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将军急急忙忙跑过来,一看到屋里站着的这几尊大佛,吓得都顾不得查看刘振华为什么不叫了,弯腰便开始行礼。
“下官见过溟王……见过三公主,见过王妃娘娘……”
这最后一句王妃娘娘,可叫得不怎么真心啊。
而被他行礼的南宫溟和南宫柔,对他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表情。
“老将军叫我来,只是因为刘将军喊得厉害吗?”楚心烟不想耽误太多时间在这,索性直奔主题。
老将军无奈点头,“是,其实这几日他基本都是有哼,不过臣按照娘娘的意思,只给他上了一些药粉,直到昨日他喊得太过大声,一副熬不住的样子。”
“老臣这才,这才不得已去求王妃您来的……”
“好,知道了。”楚心烟接着又道,“和以前一样,老将军您带着他们都出去吧。”
等到刘家人走后,楚心烟又看向南宫溟,示意他将南宫柔也带出去。
很快,屋内便只剩楚心烟一个站着的了。
而楚心烟再次来到刘振华面前,弯腰看着他,不屑冷笑道,“看看你这窝囊的样子,小小的疼痛便扛不住,折腾老的拖累小的,我要是你,早咬舌自尽了!”
刘振华眼睛惊恐瞪大,他怎么感觉这女人不是来救自己的,而是来从自己上路的。
“你,我,我爹他们看额就在是外面……你,你……”
懒得看他这怂样,楚心烟从袖中掏出锋利匕首,在刘振华惊恐的目光下利落划开他后背的衣服。
衣服往两边一挑,看着伤口处的一片粉红,楚心烟皱眉,这伤口不是养得很好,那还嗷嗷喊什么?
不客气的按上他的脉搏处,楚心烟很快意念召唤白迪。
“看看,他体内那些固定器有没有卡口松掉的。”
【固定器位置正常,并没有半点松开。】
“那他在这嚎什么?”
【可能是脊骨重合的疼吧。】
“我擦,这点疼也值得嗷嗷,确定没其他问题是吧?”
【对。】
白迪这么说了,楚心烟便立马收回了手,又一次给了刘振华一个鄙夷的眼神,楚心烟擦了擦手就要出去。
身后刘振华嗷嗷大喊,“臭丫头,我身体怎么样了?”
“你爹都尊称我一声王妃娘娘。”楚心烟冷笑,“刘振华,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按不敬罪,拔了你舌头?”
刘振华身子莫名一抖,他信,他太信了。
楚心烟走出去,老将军率先冲上来。
“王妃,振华如何了?”
“伤口养的很好,至于嗷嗷叫,呵,骨头重合哪有不疼,就只能说刘将军忍耐力不行了。”面对老将军的一脸窘迫,楚心烟故意问,“要老将军心疼刘将军,我可以开点药抑制他的疼感。”
老将军嘴唇哆嗦了两下,最后说了句,“不用,让他受住。”
楚心烟挑眉,视线又看向了站在边角毫无存在感的刘越,想了想,故意大声问了句,“三公子身上的伤怎么样了?趁着我今日在这,来,我帮你一块看看吧。”
“伤?越儿你受伤了吗?”
“受伤怎么没听你说过?”
看着自己的娘和爷爷这一脸惊讶的模样,刘越除了尴尬就只剩尴尬了。
终究,是没人关心自己的。
“不过有些小伤而已,娘和爷爷没注意也正常。”
“怎么伤的?”还算二夫人有点母性光辉,知道问。
可刘越却是怎么都回答不出来的。
能说这伤是王爷打的吗?特别是,这伤还是被因为……
这时,楚心烟又大声道,“什么小伤,明明整个后背都烂了,怎么还说是小伤?”
刘越眼露惊恐,害怕她说出自己真正受伤的原因,刘越目光悄悄打量了下旁边的南宫溟,可对方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果然,这话一出,老将军都震惊了,“整个后背都烂了?越儿,这是怎么回事?”
“是,是……”刘越结结巴巴的就是说不出来。
这时楚心烟又帮他开口,“还能是因为什么,自然是因为为了替刘将军治病了。”
“这,这有什么关系?”
“他为了救他爹,出手救了被人困住的我,明着好像是为了救我被人抽了整个后背,但本质上就是因为救他爹才弄的这身伤。”
刘越听完这话整个懵了,而这时,他才明白南宫溟为什么从一开始就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因为他早知道楚心烟的会编造其他理由吧。
“真的吗?越儿真的是这样吗?”
“给娘看看你的伤。”
“只是一点小伤,没事的娘。”
刘越还在回绝,楚心烟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一个甩手,匕首顺利划开他后背。
刚开始长合的鞭痕此刻依然狰狞刺目。
一旁南宫柔惊呼一声,可一双眼睛却半点没从刘越后背挪开过。
“这,怎么能这么严重!”二夫人语气突然哽咽,“越儿啊……”
老将军看着那伤口也是一惊。
“你这孩子,一片孝心,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老将军说着,看向刘越的目光不由多了丝欣慰,“总以为你一直软软弱弱的,没成想,你竟有如此血性。”
面对老将军和二夫人的心疼感慨,楚心烟不露痕迹的轻撞了下南宫溟的胳膊。
瞧,你下的黑手。
南宫溟冷哼一声,再有下次,就不只是这么一点伤了!
面对这突然的浓烈关心,刘越显得别扭又尴尬,他想要将身后的伤藏起来些,可身后衣服却被楚心烟给划了个彻底。
楚心烟看出他的不自在,便说道,“找了个房间吧,我再为你上点药,这白白净净的,留了疤痕就不好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简单一个白白净净,让南宫溟黑了脸,令刘越红了耳根。
几乎是着急忙慌的,刘越带着楚心烟到了就近的书房内,因为知道楚心烟看病的规矩,刘家没一个敢跟上的。
不过,南宫溟南宫柔两兄妹,自然是不管这些的。
于是,在三人的注目下,坐在凳子上,光着后背的刘越,整个人完全成了只蜷缩的半熟虾!
“王妃,为什么要帮我说谎呢?”犹豫了下,刘越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楚心烟一边为他撒药一边笑道,“我如今与你们将军府算是水火不容了,而你是我朋友,我再帮你在将军府得势,等将来你就算不帮我,也不至于和他们一起对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