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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三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京城的天气早已经寒风习习,整个沈府内更是冷雨寒风,偌大的园子里只偶尔闪过个人影,但也是含胸低头,脚步仓皇,哪里还有半分侯府的气度。
苏礼歪在**,听着风吹打糊窗纸发出簌簌的声响,心里也不知该做什么滋味,阖府上下的人已经被困了三个月之久,虽说吃穿不短,但这得不到外界消息又看不到尽头的煎熬,却着实让人心里不是个滋味,再加上身子骨也不争气,寒风刚起就病倒在**,吃了大半月的药也不见好转。
“奶奶,该吃药了”半夏端着药碗掀帘子进屋道。
“唉……”苏礼叹气地半坐起身子,锦之忙在她腰下垫上引枕。
“奶奶趁热喝药吧”半夏出言宽慰道,“如今既然没有降罪,定然就是还有转机的,奶奶就只管放宽了心养好身子,不然爷回来见到奶奶这样,岂不是要心疼来的。”
苏礼接过药碗,看着半夏又不禁叹道:“当初七月半之前,就该给你把婚事定了,也免得如今跟我一起被关在家里,也不知外头是什么光景了。”
“姻缘什么都是上天注定,若是只隔开几个月就心生变故,那倒不如没有的好。”半夏倒是不以为然,“奴婢觉得如今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若不是爷一直没有消息,奴婢倒是宁愿这样清清静静地照顾奶奶一辈子,吃穿不愁,再过两个月小少爷降生,咱们这儿就定然热闹起来了,又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你这丫头真是难得的心宽。”苏礼说着就喝药,刚一入口就觉得味道不对,移开药碗手微微晃动,见那药碗中的药液挂在银碗的碗壁上,似乎反射出微微泛紫的光,“这药是你盯着煎的?”
半夏微微一愣:“这药是芷莲熬的,可是有什么问题?”
“芷莲……”苏礼砸吧砸吧唇边的味道,还是觉得不对劲儿,将药碗搁在一旁,“且另倒个东西里,明个儿初五是大夫来诊脉的日子,叫大夫瞧瞧。你们先莫要声张,把药碗拿出去就说我喝了。”
半夏和锦之对视一眼,锦之忙端了茶给苏礼漱口,又道:“既然这样就倒进架子上的提壶里,那壶摆在那儿不过是做样子的,没人真个儿拿来用的。”
半夏端着托盘出去,就见芷莲坐在廊下打络子,见她出来忙起身儿迎上来,略有些局促地问:“奶奶可喝过药了?”
“自然是喝过了”半夏自己心里明白,先前熬药就是芷莲自告奋勇去的,如今又大寒风里在廊下守着,若是没存别的心思才是怪事。但这会儿也没个证据,她也知道不能打草惊蛇,但心里早就恨死了芷莲,恨不得用目光把她切成八块儿才好。
“半夏姐姐,您怎么这般瞧着我?”芷莲讪笑着接过半夏手里的托盘,“我端下去拾掇就是了”
“大冷天的,别坐在外头做活计了,若是染了风寒还得请大夫抓药,咱们如今本就没什么身份可言了,还是把自个儿当个寻常丫头才好”半夏语气不善地说。
“奶奶不过说了你几句,你何苦跟芷莲发作”锦之怕半夏脾气不好坏了事,安顿苏礼躺下就急忙追出来,果然见半夏满脸的不高兴,就忙接过话来说道,“芷莲你且去忙你的,你半夏姐刚被奶奶数落,自个儿心里不痛快,与你不相干的。”
芷莲这才放下心来的模样,微笑着说:“奶奶是担心咱们爷,定然是心里有火气,半夏姐姐莫要为奶奶的话伤心,平时奶奶最疼的就是姐姐了”
见芷莲端着东西走远,半夏才气得一脚踢在廊柱上,登时疼得不住倒吸冷气,单腿蹦着坐到廊下,忽然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你瞧你,好端端的哭什么劲儿?”锦之忙过来帮她拭泪,“刚才劝奶奶的时候不是还头头是道?仔细给别的丫头瞧见,咱家如今已经是人心惶惶,可是经不起这些。”
“这芷莲当初可是奶奶从那大火坑里救出来的,对她如何那更是阖府上下都瞧在眼里的,虽说奶奶平日里看着跟咱们两个亲厚,但是给她的打算那可是长久的荣华富贵路,你说这人怎么就能如此瞎了心,连这样的手段都能做出来?我……我是替奶奶不值得”半夏越说越悲从中来,伏在锦之的腿上呜呜哭了起来。
“呀,这是怎么了?”东边儿月亮门处传来叶依蓉的声音,“可是嫂子……”
锦之和半夏忙起身道:“见过叶姑娘。”
“不是我们奶奶如何,是半夏刚才挨训自个儿心里懊丧呢”锦之上前接过叶依蓉手里的提篮,“叶姑娘怎么也不领个丫头出来,还要自个儿提着东西。”
“我那边比不得嫂子这里,原本的丫头也都是刚采买进来的,如此出了变故更是一个个的没心思做事,我与其领着她们出来给自己添堵,倒不如自个儿轻快地过来,左右也不是什么沉重的东西,不过是娘让我送来的一些补品,嫂子身子总是不好,娘那边一直挂牵得很。”
半夏这会儿也擦干眼泪起身儿挑帘子:“叶姑娘赶紧进去坐吧,外头风凉。”
“依蓉来了?”苏礼本来刚躺下身儿,见来了人有要起来。
“嫂子快好生躺着,我又不是外人”叶依蓉伸手轻压苏礼的肩膀,让她躺回**,自个儿直接坐到床边,又顺手帮她掖掖被角道,“这回来除了帮娘送东西过来,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嫂子,昨个儿去门口清点送来的食材,听门外有人说,如今边关已经停战,准备和谈了呢说不定再过些日子大军回京,咱们就有转机也说不定。”
“和谈?”苏礼闻言心里一咯噔,这回出征是本朝主动出击,依着圣上的性子,定然是乘胜追击,哪里还会跟那些人坐下来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