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将法力灌入丹田之内的玄冥幽焰上,这玄冥幽焰被法力一激,立刻在他丹田内熊熊燃烧起来。
韩天操纵着旺盛的火焰,朝着丹田之外游去。起先这玄冥幽焰刚刚由丹田进入经脉之中,这封印便立刻紧缩起来。韩天腹中一痛,不得已将玄冥幽焰收回。
但是在那封印收缩之时,已经有玄冥幽焰,沾染到封印之上,借着封印之上的灵力,缓缓地燃烧起来。
起先这沾染在封印之上的火焰只是一丁点而已,但不过多久,便如星火燎原一般,附着在封印之上开始燃烧起来。
韩天感受着这封印之上的力道慢慢地弱下来,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此时他虽然也是在破解封印。但因为不是以法力强冲,所以这封印虽然在被蚕食着,却也没有再收缩。毕竟这封印不是法宝,没有随机应变的智能。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那封印之上的灵力,终于被玄冥幽焰燃烧殆尽。这封印像是一条被烧断的绳子一样崩开,然后韩天便感觉身上一轻。他立刻催动法力,将那残余的封印朝外一推,那原本没入自己体内的绳子,便立刻被他逼了出来。只是这一次,这条绳子已经断成了两截。而且上面还燃烧着正要缓缓熄灭的玄冥幽焰。
韩天见了狠狠地将这绳子踢了出去,然后送了口气,抬头朝那洞口看着。此时正是下午,日头已经偏西,从洞口照下来的昏暗的光芒斜向东边。
借着这昏暗的光芒,韩天看到了地牢的另一边,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这老者正看着他,韩天绕过满地尸首来到他身边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老者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打量着韩天说:“你竟然能凭一己之力,将这种封印解开,还真是奇特。”
韩天见他又将话题移开了,顿时心中有气,他已经厌烦了这种有问不答的人。于是他不耐烦地说:“你管我怎么解开的封印。”说完他转身来到一处没有尸骨的地方,坐在地上打坐调养身体。他体内的伤可还没有好呢,他打算再调息一会儿,等天黑以后,趁着夜色逃出这个地方。
那老者却仿佛有了谈兴一般,笑着说:“哈哈,大概有一百年没人敢这样跟我说话了吧,你还真是有趣。”
韩天说:“别人敢不敢这样跟你说话,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老者说:“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韩天闭着双眼没有说话。
可那老者此时却好像觉得无聊一样,向韩天说:“那好吧,不如我们做一个交换。我先告诉你我的名字,然后你再告诉我你的名字,你觉得怎么样?”
韩天静静坐着,仿佛入定了一般,似乎没有听见那老者的话。
那老者说:“你现在虽然不说话,但是我敢肯定,只要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之后,就一定会忍不住来跟我说话,问我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不过我可得告诉你,你现在若不跟我说话,等到时候,我也会像你一样,一句话也不说的。”
他说完又停了下来,似乎在等着韩天跟自己说话。可韩天依然一动不动,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于是这老者清了清嗓子说道:“老夫乃是魔道五大魔宫之一,天魔宫宫主,祖千寒。”
韩天闻言心中一惊,这老者的话对他无异于晴天霹雳,他一下子睁开眼睛说道:“你……”可是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因为他觉得,魔道五大魔宫之一的宫主,乃是这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中的一个,这样的人,怎么会像是个囚犯一样,被人困在这里。他立刻想到这老者是在骗自己,于是他冷笑了一声说:“哼,差点被你骗了。”说完仍闭目调息起来。
可是这自称祖千寒的老者说:“你我同是沦落之人,我为什么要骗你呢?”
韩天说:“那你又凭什么要告诉我实话呢?”
那老者说:“我既然没必要骗你,自然说的都是真话。”
韩天说:“好,既然你说你是祖千寒,那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又为什么不向人求救?这里有这么多你们天魔宫的弟子,你若真是祖千寒,早就会被人救了。”
那老者忽然笑了起来说:“哈哈,不错,我的确不是祖千寒。你还不算太笨,竟然没有被我骗到。”
韩天气道:“你……”可他刚说了一个字,就懒得再骂了。因为他觉得眼前这老头实在是有些为老不尊,分明是在拿自己逗乐。
可这老者依然不放过韩天,他对韩天说:“好了,我也不骗你了,我其实是正道中人。”
韩天说:“你若是正道中人,那你是哪门哪派的?”
这老者说:“我不属于任何一个门派,我只是一个散修而已。”
韩天说:“哦,怪不得呢,你若是正道的那些大门派中的人,也不会被关在这里了。毕竟在正道门派之中,到了你这个年纪的人,都已经成了高手,怎么可能还会被关在这里。”
这老者说:“这你就猜错了,我千松道人,虽然不是那些正道大派的人,但我的修为,可不比任何一个大派的掌门差
。就算是炎黄天朝的圣皇见了我,也要礼让三分。”
韩天冷笑了一声说:“你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千松道人说:“难道被关在这里的人就都是没用的废人吗?你也被关在了这里,难道你就很弱吗?”
韩天说:“我只是遇到了比我更厉害的人而已。”
千松道人说:“我也只是遇到了比我更厉害的人而已。”
韩天说:“那你为什么不逃出去,毕竟这种地方,怎么可能关得住你。”
千松道人说:“我不出去,自然是因为我不能出去,毕竟谁会愿意在这样的地窖里面呆着。”
韩天说:“为什么?”
千松道人说:“不能说。因为我若是说了,你就必须得永远留在这里。所以你不要问我,我也不告诉你,这样你自然可以逃你的命,而我则可以在这里继续呆着。”
他的话里已经隐隐含着威胁,韩天背后一凉,向他问道:“那你又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千松道人笑着说:“当然是因为无聊了,哈哈……咳咳……”他边笑着边咳嗽了起来,像一个疾病缠身的老人似的。
韩天看着眼前的千松道人,忽然觉得他十分的恐怖。他体内明明蕴含着叫整个天下都惊惧的力量,但他却故意要装出一副苍老衰颓的模样。
他隐隐觉得,千松道人,似乎在策划一场巨大的阴谋。
于是他不敢再和这样的人说话,静静地呆了起来。而千松道人,似乎也已经解闷了,不再和韩天说话。
就这样一直等到了深夜,韩天来到洞口之下朝上望去,只见明月当空,正漂浮在洞口之上。只可惜漫天风尘,为她笼上了一层黑色的凄凉面纱。
韩天最后再看了一眼千松道人,像是告别一样
。而千松道人则朝着他笑了笑,挥手跟他再见。只是他这一笑,却叫韩天感觉到不寒而栗。
他没敢再多做停留,飞身而起,朝着洞口飞去。
飞临洞口之时,他先是停在半空,听着洞口上方的声音。见没人说话之后,他便又悄悄地往上飞了一截,来到洞口处,探出半个脑袋观看。只见白天看守地牢的那两个人还在,只不过正背对着洞口坐在地上打盹。
韩天轻轻地飞出地牢。他先来到白天曾踢他一脚的那个小眼睛的人身边,轻轻地将左手按在他的心口之上。
然后韩天伸手拨了拨他的脑袋,那人便睡眼朦胧地醒了过来。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韩天问道:“谁?干……什么事。”
韩天说:“杀你。”然后话音刚落,左手用力朝下一按。顿时便有一股剑气自他掌心射出,刹那间将这人透心而过,一招毙于掌下。
可怜这人连韩天是谁都没有认出,就已经永远的沉入了死亡的梦魇。
韩天杀人之时无声无息,旁边那个睡觉的人,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仍然在睡梦之中。韩天将这人的眼睛合上之后,转身便悄悄地走了。
他在黑暗的夜色里跑得很快,仿佛一个游蹿的影子,穿梭在一个个帐篷之间。
现在虽然已是深夜,但还有好多人没有睡去,时常有人在帐篷之间来回走动。空旷的营地之中,也时常能听到有人喝酒时大声喧哗的声音。
韩天在路过一个帐篷之时,忽然见到有六七个人迎面走来,正不知该如何躲避,情急之下,赶忙一闪身,躲入了身旁的一个帐篷里面。
这帐篷里点着蜡烛,有一个人正躺在一块熊皮上睡觉。听到韩天进来的动静,他一下子抬起头来,迷迷糊糊地看着韩天说:“你……你找谁?”
韩天正不知该说什么,但看见他两腮酡红,醉眼迷离,说话之时,飘着一股酒气,立刻明白他喝多了。
那人见韩天不答话,又大声问道:“你是谁?快说,为什么闯入我的帐篷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