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溟挑眉,“洗耳恭听。”
深吸了一口气,楚心烟正了正身子,保持两人面对面后才缓缓开口,“王爷应该没忘记,心烟和王爷之间,只是一场合作吧?”
“本王亲口应允的,自然不会忘。”南宫溟低笑,“所以呢?爱妃要说什么?”
又是爱妃!楚心烟今日已经听腻了这爱妃两字。
忍住翻白眼的心,楚心烟讪讪而笑,“心烟要说的第一件事就是,王爷能不能不要叫我爱妃了?”
“你不喜欢?”
对,不喜欢,恶心的要死!楚心烟在心里咆哮,可面上,她只能故作无奈,“心烟和王爷,毕竟不是真的,若他日,我师父回来听到,我怕……”
南宫溟嘴角的笑意瞬间收敛,看向楚心烟的眸子也多了分冷意。
“是本王想的不够周到,那本王可以叫你什么?总不好成亲后还叫你五小姐。”
楚心烟看着南宫溟紧抿的唇线,暗暗想着,这男人不光失心疯还控制狂,自己不过稍微违背一下他的意思他便暴露了本性。
要不是为了你身上的能量,真当本小姐惯你这脾气!
心中又迸出一句国粹后,楚心烟犹豫了下开口,“要不然王爷叫我心烟?”
南宫溟点头,“好,烟儿喜欢就好。”
楚心烟细眉轻拧,“王爷,我说的是心烟。”
南宫溟嗯了声,“知道了烟儿。”
楚心烟皱眉,你大爷的!
算了,烟儿就烟儿,总比爱妃好听不是。
接受了这个称呼后,楚心烟又开始自己下一个目的,“还有就是,王爷可以不要对心烟表现的那么好吗?特别是戴钗这些事情,心烟其实可以自己做的。”
南宫溟薄唇抿的更紧了,“这个也是怕你师父看到?”
“王爷理解就好。”楚心烟说着故作娇羞低头,“我师父,他其实心眼子还是挺小的。”
南宫溟直直看着楚心烟,那双眸子仿若墨汁被打翻了一般幽黑。
轻转大拇指上的鬼戒,终于,南宫溟出声,“好,本王答应你,除此之外呢,烟儿还有什么要求?”
楚心烟心中再一次惊讶这男人的大度,不过越是大度就越说明他对自己无所谓,和自己一样,愿意成亲只是目的使然。
想到他对自己绝无情爱,楚心烟心里轻松了很多。
连带着看南宫溟的眼神也真诚了一分,“王爷能答应心烟这两个要求心烟已经感激不尽了,又怎么好意思再花王爷的银子。”
南宫溟这会终于明白她拿出这十万两是什么意思了。
她这是想日后两不相欠!
“所以,还请王爷收下这十万两。”楚心烟觉得自己说的应该很明白了,于是便将十万两银票又递了出去。
南宫溟看着那银票,心中莫名烦闷,最终,他伸手将银票接了回来。
“如果收下银票能让烟儿安心留下,那本王照做。”
看着南宫溟将自己珍藏的十万两银票像废纸一样随手扔在一边,楚心烟心疼得直滴血。
南宫溟将她表情收入眼中,唇角轻勾,他可没忘记她才为了三十万两在御古楼大打出手。
明明舍不得,却还要硬撑。
带着一丝玩味,南宫溟故意一本正经道,“衣服加玉钗一共五万八千两,披风三万两,一共八万八千两,所以,本王还需要找烟儿一万两千两。”
说着南宫溟真一副要掏银子的模样。
楚心烟见状连忙摆手,“不用不用,那一万两千两就当做心烟日后的伙食费了。”
“什么?”南宫溟有点没听懂。
楚心烟笑着解释,“就是心烟以后嫁给王爷,在王府的吃穿用度钱。”
南宫溟闻言有点哭笑不得,“这么说,还是本王赚了。”
楚心烟讪笑,“共赢共赢!”
要你知道我从你身上吸取的能量可以转换成各种价值不菲的东西,你就说不出赚了这两字了。
心虚的将头转向一边,楚心烟开始忍不住畅想自己未来的财阀人生。
南宫溟看着楚心烟柔和绝美的侧脸,目光逐渐深沉,他绝对不会承认,在霓裳阁,他是真心要将那些都送给这女人的。
马车陷入短暂沉默,两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直到外面响起徐宁的声音,“主子,前面白松山快到了,好像还在下雪,王爷记得穿好披风。”
楚心烟闻言惊讶抬头。
“下雪?”楚心烟迷茫了,“可是来的时候没下雪啊!”
不光没下雪,还有大太阳呢,虽然寒冬的太阳仿佛冰箱里的灯,只有亮度没有温度。
南宫溟勾唇,“白松山四面环山,因为阳光照射不到,风又出不去,所以每年冬天都会比山外要冷上很多,几乎一个冬天都会飘着雪花。”
“所以,你带我来赏雪真的只是来看雪?”
看着楚心烟一脸惊讶的表情,南宫溟不由低笑出声,“不然烟儿以为本王是要打着赏雪的幌子带你干什么?”
额……楚心烟有点尴尬,她是真以为南宫溟是要让她干什么事的,比如帮他治个人,或者造个兵器啥的。
毕竟,大家是合作关系不是?就好像自己,那肯定是不缺能量绝对想不到他,更不想去找他。
谁能想到,他居然真带自己来看雪!
尼玛,自己一个北方人,你要我赏雪?
抽了抽嘴角,楚心烟一时间有点想不通,嘴巴秃噜就问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王爷你为什么要带我来看雪呢?”
问完,两人都愣住了。
其实楚心烟是想说,咱们只是合作关系,没必要整这些虚了吧唧的浪漫形式。
对面南宫溟却是十分认真的想了下,然后看着楚心烟满脸温柔道,“因为他们说,并肩看过白松山雪景的夫妻,能白头到老。”
看着对面楚心烟明显惊吓的眼神,南宫溟又突然腹黑一笑,“逗你的,没想到烟儿你这么好骗。”
楚心烟刚悬起的心瞬间就落了下去。
暗暗瞪了南宫溟一眼,尼玛,和这货在一起,心脏就好像在过山车似的!
南宫溟收起嘴角的笑意,转头,修长的手轻掀车窗,透过缝隙看向不远处的一片白,清冷的声音中夹在着股不易察觉的落寞,“本王只是,突然想来这了。”
楚心烟抬头,看着南宫溟谪仙般的侧脸,突然想起来,好像在红菊宫的院子里,他就是这样的神态。
怎么说呢,嗯,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