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气反应的出现,让旁边的陈庸,卢央央,乃至林凡和范增都震惊不以。
因为,这种反应,一般要在医师在进针之后都需要提插扭转之类的手法辅助才能够达成,而在医院里这种手法大部分都被电针机给取代了。
此时,范增对于李牧的稳健颇为意外。
但李牧的速度已经快了起来!
他手里按照顺序排列拿着桌上摆好的金银之针,速度快的恐怖,虽然是一只手在施针,但速度几乎是两三根银针同时进入,或者更快!
如果说刚才范增施针运气的速度是风吹杨柳的话,那么他现在的速度已经达到了山呼海啸一般!
快,准,稳!
林凡此时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看李牧的目光已经满眼都是小星星。
他的动作相当标准,神锋十八针虽然只有这么多,但每根运用的手法都完全不同。
有的阴柔有的刚猛。
不远处的楼云升和妻子刘立桦看的也是震惊不已。
哪怕是两个外行人,也看得出来,李牧施针的手法,可不是乱插一气,虽然速度极快,但节奏分明,极为具有章法。
修长的十指仿佛按在琴键之上,节奏相当精准。
他们当然不清楚,李牧是第一次给人针灸。
更加不清楚,李牧之所以能把这神锋十八针用的如此神乎其技,其实初衷不是想要救人,而是惦记着用这些手法杀人。
当然了,他现在的确是在救人,做的是好事儿。
一个呼吸之间,楼天傲的胸口上脑门上已经多了十八枚的银针!
一气呵成!
但这只能让他的手指再次钩动,却无法彻底排出离魂散的全部毒性。
再来一遍?
范老已经发现,症结不在这神锋十八针上,病人迟迟不醒的原因,恐怕是这一年时间,药力已经随着经脉,走遍了全身!
“李牧,365个诸天大穴,都记的清楚吗?”
“清楚。”
“你运针的分寸,能掌握吗?”
虽然不清楚范老爷子为什么这么问。
但李牧依然迟疑回答说道:
“可以。”
范老爷子一拍手,郑重说道:
“好!接下来,我来递针,说穴位,你负责运转内力,进行施针。”
“啊?”
照葫芦画瓢,李牧倒是在行,但是让他直接施针,却是没有半分把握。
但范增老爷子现在已经开口了:
“关元穴,刺针一寸。”
“气海穴,捻针半寸。”
……
范老爷子一边递针,嘴上不停。
李牧手上极有分寸,下针速度也快,很快他的额头上冒出一缕缕汗珠,周身大汗淋漓,隐隐有蒸腾的汗气缭绕。
楼天傲此时的身上,已经布满了针,在李牧针灸的同时,范增时而帮忙插捻,时而帮忙弹针,两个人虽然是第一次配合,却好像天衣无缝般密切。
很快,当最后一根银针落下。
那些银针好像被高温灼烧的烙铁一般变得通红,一丝丝的热气从银针上溢出。
楼天傲的身体开始迅速发红,发烫,几处大穴关节隐隐有瘀血显现。
楼氏夫妇此时已经哭成了泪人,但是看着儿子身体时隔一年第一次有了反应,只能心疼地咬牙忍受。
他的嘴巴已经渐渐发出模糊的声音,却不是含糊不清的嚎叫,而是有意识地念叨:
“疼,疼啊!”
周围的那些人都露出了一抹震撼之色。
李牧周身大汗,只觉得好像打了一场硬仗,周身酸软异常,这时候缓过来的范增老爷子伸出手抬手在病人脚底的涌泉穴上用力一拍。
昏迷中的楼天傲啊了一声,范增老爷子却是不管病人的反应,直接快速收针!
针刺穴位,按道理来说,是不可能出血的。
但此时,随着范增老爷子拔出金针银针,一股股略微泛黑的脓血从几处关键穴位中渗出点点血斑。
有些地方,喷渗出来的小股黑血,居然带着明显的腥味,闻着让人直皱眉头。
将一根根针小心翼翼地消毒,重新插回皮卷里。
楼氏夫妇此时急忙焦急问道:
“范老,我儿子他……”
范增摆了摆手,看了一眼病人说道:
“他怎么样,你们可以自己去问了。”
“不过,不要说太多话,病人现在刚刚苏醒,躺了一年时间,身子骨虚弱的很,需得调养一段时间,方才能恢复如常。”
听到范老的话,夫妻二人都急忙向着病床看去。
楼天傲已经醒了,只不过躺了一年,身子虚弱不堪,看向父母,意识还有些不清晰,只是模模糊糊地问道:
“妈……现在……几点了。”
楼云升急忙跑过去,对楼天傲的说道:
“儿子,你怎么样?”
“累……我还得……睡一会儿……”
是看着病人再次睡过去,夫妻二人又是害怕又是欣喜。
一年多的努力,一年多的四处奔波,此时终于有了成效。
范增的徒弟陈庸,此时正拿着镊子擦拭着病人身上排出的血污,卢央央也是行医之人,帮忙收着一旁的医学垃圾。
“你的儿子现在已经无碍了,好好休息,若是康复的好,只用半年时间,就能与常人无异了。”
听到范增开口,楼云升夫妇立刻跪下,眼见就要激动地磕头作揖。
范增一瞪眼睛,不悦说道:“这是做什么?不要拜我,要谢,你们也得写李牧,不是他我也没有办法。”
此时,听到范增的话,楼云升夫妇没有起身,转头向着李牧拜去。
“大夫大恩大德,我们楼家没齿难忘,您的恩情,我们楼家一辈子不能忘。”
李牧已经是大汗淋漓,此时被人跪拜,连忙双手托住楼氏夫妇说道:
“不用这么客气,我也是赶巧。”
此时范增见三人攀谈,留下林凡负责给病人继续做检查,自己则带着陈庸和卢央央走出屋子。
李牧见状,连忙说道:
“我们也出去吧,病人需要休息。”
随着三人走出屋子,楼云升夫妇还是千恩万谢,拉着李牧的手,又是委屈,又是激动,情绪复杂到了极点。
治病救人,李牧还是第一次。
现在虽然是在范增老爷子的指点下,做到了一次,心情却是好的不得了。
捏着李牧的手,楼云升郑重地说道:
“先生高姓大名?救我儿子,对我全家来说都是大恩,我楼云升虽然只是一个卖布的,但是有点小钱,在咱们华国,您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来找我,我楼云升绝对不会有半点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