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零六章 我是飘到这里来的(1 / 1)

她没睡醒,目前还是吐字不清好似还在呓语的样,嗯嗯呜呜咿咿呀呀地动着唇舌,想要醒来睁眼却又眯眼地窝在了他的怀里,瞌睡虫还在呢。

木小卉委实不想让她醒来,就这样让她永远在自己怀中多好啊?可他已经咬牙了,还是点点她梨涡,弹弹她眉心,捏捏她鼻尖,念经样地“起床”,一定要她醒来。

“烦死啦。”锦华在他的不断玩弄脸之下,气地无法睡了,精神抖擞啦,挥手跺脚,对他十分恼火呢。

木小卉收敛方才疼爱怜惜留恋的灿烂微笑,换做双手抱胸,高昂起头,眼高于顶都哼唧着,撩眼勾唇痞笑:“才睡了两个时辰而已,没法子,我为了不打扰你的睡眠,是飘到这里来的。现在看天空应该是丑时,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居然这个时辰了?我怎么一觉那么久啊?”锦华虽已经清醒了,不过一时难想起来自己接下来的任务,搔首挠头后蔫头耷脑,有不想弄『乱』了那令她左照右照的回心发髻。治好挠挠耳朵,咦眼前一亮想道了,食指竖起,这气场就顺其自然地来了:“去纷纭殿向阎锣王汇报假寿星的事,让阎锣王派阴差去追魂。”

“你还没忘记有任在身啊?”木小卉俏皮笑着,看她刚才心急火燎的样子就想玩弄一下她来寻乐。

“别说了,我们立刻去纷纭殿吧。”情急之下,锦华抓着木小卉手腕不放开了,往林姚门跑去,那儿是通往地府酆都城的正规通道了。

锦华微微一蹙眉,很快舒展,启唇冉冉道:“假使君子淑女未能得天仙配,那也无妨,在无暇思念中回味对方的美好未尝不是一种美。若是因此而忧伤苦楚,那倒是糟了这段难得的情谊。”

东岳大帝点着头表示赞同却问道:“锦华你这么说是对的。但能否以诗词乐曲歌唱代此意?”

锦华不怕这考验,略作一想,眉眼笑开:“倒是有两首,一首《鹊图》,一首《葑图》,皆是思念之诗,但不知东岳大帝更倾向于哪一首?”

东岳大帝要给她个难一点的,就说道:“《葑图》是男子思念恋人,《鹊图》是女子念着夫君,我就听《葑图》,看你能否奏出男子念着恋人的心思。”

还有锦华那句句悠扬悦耳如鸣佩环的歌唱声,是那清澈似黄莺出谷细语似『乳』燕归巢,可说是绕梁三日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一曲下来,锦华还未脱离那意境,东岳大帝也还沉浸在这乐曲的原来诗意中。锦华似乎已忘了东岳大帝的存在,忘了这是泰山,而是在那《关雎》中,自己划船采摘荇菜,木小卉在岸边高唱着歌谣,自己就是不回他,然后木小卉惺惺而归,次日再来,弹琴鼓瑟,高山流水,如此反复,自己对他展开笑颜,唱了一曲,婉转同意了。于是木小卉好不矜持地划船到小河中来,在船舟上鼓瑟吹笙,之后来到自己的小舟上,欢笑谈吐。最后木小卉以六礼相迎娶得自己归。

锦华回眸一笑解释道:“这是我自己给箜篌取的名字,您看这箜篌树立着,想不想半个月亮?”锦华斜头手指顶着下颚看着,还一本正经呢:“嗯,准确地说,从外人看像是下弦月,从弹奏者这边看像是上弦月,所以也可叫弦月琴。”

东岳大帝点头,亲切笑着:“嗯,不错,月半琴,弦月琴都比那‘箜篌’好听。箜篌两字去掉竹字头就是‘空候’,侯来一场空,不好。”东岳大帝手一挥:“锦华有才好心思,以后这箜篌就叫月半琴或弦月琴。”

被夸奖了,锦华又得意地不好意思了:“东岳大帝谬赞了,我只是玩弄文字罢了。”挠挠耳低头道:“我还是听您的弹奏一曲《关雎》吧。”

锦华见此,安慰道:“其实东岳大帝不必这么说,每一首诗都有它自己的意境,也就是诗人写作时的感觉,但后人阅读时已是时过境迁水流花落沧海桑田了,且每人经历不一,很难体会出诗词原有的韵味,但可将自己所感受的心结融入其中,诵读或弹奏出自有的感觉。方才东岳大帝所弹奏的就是如此,算是为《关雎》新添了一理解吧。”

东岳大帝完全赞叹,看着可爱的锦华在这泰山山麓上口吐清莲地冉冉道着诗词的韵情,甚是喜爱,看地她都不好意思低下了头了。

“锦华,你这么说我就释怀了,原以为自己糟蹋了一首神曲,现在看来是在这神曲上新创作了一首。但我却不会弹奏出原来的意境,你可会否?嗯?”东岳大帝有点想调一下这个眼如两汪涧水,口吐芬芳的小姑娘了。

这话逗得东岳大帝乐开了笑,拂去了刚才的忧思,看着锦华点头道:“这嘴皮子倒是会讲,也不知你刚才那段话是否在唬我,这样,我再问你,锦华,你觉得我弹奏那曲《关雎》如何?”

呀,这个问题就不好回答了,若是说好,就有阿谀的嫌疑,若是说不好,只怕东岳大帝生气。怎么回答呢?伤脑经了。

锦华想到:东岳大帝最看重十个阎罗王中的汴成王,而不是那些跟在他身后溜须拍马趋炎附势托『臀』抚屁的阎罗王,可见东岳大帝是看重了汴成王的『性』情耿直,工作认真不歪斜。看来他是个官清毡冷清风峻节浆水不交的天祈,应是想听真答案的,那不如就直说了吧。

锦华听他说“对了”,以为自己是言语合了他心思,但见此表情,却不知自己是否『摸』了龙脖颈了。她心中敲着小鼓呢:您是万乘之尊,千万别和我这一小阴差见气啊。

如她所愿,东岳大帝并未生气,反而是转怒为喜,笑请她:“你叫锦华,我曾在森罗殿见过你,今天既然有缘来我天齐府,那就进来喝杯茶吧。”

“东岳大帝相请,是我的三神荣幸。”锦华并不矜持,跟着进去了,也不急着跟他说《自荐书》的事,她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看东岳大帝的心情吧,等时机一道,就向他说明,或许,他还会亲自问来由呢。

“禀东岳大帝,我诵读《关雎》是因那箜篌乐声在诉念着这首诗,就跟着念了起来。”锦华实话了,望着东岳大帝。

木小卉见东岳大帝来了,连忙起身行礼,刚才的狂笑暂收起,脸蛋下垂有点委屈嗔怪:“东岳大帝,我来泰山不是来修行的吗?可不是来玩啊。”

“在这泰山之巅奏乐『吟』唱舞蹈,不比那打坐修行差,”东岳大帝消除她心中的疑虑:“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