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半夜,萧声又去把余焱叫醒,两人打拳打到天将亮,萧声洗澡换了身衣服,坐在轮椅上衣冠楚楚。
余焱换了身行头,依旧鼻青脸肿。
连续两日来,余焱的伤势只重不轻,余成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嘀咕道:“别家人的保镖用来打别人,少爷的保镖用来自己打。”
余焱:“……”
“你体谅一下,楼小姐怀孕了,少爷精力旺盛没地泄,只能夜深人静的时候练练拳。”其实余成在得知楼欢怀孕的时候十分惊讶,因为少爷和楼小姐一直分房睡。
后来郑意告诉他,有的事不一定晚上才能做,也不一定只能在**。
他跟着少爷这些年清心寡欲不假,又不是脑子不好使,稍微一想便明白了。
少爷真是厉害,坐着轮椅楼小姐都能怀孕。
余成是个非常懂得为少爷分忧的人,于是当晚把韩医生塞给他的名片拿了出来。
把那家店里还算正常一些的道具全部带了回去。
正准备邀功请赏,想让少爷免去他每晚负重跑的惩罚时,少爷拽着他去了侧院的拳击室。
负重跑的惩罚确实没了,但他顶替了余焱的位置,被逼着陪少爷练拳。
余焱有武功傍身,他没有,第一个晚上就变成了余焱被揍两三个晚上的模样。
两人顶着青一块肿一块的脸出现在余珊面前,把余珊吓了一跳,问清楚原委以后,她看楼欢的眼神越发心疼。
“儿媳妇,跟着啊声,真是苦了你了。”余珊拍着她的手以示安慰。
才多久没和媳妇一个被窝,就精力旺盛成这样。
儿媳妇这小胳膊小腿的,以前肯定被折腾得很惨。
楼欢已经习惯了余珊女士总是突如其来的心疼,不是心疼萧声,就是在心疼她。
余珊女士是个温柔又感性的人。
“没事的小姨,现在他对我好的,不像以前那样欺负我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又是把她丢出去淋雨,又是拿热水烫她的手。
而且现在还给她钱!
尤其是答应要分给她四个亿!
楼欢亮着双眼,稚嫩的脸庞写满了开心,给余珊看得更加心疼了。
这么乖的小媳妇,啊声定是打了灯笼去找的。
至今余珊都不知道楼欢是怎么嫁入萧家的,萧声和周勉都有意相瞒。
余珊见楼欢要出门,连忙拉住她,“你去哪?外面下着雪呢。”
“我有点事要做。”楼欢失去了五千万,便一直心心念念着四个亿,终于等来周末有时间去讨债。
“下雪地滑,你要办什么事找人去就行,而且马上有人送衣服鞋子这些过来,你得看看中意哪些。”
“还送?”楼欢话音未落,又是一排排的佣人提着落地衣架进来,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
大衣外套站一排,棉服站一排,裙子站一排……包包鞋子首饰排排站,简直跟大型选美一样。
楼欢再次瞠目结舌。
萧大少爷为了表演真实,已经连续三天命人把各大品牌店的服装首饰搬来让她挑了,说是冬天到了,给她添置衣服。
而且来给她送衣服首饰的,不是服装店的店长,而是品牌方的设计师。
三天来了五个设计师,有男有女。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今天来的这个女设计师第一天来过。
女设计师看楼欢的眼神像看到金主一样,只因为楼欢第一天多挑了几件她设计的服装,今天她又迎来了合作的机会。
“少奶奶上午好,萧爷说下雪了,让你挑些雪天的衣服。”
楼欢嘴角一抽,这话是套路,上次的模板是:萧爷说入冬了,让你挑些冬天的衣服。
这话绝对出自萧声的口。
在外边惜字如金到照搬句式,在院里就会和她对着杠。
气!
楼欢还记恨着萧声不合时宜想说她没怀孕的事,肯定是想让她继续睡主卧。
她都不占他便宜了,现在他反过来要占她的便宜。
拳头有点硬了。
设计师见楼欢气鼓鼓的样子,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少奶奶,是今天的这些都不喜欢吗?我可以再换一批来。”
“不用。”楼欢懒得挑了,她忙着呢,于是小手一挥,“全要了。”
设计师差点欣喜落泪,少奶奶真是个小天使,她的奖金要翻倍了!
“小姨,辛苦你让她们把衣服搬到衣帽间,我有点渴,去喝点水,你放心,我喝热水不喝冷水。”楼欢支开了余珊女士,趁机溜了。
拿着余成给她的详细报告,往萧贝贝的院子去。
今日初雪,如鹅毛般细软的雪飘在楼欢的衣服上,下一秒就被她身上的热气化掉。
早上才下的雪,地面上还没有堆积起雪层,只是积了湿润的雪水。
自从拍卖会后,萧贝贝便很少出门,在自己的院里不停地拿佣人撒气。
父亲回不来了,这辈子都会待在监狱里,哥哥表面看起来没有被针对,但在公司已经没有多少实权,处处被限制。
而她,在知道这栋价值十个亿的宅子到了萧声的名下以后,她差点怄死。
如果父亲和哥哥没出事,这宅子也有她的一份。
现在成了萧声的所有物,她像个寄人篱下的外人!
可是这个地方她生活二十多年!
一个佣人来报,“小姐,大少奶奶来了。”
“她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萧贝贝“哼”了一声,瞪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年轻女佣,“给我顶好了,这花瓶要是从你脑袋上掉下来摔碎,卖了你都赔不起。”
年轻的女佣吓得身子发抖。
楼欢一进来就看到这种不把人当人的惩罚,对萧贝贝的刁蛮又刷新了认知。
不过,这个花瓶好眼熟。
她打开手里订装成册的讨债本一看,这不是余姑姑的嫁妆吗?
楼欢伸手就把粉彩瓷花瓶从佣人的头顶拿下来,原本发抖的佣人立马不抖了,感激地看着她,“大少奶奶。”
“楼欢,你干什么!”萧贝贝对她隐忍已久,恶狠狠地瞪过去,“我管教我的佣人,轮不到你插手!”
“你误会了。”楼欢小心翼翼地抱着花瓶,都是钱啊,萧贝贝这个败家子,钱不好好放着,要拿在别人头上顶着。
“喏,这个是余姑姑……我婆婆的嫁妆。”楼欢改了口,儿媳妇来替婆婆讨嫁妆才名正言顺。
她把讨债本递过去。
“这些年你用掉了我婆婆的很多嫁妆,都是要还的,我给你都列出来了,那些转移到你名下的不动产你不用管,余秘书会找人重新转到天花板,啊不,我老公名下。”
有了第一次,楼欢现在喊“老公”也不别扭了,萧声不在这里,甚至喊得有点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