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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笋?”锦之闻言犯难道,“这东西都是春秋才有的吧?”
“是说呢”半夏也皱眉道,“虽说夏天只要有笋也能做,但味道不如春秋,不过最要紧的是,这么大热的天气,不顾是鲜笋还是酸笋,从南边儿运过来,可哪里还能吃啊”
“先前家里三奶奶有身子,那会儿不是带了很多酸笋回来,家里保不准还有的。”锦之出主意道。
“那都多久的事儿了,哪里能防得住那么长时间?”半夏虽然嘴上说着不可能,可还是安排人回家去问,然后挠头道,“难道京城附近就没有竹林?”
“竹林那东西,不都是南边儿的产物嘛”锦之摇头,“我是没听说过咱这儿有什么竹笋,更别说是竹林了。”
老太爷听了大夫的话,知道苏礼没有动了胎气,只不过身子虚弱,千叮咛万嘱咐她要多加小心,然后就安排人送她回屋,之后各种珍贵的滋补药品,好像不要钱似的,流水般地送到苏礼的屋中。
苏礼倚在屋里榻上,因为有身子不敢贪凉,冰盆都远远地放着,让半夏坐在踏脚上帮她扇风,只打发了锦之出去收东西,听着外头不住口的报出各种赏赐,她不禁微微皱眉说:“原本就都瞧我跟眼中钉一般,如今这么一来,怕是更加要在背后闲嚼舌了。”
“奶奶管那起子小人说什么,左右不是羡慕就是嫉恨,没一个有正常心思的。”半夏劝道,“咱们只管把自个儿身子养好了,过得比她们好,到时候就活活气死她们了”
“你这丫头,倒是越来越机灵了,跟着锦之也学得稳重了些。”苏礼笑着去看半夏,正巧看见那道鞭痕,忍不住埋怨道,“你说你,去做戏归做戏,怎么自己往鞭子上撞,幸好只是鞭梢,伤口也不深,不然这么大热的天,想不留疤都难。”
“前两日奶奶念的书里说,相貌种种,皆如皮下白骨,早晚都是要化作白骨的,又谈什么美丑”半夏东拉西扯地吸引苏礼的注意力,免得她又想吃酸笋或是觉得想吐。
“噗,你这丫头,记性倒是不差,这领悟也很是透彻,要不我送你去剃了头发做姑子算了,干脆连这臭皮囊一起抛了,皈依佛门去。”
“阿弥陀佛,皈依佛门要六根清静、断绝红尘,奴婢可差得远呢”半夏忙连连摆手,“奴婢放不下奶奶,以后还要带小少爷呢”
“你个黄毛丫头,带什么小少爷。”苏礼笑得一脸促狭,“还是说,想让我赶紧把你嫁了,做了媳妇子再来看孩子?”
“奶奶,人家跟您说着正经事,您总扯出这些来说”半夏的脸腾地通红,拿着扇子的手也停了下来,双手无意识地绞动着扇子,“难不成就只有媳妇子才能看着少爷?”
“要不……”苏礼拖着长声卖关子,见半夏的目光投来,才笑着说,“要不你来做奶妈也好的”
“……”半夏脸上的红晕从面颊瞬间蔓延到耳根脖颈,腾地起身放下扇子,逃也似的边朝外走边道,“奶奶,奴婢去叫锦之姐姐进来。”
片刻,锦之挑帘子进屋,满脸纳闷地说:“奶奶,半夏那丫头又疯魔什么?刚才非跟奴婢闹着要进屋陪您,没多久就自己跑出去,又非要跟奴婢换了去理库房,脸红得那么厉害,莫不是中暑了?”
“没事没事,用不着管她,大姑娘知道害臊了”苏礼抿嘴笑着,“你进来的正好,出去吩咐一下,打发个人去山脚下的庄子瞧瞧,看还缺什么东西,都添置准备起来,四下的院墙什么,也都看看可够妥当,等青昊出征后,咱们就搬过去住。”
听苏礼提起山上的庄子,锦之也隐隐明白,为何半夏刚才红着脸跑出去,想来是苏礼逗她说了什么让她嫁人的事儿,就笑着道:“行,奶奶放心吧,奴婢会安置妥帖的。去了那边能凉快些不说,还能成全了半夏那丫头。”她说到这儿,心里忍不住有些酸楚,半夏比自己还小,如今眼见红鸾星动,想来也是留不了多久了,书雪和芷莲也都年纪渐长,这两年想必也要开始留心婚事,只有自己,以后就慢慢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锦之?锦之你听见我说话了吗?”苏礼唤了好几声,见锦之一副呆呆入定的模样,只好又放大些声音嚷,“锦之,外头似乎在吵嚷什么,你出去瞧瞧”
“哦,是,奴婢这就去”锦之一惊,忙收敛了自己的心思,转身挑帘出去,不多时就快步回来道,“奶奶,是子鸢过来说有事禀报,又不说是什么事儿,非要见到您才肯说,刚才半夏跟她吵了几句。”
“左右也无事,让她进来吧”苏礼微微挺直有些酸楚的腰杆,在背后加了个引枕,让自己做得更舒服一点儿,这会儿功夫,锦之已经领着子鸢进屋,半夏也为了要一听究竟,把差事都给芷莲,自己也前后脚地跟来。
这是苏礼把子鸢打发嫁人之后第一回见她,瞧着身形倒是比以前稍稍丰腴几分,头发高高挽起,在后脑处抓成一个发髻,许是为了干活方便,只插了支桃木簪。一身儿夏布的阔脚裤褂,一瞧就是干活的人,**在外面的皮肤比以前瞧着粗糙了许多。让苏礼看得也忍不住有些唏嘘,原本是精衣软食养着的二等丫头,比一般人家的女儿都还讲究些,偏生她自己不争气,非想着歪门邪道往**爬,最后落得这样个下场。
但是苏礼的同情心还没来得及冒头,子鸢的一句话就让她发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说得的确是有其道理的。
“奴婢见过奶奶。”子鸢被婆家**的,倒是比先前更加懂得身份,行礼也是规规矩矩的,“奴婢刚才在外宅瞧见,有一辆很是精巧别致的马车停在侧门口,本来以为是谁家的姑娘或是姑奶奶来寻奶奶玩儿呢,谁知道那车上的人并没下车,只让门口的小厮进去传话,奴婢瞧着奇怪,就在一旁多看了会儿……您猜,奴婢瞧见什么了?”
子鸢自己说得眉飞色舞,最后竟还卖起了关子。
“要说就赶紧说,哪儿那么多臭毛病”半夏开口斥道。
“……是,奴婢该死。”子鸢忙收敛起得意的嘴脸,但还是下意识地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奴婢瞧见大爷着急忙慌地从内宅出来,到门口与那车里的人说了几句话,虽然离得远听不清说了什么,但奴婢可以肯定车里的是个女子,车帘还掀开过一次,伸出只很漂亮的手,大爷的给那人一样东西,然后就骑马跟着马车一道走了。”
半夏听得恨不得直接去掐死子鸢算了,好端端的来说这些做什么,还都是些个捕风捉影的事儿。
锦之心细,对子鸢所言并不相信,略一思索道:“奶奶,奴婢差人去侧门问问?”
苏礼漫不经心地摆摆手道:“问什么问,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真是无聊。”说罢将目光投在子鸢身上,冷冷地说,“倒是你,巴巴地来跟我说这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鬼算计,这种捕风捉影、搬弄是非的人,我素来都是不放过的,我的宅子里,也不需要这样的人。”
子鸢闻言一愣,按照她的想象,苏礼听到这些后,应该醋意大发,闹得不可收拾才对,可……这发展似乎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不过她也不是丝毫没有准备的,闻言忙装可怜道:“奴婢不知奶奶是何意思,奴婢真的只是替奶奶不平,您在家辛辛苦苦地操持家务,如今还身怀有孕,更是辛苦,爷却还在外面……”
苏礼没等她说完,手里的铜盂就丢了过去,只不过如今没力气,准头差了几分,只落在她身前,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成功地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子鸢没想到苏礼会突然动手,吓得忙道:“奴婢知错,还望奶奶海涵,奴婢如今有孕在身,奶奶不看僧面看佛面,饶过奴婢这一次吧”
苏礼厌弃地瞥她一眼,难怪敢过来大放厥词,原来是仗着肚子里有孩子护身,自己不会打罚与她,于是也没了再处置的兴致,淡淡地说:“既然如此,我给你孩儿面子,你出去吧”
“谢奶奶”子鸢一骨碌爬起身,那手脚麻利的哪里像是有孕在身。
刚要拔脚出门,就听身后苏礼朝半夏吩咐道:“跟内宅的门户都说清楚,以后子鸢不许再入内宅,让我知道谁把她放进来,那就陪着她一起回家呆着去。”
“奴婢遵命”半夏闻言,连推带搡地将子鸢弄出屋子,指着她的鼻尖骂道,“别以为奶奶性子好,让你逃过这一回,我且警告你,以后若是再有这样,用不着奶奶收拾你,我就能让你恨不得自己从来没生出来过”
子鸢闻言气结,也顾不得什么规矩身份,叉腰对着半夏也破口大骂道:“呸,不要脸的骚蹄子,别在这儿狐假虎威的,仗着奶奶宠着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主子姑娘了?少摆出那幅高人一等的模样教训人,等你爬上爷的床,再来在我跟前充主子吧”
半夏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比骂人又不会说那些个乌七八糟的话,直气得抬手指着她不知说什么好。
正巧笔儿和纸儿正在廊下做针线,她们两个都是半夏一直带着做事的,自然是向着半夏这边,见这厢吵起来了,全都过来助阵,两个小丫头虽然也不会说什么下作的骂人话,但毕竟还是跟着人伢子转卖过几遭,牙尖嘴利损人的话可是不少,风头登时就压过了子鸢。
子鸢眼见说不过,嘴里就又开始不干不净起来:“真是大狐媚子教出来的都是小狐媚子,这才几岁的年纪,就穿得这般会勾人,啧啧,瞧着衣裳做得真是贴身儿合适,胸是胸腰是腰的,才多大就开始想男人了吧?半夏,不是我说什么,你要想勾搭爷们,也得好生看着下头的小丫头们,你瞧瞧这一个个嫩得跟水葱儿似的,一掐一把水儿,那小眼神儿也会勾人儿,两片薄嘴唇八哥八哥的多少会说话儿啊我要是爷们,我也喜欢这样的,不要你这种都人老珠黄的不是……”
两个丫头哪里经过这些话,被她说得面红耳赤,张口结舌地不知如何反驳,见她的眼神不住往自己身上打量,更是觉得好像被人看光了似的,连衣裳裹在身上都觉得十分不舒服。
“其实也没啥不好意思的,好生跟你们半夏姐姐学,以后还得更有出息呢”子鸢看着几个人铁青的脸色,更是得意得不行,觉得自己以前积压在心里的闷气全都随着叫骂散出去了。
笔儿头一个没忍住,趁着子鸢还在大放厥词的时候,冲上去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朝她脸上就狠狠地啐了一口道:“呸,别以为我们是新来的不晓得以前的事儿,你当初勾搭爷们的那些个破事,宅子里没人不知道的,那么腆着脸往上贴,就差把自己扒光了仍在爷的**了,结果呢,爷连眼梢都不瞟你,最后嫁给个赶车的,如今倒是嚣张起来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是什么德行,还有脸一口一个勾搭爷们,我看是你家男人头上发绿了吧?你说得这么头头是道的,在外头勾搭了几个啊?”
笔儿突然发飙,把众人都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小丫头骂起人来也丝毫不逊色。纸儿也上前帮忙,她不会骂人,但推搡抓挠的也毫不含糊,等半夏想起来阻止的时候,子鸢已经被打得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