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以毒攻毒

看着完颜长风挽着袖子捣木头样子，龙禹便觉得很是有些说不出怪异，所以没忍住道：“师父，我来吧。”

虽然她是公主，但他是师父啊。没有理由师父干着，徒弟看着，这太不像话了。

完颜长风却摆了摆手，道：“站远点。”

“啊？”龙禹奇道：“怎么了？”

“这东西可毒着呢。”完颜长风道：“要不然拿手捏捏就行了，不至于这么麻烦。一会儿这个石臼用完，也得找个地方埋深点，免得被别人捡去。”

龙禹盯着那小木块碎屑，不由道：“这是什么呀？”

“你肯定猜不出来。”完颜长风一笑：“你也见过。”

“我见过？”龙禹这是真想不出来了，她印象中完颜长风身上确实是各种奇奇怪怪药啊粉啊什么挺多，但是一小块儿一小块儿木头，还从来没有见过。

转脸询问看向墨离，却见他神色古怪了一下，道：“是不是，那只装蛊王盒子？”

完颜长风一副孺子可教样子，拍了拍腰上，发出似乎打木头上声音来：“那蛊王真是不错，要不是为了我徒弟，真舍不得拿出来用。”

龙禹恍然，原来是装蛊王那个木盒子，难怪一小块一小块，估计是从木盒子上削下来。

不过心里奇怪了，自己没见过那蛊王，好像完颜长风自从从西克手里拿到那东西后就揣进了怀里，没给任何人看过，不过据说长实是不怎么样，她便自行脑补了一下这样那样虫子，想着那东西还做成了药丸给吃了……胸口又是一阵翻腾，幸好吃了完颜长风给药。所以光是翻腾，翻不出什么大问题来。

不过那蛊王不是已经没了很久了么，怎么完颜长风还把装它盒子留着，而且那盒子，竟然效果这么好。想到这儿，龙禹突然道：“啊呀，不好，这个木头这么毒，那刚才那几个军医……”

连完颜长风都要这么小心翼翼，可见是毒到了什么程度。那几个军医可是没有什么武功，岂不是要被毒死了？

却见完颜长风摆了摆手：“无妨，东西不一样。那盒子因为是蛊王长期住。所以也染上了剧毒，但是盒子内层它直接接触地方，和盒子外层没有接触过地方，毒性却是大不相同。我这几块木头是从里面取下来，所以毒性特别烈。要十分小心。刚才给他们，是盒子外面一层，没有大碍。”

龙禹松了口气，看了看一旁坐着像是个人干一样九方炎，只觉得蛊这东西实是十分可怖，竟然能将一个活生生人折磨成这样。

犹豫了一下。道：“师父，这蛊毒这么厉害，你说那种……外面一层木头。有用么？”

“恩，那个对他们来说就足够了。”完颜长风道：“九方炎身上是蛊母，外面那些士兵身上毒，都是从九方炎身上传染过去，其实只要把九方炎身上蛊母给解决了。那些士兵身上毒也就会自己慢慢消失，不过那个过程比较缓慢也比较痛苦。所以我才让他们先缓解一下。”

说话间，完颜长风已经将石臼里木头给碾成了碎屑，看了看，十分满意，起身走到九方炎身边，端着石臼，看向龙禹。

龙禹此时非常好奇想看看完颜长风怎么解决那个所谓蛊母，也正好看看那个蛊母长什么样子，所以以一副学习样子恭恭敬敬站一旁。

完颜长风从腰上掏了把匕首出来，灯火上烤了烤，然后撩起眼皮看龙禹：“这么晚了，回去休息吧。”

龙禹沉默了一下，道：“师父你怕我偷师吗？”

“我怕你连明天中饭也吃不下去了。”完颜长风叹了口气：“虽然说一般姑娘比小伙子长得都要好看些，但是蛊虫确实例外，这蛊母长得，比蛊王要难看多了。

见龙禹不说话，完颜长风又详细描述了一下：“我要九方炎身上开一个洞，蛊母可以顺着闻到这些碎屑上蛊王味道，便会从九方炎身体里爬出来，然后把这些碎屑当做美味吃了……蛊王可比蛊母要毒上百倍，等蛊母被毒死了，那些士兵中毒，就自然慢慢消了。九方炎虽然现还剩下小半条命，修养个一年半载，总是能恢复过来。”

龙禹想了想那个场面，然后毅然决然道：“师父你也不要忙太晚，我不打扰你了。”

今天她受刺激已经够多了，虽然城楼上颇是面不改色英勇了一回，可是那丝丝缕缕涌上来恶心感觉是真难过，到现似乎还能闻到空气中血腥和焦糊味道，那不是燃烧麦秆柴禾留下焦味，而是人肉被烧焦味道，让人想了便觉得恶心。

完颜长风并不立志把龙禹重培养回那个冷血铁腕公主，所以并不想她接触太多残忍事情，他也觉得今天龙禹已经看够多了，便挥挥手让她早些去休息。

龙禹身边有墨离，有丹殊，还有自己，这就够了，实是不需要她把自己变成过去那样冷血狠厉。

出了房间，龙禹站院子里深深吸了口气，这是朱烨给安排住处，为了安全考虑，离城楼还有一段距离，所以这里空气还算是清，寒冬夜里，虽然冷飕飕，但是却并不带着焦灼味道……这对如今龙禹来说，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院子里除了龙禹带来公主府守卫外，并没有旁人，朱烨知道龙禹规矩，他派来保护士兵都守宅子外面，公主府里，并没有陌生人手。

墨离也并不拘束，刚才龙禹城楼上样子，朱烨等只以为是严肃愤怒什么并不会多想，他心里可是明白，一个从未经过战争人，得花多大力量才能让自己直视那样场面，要不是完颜长风给药，估计她控制不住会直接吐上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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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心痛难过却还要强自镇定而一脸苍白龙禹，他伸手将她披风理了理，道：“今晚没事了，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