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阴西北(1 / 1)

猎魔灵师 大胸之兆 2143 字 2024-03-20

建设这小区的人一定没有按照风水规律来建,四面合围,把整个小区形成一个“口”字,树生长在中间,是为“困”,人住里面是为“囚”,这至阴的西北角,更是邪鬼之气侵入的一个断口。这种小区往往容易出现凶案。

站在楼梯口,已经感觉到一股寒气从里面渗透出来,黑漆漆的夜里,只有楼道口一盏幽暗的楼道灯忽闪着光亮,也已经有些深了,环顾四周,各家各户依次灭灯,之前有些嘈杂的电视声也慢慢消失了,静静的也,居然可以听到楼道灯的启辉器滋啦啦的电磁声。

已进入楼道,阴气大增,我胸前的避邪珠竟然开始微热起来。此时,我嗅到了一阵微弱的鬼气,我无法判断是什么鬼,可是,明显是从一楼的北面房间传来,我向前走去,这北面的公寓门整齐地排列在深深的走廊两边,居然是门对门,这又是大忌,门门相冲。

我向前走去,鬼气越来越重,奇怪,这鬼气非常复杂,忽男忽女,忽老忽幼,难道是我的感觉发生错乱了吗?而我胸前的辟邪珠越来越烫,烫得我胸口疼,我一把捂住它,竟然发现它已经开始发出红光,映照得可以看得清我手上的掌纹!我准备好四道生死符放在手中,随时准备应对邪灵,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快速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咚咚咚咚咚”,我一看有人要来,立即想找地方躲起来,没想到开了两扇门都无法打开,我赶忙冲出走廊,躲在了楼梯下。

“赵局长,它都办妥了,待会儿等你离开,我们就把尸体处理掉。”一个谄媚的声音说。

“嗯,一定要干净利落,明白吗?!”这个声音好熟悉!低沉苍老,是他?!

“是是是,一定办妥,请您放心。”那谄媚的声音微微发颤,应声道。

“嗯,不要以为你老丈人是省公安厅的处长,我就不敢说你。我的恩师,只怕国务委员都要对他忌惮三分,我把这些事情交给你做,是信任你,真做的好,你也有好处,明白吗?”“赵局长”软硬兼施,看起来有很深的背景。那人依旧点头哈腰,只有答应的份儿。

“今天先这么着,下次不要让那些东西再发出声音,那小子不在,你们谁都不要碰那些货物,只有我才可以搞的定这些东西的,你们火候还差得远,明白了吗?……”这两人一前一后向外面走去,我一直屏住呼吸,直到他们走远了,这才走出楼梯口。

我看着那穿着警服的人尾随着那个所谓“赵局长”,一路点头哈腰,望着深深的走廊尽头,那复杂鬼气散发出来的房间,楼上,他们走出来的地方,此刻必定有一具尸体,他们在干什么勾当?我想报警,可是他们就是警察!今日无法以灵魂出窍的方式潜入进去,而且他们马上会回来收拾尸体,我也只好作罢,先回到出租屋再说。

原来那“赵局长”就是当日诱我出村的人,他既然姓赵,又在赵姓军阀的老宅窝藏,既然还知道机关的所在,他和婴婴家是什么关系?他向青青买了个头,是什么头?他又在此地干什么勾当?这一切都让我想破脑壳,不得其解。

我走进房门,灯已经关了,看来两个女孩都已经睡了。走到阳台上,立刻看见两个黑影进入了小区,我走到房间,从窗下望去,果然,那两个黑影又进入了阴西北,过了不一会儿,扛着一个麻袋出来了。

从阳台上,看见他们将那麻袋搬上了一辆警车,两个黑影上了车,警车飞驰而去。

这世道之所以如此黑暗,果然是因为邪灵入侵。青天白日之下,邪魔居然侵入了正义的司法系统,无怪乎这个世界如此黑白颠倒了。

我走回房间,连夜开始布阵,等房间法阵布好之后,一定要离魂进入那房间一探究竟。

这几日,警察一直在小区门口蹲点儿,无论便衣还是一般的警车,小区门口左右各停一辆,我白天出门给婴婴买书,办理入学的一些手续,还要买一些材料晚上回家布阵。慕青青多半是和婴婴在家,帮助她复习,我估计她多半是为了顺便刺探一些关于赵家宝藏的事儿,不过我每次回到家看到她那副沮丧的表情,估计是一无所获的了。

婴婴的入学手续不好办,她一没有户口,二没有学籍档案,连个正儿八经的监护人都没有,是的,她在这个世界本来是不存在的一个存在。我们的人生就是被这一个个证书证明的存在,又是被这些证书证明的虚无,没有一个证书真正代表着你我,也没有一个证书能够真正说明我们的存在,于是死去的人还在领养老金,活着的人却无法读书,无法结婚,无法生孩子。

我想起我那个从未真正生效的录取通知书,想想人生真是讽刺。活人世界或许早就遗忘了我,可是鬼域的邪魂们却成天惦记我,我都搞不清楚我对活人更重要,还是在鬼界更有意义。

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人间尽鬼邪。自从知道那衣冠楚楚一本正经的警察正道都已经被邪鬼入侵,还有什么地方不会有这些东西呢?很快我就摸清了门道,出生证明1800,办户口,2000,我全当是婴婴的监护人,父亲赵卓,母亲赵薇,双亡,嘿嘿,一家都姓赵,父母还是名人——同名同姓,嘿嘿,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学籍档案直接拿了一个学生的拷贝了一份儿,当然是年年三好学生的那种,我看婴婴只会比她优秀,改了婴婴的名字,把照片一贴,容易活,800。介绍信最简单,晚上我把教委招生处的处长领到夜总会,过了不久,他就从门缝里把介绍信递出来了。这人喜欢把公章随身带着,我一看,还是用口红涂的公章改的印儿,一股脂粉味儿。

终于,面试的时间到了,慕青青这几天在家没事,过足了做母亲的瘾,平时里好饭好菜的照顾婴婴,还上网搜了几道民国时有名的小菜做给婴婴吃,婴婴和她更加亲密了。真搞不懂她是真心还是为了那宝藏,不过,两个人每天都乐乐呵呵的,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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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今天是大日子,我把所有的证照和书面材料装进件袋里,慕青青早就准备好了早餐,这会儿洗干净手,从房间里捧出一个盒子,我和婴婴吃惊地看着她,她抑制着兴奋的心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美丽的粉色长裙。“婴婴,穿上试试!”

婴婴腼腆地点点头,回到房间换上,虽然是普通的棉布料,可是充分体现了婴婴的可爱与甜美,一看就是那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慕青青得意的看着婴婴,说:“好了,给老师留下一个好印象,祝你一切顺利!”我看着她们俩,恍惚间有种奇妙的感觉,多可爱的两个女孩啊。不,一个,已经是女人了。

婴婴肯定地点点头,跟着我出门去。我回头看着慕青青,她和我四目相对,迎着我**辣的眼神,脸刷地红了。

学校大门近在咫尺,婴婴兴奋地拉着我的手,小手一直紧紧拽着,出了好多汗。

“放轻松,都记得我们之前练习过的那些吗?”

“记下了。”

“好,我们进去吧。”我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微微一笑。

“笃笃笃。”走上行政楼的顶楼,站在三楼的阳台往下望,校园一览无余,前面就是校长办公室了,我们敲了敲门。

“进来。”一个女声不带任何感**彩用标准的普通话说道。

我们进入了校长办公室,这个办公室朴素又明亮,墙上挂满了各种锦旗和牌匾,校门口挂不下的都给放这里来了。

“坐吧。”那女人抬头扫了我们一眼,继续埋头写字。

我和婴婴在墙边的沙发坐下。继续看那些锦旗,“高考状元”的就有十几面,然后是“先进单位”、各类竞赛第一名,看来不是第一名都不挂上墙的了。

“是赵婴婴和家长吗?”女校长依然在奋笔疾书,她的确会很忙,桌上全是各种件。

“是,校长您好,我是赵婴婴。”婴婴得体地回答着。可能是她银铃般的声音和软糯的普通话透出大家闺秀的气质,校长终于从件堆里抬起了眼睛,扶了扶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婴婴,微微点点头,然后扫了我一眼。“你是婴婴的监护人吗?”

“是,校长您好,我是婴婴的哥哥,我叫赵元。”

“哦,父母亲呢?”

“父母多年前就过世了。祖父母前两年也过世了,所以我成了婴婴的监护人。”

“嗯,这些情况我都知道,你们的档案我也看过了。不过照理是要问一问的。”校长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听市教育局的高局长说,你们和他很熟啊。”

我微微一笑,我早就搞清楚高局长和这位王校长相好,如果不是这层关系,这位王女士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当上重点中学的校长,而她脖子上的那条黑珍珠项链,又怎么会恰好是我送给高局长的那条呢?

“诶,是的是的,多亏高局长举荐,不过关键要王校长点头才行。”我装着孙子,只要婴婴能入学,说几句违心的话死不了,哼哼。

“嗯。”这王校长沉吟了一下,用手轻轻抚摸着自己脖子上的项链。“可是,你也知道,我们学校一向不招插班生的,特别是高二的插班生,这不符合规矩。”

“是的是的,婴婴,你去给王校长加点儿水。”我把婴婴支开。“高局长也是这么说,所以还请王校长多帮帮忙。”我早料到她会如此,于是拿出了一个小锦盒,打开,轻轻放到她面前。

那是一对绝无仅有的硕大黑珍珠耳环,哪怕在室内,依然发出幽暗的乌光,其中一颗,正是用张老三的精魄炼成的。那女人的眼睛里立刻放射出贪婪的光芒,情不自禁地用手拿起耳环左右端详起来。边看边点头:“嗯嗯,成色不错,你很有眼光嘛。这样吧,我看婴婴乖巧伶俐而且成绩不错,历年都是三好学生,应该可以跟得上我们学校紧张的学习吧,明天就来上课吧。”说完,她拿起桌上的介绍信,在学校意见那里盖了一个章,签上字递给了我。然后又看起耳环来了。

婴婴乖巧地把水放在她面前,有礼貌地告辞离开。我带着她来到了教务处,同样的,几番“讨论”,教务处处长把她安排进了学校最好的班级。进了这个班,可以说考上重点大学是百分之一百没问题的了。

单纯的婴婴对这背后的一切都不知情,只知道根据剧本演出,告诉别人父母双忘,哥哥是唯一依靠这样的话,背诵着档案上那女孩子的学校,学习成绩,表彰奖励等。

拿着学校发的新校服和书包,婴婴兴高采烈地跑回了家。小区门前,一对老头老太太正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地攀谈:“听说西北楼有人死掉了。就是前几天的事情。”

“死人的事情很正常啊,我们也活够了,这么大年纪了,什么事情没见过。”

“你晓得吗?这女人不是病死老死,也不是自杀。”

“难道被人谋杀吗?怎么回事情?怪不得老是看到警察进进出出。”

“我听管理处的人讲,那天晚上人死以后,警察马上就把尸体处理了,一点儿痕迹不留的。”

“难道是私刑?”

“怎么可能,新社会了还有谁敢这么干?”

“那可不一定啊,现在世道乱着呢,上次还有报纸报道了有个人蹲了十几年才发现错判了,又给放出来了,十几年的光阴就这么没有啦,放出来又有什么用啊。”

“革余毒啊,你看我这老寒腿,就是那时候‘坐飞机’的时候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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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你以为还是建国初期**时代吗?世道早就变了……”

我赶紧带婴婴离开这群人,真相未明,我不希望婴婴受到任何刺激和干扰。“**是谁?革余毒是什么意思?”婴婴抬头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我惊讶得一时无语,这小丫头真该补补历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