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银票给五小姐吧。”
老将军有些烦躁的吩咐。
刘越点头,又拿着银票到了楚心烟面前,少年面上是藏不住的尴尬,将银票送上,他语气明显结巴,“五,五小姐,这是你的银票,请拿好。”
楚心烟伸手接过,并故意撞了下他的胳膊,看着刘越倒吸一口气却强忍没出声的样子,楚心烟微微挑眉,这可不像上次带人报复自己的三少爷啊。
刘越低着头,都没敢看楚心烟。
楚心烟也不屑去管他的事,低头清点手中的银票,点着点着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难道是早上喝的羊奶没煮熟?
“爹,我出去一下。”
楚询正好有事要和老将军说,以为她要如厕,就挥挥手让她走了。
呕吐这玩意,找个没人走动的树丛就行了,真要去厕所,看了这原始生态,那怕是要吐到直不起腰。
顺着走廊往后院走去,当看到一处人工湖后,楚心烟立马快步跑了过去,蹲在河边,扶着一棵树就再忍不住大吐特吐了起来。
等到胃里吐空,才彻底舒服些,不过嘴里残留的羊奶腥味实在难受。
和白迪要了瓶百事可可,藏到一处假山后拉开便是一顿狂灌。
“啊!嗝!”
楚心烟打了个气泡嗝,一脸的畅快,果然汽水才是yyds!
用力将易拉罐捏到紧实,正准备往假山缝隙里塞呢,突然假山后传出刘园园的一声怒骂。
“你怎么这么没用啊,一个凳子都搬不过来!”
“大姐,我,我胳膊疼。”
刘越?两姐弟凑一块了?
楚心烟将半边身子探出假山,冷眼看向二人的位置。
只见刘园园站在一片刚开的花前面,而刘越则在用仅剩的一条好胳膊,在用力的给她搬石凳。
刘越本来就是个十三四岁,还没长开,又细皮嫩肉的小公子哥形象,看样子更没什么武术根基,又怎么可能独臂抱起这实打实的石墩子。
弄得脸上都出汗了,也只是挪动一点而已,而十步外的地方,刘园园还在不耐烦的骂着。
“要不是阿珠给我去拿点心,我至于用你帮忙吗?真是没用死了,果然什么人生什么种,你和你那没用娘一个样!”
嘭!
石凳子重重放到地上,刘越看着刘园园那还在张张合合的嘴,双手不自觉的握拳。
楚心烟挑眉,等着刘越冲上去,姐妹俩狗咬狗,却没想到刘越却只是小声的说了句,“大姐,你,你能不能不要说我娘。”
这也太懦怯了!
不用猜,楚心烟都知道接下来刘园园会更加用力的辱骂他们娘俩,就像最初的‘楚心烟’。
果然,刘园园一脸鄙夷的伸出那圆润的手。
指着刘越粗俗的骂着,“不说你娘?我说她怎么了?我哪句话说错了?当年要不是你娘不要脸勾引爹,最后有了你这野种,不然你以为凭她一个丫鬟也配被抬起来当二夫人?”
“呸!你也是,野种就是野种,哪有半点爹大将军的样子,我看我得让爹好好查查,看看你是不是真是他儿子!”
刘钰一张脸气得通红,“大姐你怎么能这么说!”
“呵!我怎么不能说,看看你这窝囊样,还不知道是你娘和谁生的呢……”
捏着手里的易拉罐,楚心烟是真听不下去了,举起易拉罐朝着刘园园的嘴就扔了过去。
啪的一下,不偏不倚,正中刘园园的香肠嘴。
让你再哔哔!
“啊!谁啊!眼瞎了吗?!”
刘园园疼的捂嘴尖叫,并四处寻找怒骂,石桌那边的刘越转身,正好看到从假山后离开的楚心烟。
少年的眼中闪过惊愕,随即,还有羞愧。
这时,刘园园已经捡起地上的‘暗器’,快步回去准备告状了。
楚心烟回到刘振华房间,楚询和老将军的话已经说完,这会正尴尬的对坐着呢。
看到楚心烟,楚询不禁大松一口气,起身走到她身边问,“烟儿,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医治?”
后面,刘振华两父子也抬头盯向她。
楚心烟知道,这八成是这老将军问的。
于是看着楚询,实则是说给那对父子听,“这事急不得,我得先准备好需要的药材才行。”
哼,这就想起来了?你且先好好瘫一阵子再说吧!
后边,老将军迫不及待,“那你到底要多久才能找全药材?”
楚心烟耸肩微笑,“这谁知道呢?不过你放心,缺银子,我会来找你要的。”
最后,在那两父子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下,楚心烟跟在楚询后面,笑眯眯的走了。
到院子时,看到刘园园拿着被捏成团的易拉罐跑进屋,大喊着有人要谋害她。
楚心烟心中笑骂了句:大傻披!
出院子时,目光和站在路边的刘越对上,楚心烟朝他冷冷一笑,随后与他擦肩而过。
……
“爹,我让春生去替我去看冬天衣服了,这会她应该还在街上等我。”
将军府外,楚心烟对楚询说道。
楚询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主动将马车留给了她,还不忘掏出张银票。
楚心烟却摇头拒绝,并指着自己袖兜笑道,“爹忘了?烟儿有银子,还很多呢!”
楚询笑笑,却执意将银票给她,“你的银票是你的,这是爹给你买衣服的。”
“不用了,爹要是实在想给,就给烟儿一点碎银子吧。”
楚心烟笑着伸出手,心里想着。
像上次那样因小失大的事情,自己可是再也不想发生了,当然,只要遇不到那妖孽,一般来说,自己也不会有金钱方面的损失。
不过,总归还是要防着些,假如不长眼,他就撞上来呢!
“行,爹给你点碎银子。”
楚询笑着拿出自己的荷包,从里面拿出一锭两粒,最后索性全部都给了楚心烟。
最后不忘关心的嘱咐着,“别太晚回来。”
“知道了。”
楚心烟上了马车,见那车夫正是自己上次买的,便没有防备,直接说了其中一处楼面的地址。
车夫点头,驾马而去。
楼面虽然转让,可生意却还没停,是一家经营不善的茶楼,到了地方,楚心烟站在酒楼前左右看了看。
顿时明了,原来开在品香楼的对面,也难怪会做不下去。
这时,品香楼二楼的雅座里,听倦了曲子的南宫溟正站在窗边透气,当看到马车上下来的身影,嘴角不由微微上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