔的那番话,那么时间一到,他们还是会被放出去。
所以接下来的整晚,经侦科都在忙着搜查证据,这件事自然惊动了楼家人。
警察忽然上门,楼家三人先是愣住,随后有一瞬的慌乱,以为是他们做了什么犯法的事。
警察把林山二人的事情说明,楼放清夫妻二人满脸惊愕,根本没想到林山和财务经理勾结。
林山是陪着楼放清一路打拼过来的兄弟,他也从没苛待过林山,怎么林山就能做出这种事呢?
楼家配合着警察的调查。
萧声也让
两边联手调查,效率很高。
次日,证据确凿,任林山他们再矢口否认也无济于事,两人以经济犯罪而入狱。
法庭审判的当天,楼家人没去,楼欢去了,萧声也在旁边。
楼欢穿着红色的大衣,已经长长的头发扎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喜庆又精神。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法官,看着法官抬起法槌,给林山他们定了罪。
偿还从楼家捞的所有钱,总共三个亿。
有期徒刑十五年。
其实判不到十五年,楼欢知道这背后肯定有萧声的推波助澜。
十五年,以林山和财务经理现在的年纪,出狱也只有坐在家里养老等死的份,又能去祸害谁。
看着林山穿着囚衣,狼狈不堪地带走,楼欢抿着唇微笑。
林山曾经抱她陪她玩的那些场景一股脑全部跑出来,不禁红了眼眶。
比起难过,楼欢更加开心。
如释重负般地开心。
眼前忽然出现一根棒棒糖,楼欢侧头看一眼萧声,笑道:“怎么啦?突然给我糖。”
说着还是拿过来,拆开包装纸塞进嘴里,一边腮帮子立马鼓起来。
甜味也在嘴里散开。
萧声说:“以后别再觉得楼家破产是因为你天生倒霉,不是你的错,和你没关系。”
楼欢抿着棒棒糖的动作一顿,微红的眼眶立马蓄满了泪水。
自从家里出事以后,她总是懊悔自责,都怪自己这张嘴。
都怪自己倒霉连累了家人。
她抢着嫁到萧家,她努力地挣钱,努力地改掉以前花钱如流水的习惯,一点点的存钱,都是因为心中自责。
这样的自责反复地煎着她。
家里人也知道她自责,所以放任她嫁到萧家,时不时旁敲侧击地告诉她,家里破产和她没关系。
越是这样,她越自责。
所以她今天特地梳妆打扮来参加庭审,就是想亲眼看着害她们家的人被判刑。
她如释重负。
道这件事把她困太久了,而萧声的话,俨然撕开了一道口子,彻底将她放出来。
有人知道她被困的煎熬和痛苦,有人在外面救她。
楼欢坚强这么久的心一下子软掉,眼前雾蒙蒙的一片,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
小嘴一扁,委屈极了。
萧声伸手去替她抹眼泪,结果越抹越多。
滚烫的泪水烫着他的指尖,直接烫到他的心尖。
楼欢哭出声来,幸好今天来参加庭审的人寥寥无几,不然估计要误会是舍不得被判刑的人了。
萧声臂力惊人,伸手把人捞进怀里坐着,任由她哭。
楼欢抓着他的衣襟,脑袋埋进他的胸膛,哭到几乎缺氧。
萧声抱着她一动不动,直到怀里的人没了动静,他低头一看,睡着了。
萧声:“……”
一阵哑然失笑。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抱着她坐轮椅,萧声让人拿来外套给楼欢盖住,抱着人上车。
车子刚刚发动,楼欢的身子动了一下,萧声连忙吩咐余成开慢点。
一路到萧宅,楼欢都没醒。
进入蔓归院,萧声站了起来,把人抱到卧室去,刚放到**,楼欢便蜷起身子,似乎有点冷。
即使家里开着暖气,被子也有点冰。
萧声只好躺上去,把人搂进怀里。
楼欢紧紧贴着热源,脑袋蹭蹭睡得很是香甜,由于哭过,眼睛周围和鼻子都还一片通红。
小可怜。
又很可爱。
余成在楼下久久等不到人下来,只好发消息过去。
【少爷,还有两分钟会议就要开始了。】
今天正是萧氏集团年初复工的日子,萧声已经去上班,中途知道楼欢要去法院,又重新折回去接人,陪着一起过去。
新年的第一次会议事关重大,不能推迟。
萧声起身要下床去书房开会,结果一动,腰上的那双手把他抱得更紧了。
萧声再试图坐起来,腿被人压住,楼欢像抱着自己的私有物,萧声根本不敢动。
一动人就醒。
他只好让余成把电脑送到卧室来。
余成进来的时候,明显看见他家少爷拉着被子把楼小姐的脑袋罩住。
是不想让他看见楼小姐睡颜的意思。
少爷这占有欲让他心头一阵梗塞,至于吗少爷?
他还能觊觎少奶奶吗?
“少爷,我去给你拿耳机,免得吵醒楼……少奶奶。”不用郑意提醒,余成已经识趣地改口。
萧声看了他一眼,余成从里面看到一抹赞赏。
少爷心情不错。
原来改个口还有这种奇效。
萧声戴上耳机,连上会议,今天没有开视频,只是开了麦。
会议有条不紊地进行,快要结束的时候,楼欢醒了。
对于睁开眼睛看到天花板这件事楼欢习以为常,甚至感到开心,毕竟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帅哥。
“天花板……”刚刚睡醒,楼欢的声音又软又糯,听起来格外黏糊。
正讲到一半的高管一愣,“……什么板?谁在说话?”
“醒了?”萧声摘了一只耳机,垂眸去问她。
“嗯。”楼欢点点头,慢慢悠悠地爬坐起来。
两人的对话清晰传进一众高层的耳朵里,大家屏住呼吸。
是总裁那边传来的声音,还有一个刚刚睡醒的女人!
怪不得总裁没能赶回来开会,有人好奇地小声讨论起来,余成轻轻咳一声,又一片寂静。
楼欢并不知道他在开会,扁着嘴说:“喉咙有点痛,眼睛也有点痛。”
“哭的。”萧声说,“下次哭轻点。”
一众高管:“……”
这是他们能听的吗?
总裁好生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