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禹眨巴着眨巴着眼,断然道:“这不可能,我怎么不知道我们之间有婚约?”
这难道是什么丢人现眼事情,所以所有人都瞒着哄着不敢说吗?
林云深摇了摇头,道:“我们之间,并没有婚约。”
龙禹茫然了,感觉越听越不明白,既然没有婚约,那林云深纠结郁闷什么,总不能是……她打了个冷战,眼神十分挣扎,想了半天,疑惑道:“难道我以前,曾经要死要活缠着你,要嫁给你?”
这不可能啊,林云深虽然也是个英俊男子,却也没有英俊到这个份上。龙禹可不是没见过世面山里孩子,她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形形色色美男一抓一把,放眼身边墨离也罢,九方夏也罢,丹殊也罢,虽然风格略有不同,但是综合分数,谁也不会低给林云深。
“那倒是没有。”林云深略犹豫了一下:“我小时候,也就是三四岁时候吧,有一个高人……”
林云深说到高人时候,语气很是微妙了一下,顿了顿,才接着有道:“有一个高人给我算了个命,说我十四岁那年,某一处某一时辰,我命中注定另一半会穿着什么样衣服出现我面前。于是,到了那一天,那个时辰,我就守那个地方,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姑娘。于是……我看见了公主你。”
龙禹仰头想了想自己那个时候应该做什么。十四岁年纪虽然不大,但是这个年代人都早熟,十二三岁就婚配大有人。林云深年龄估计也不比自己大多少,他十四时候,自己也该有十二三了吧,估计已经开始收集美男了。据说墨离丹殊他们进府时候,也都不过十几岁光景。
但是龙禹自然想不起来那时候发生了什么。别说她是假冒根本就不知道以前事情。就算这会儿这里是个真,也未必能想起来那么多年前一件事情,那件事情对林云深虽然触动极大,但是对龙禹来说,却是再平常不过。
龙禹装模作样抬脸想了想,好奇道:“那天,你见着了我,做什么?”
林云深哼了一声:“我那时还未入朝,虽然听过三公主大名,却不曾有幸见过。那日我起了一早。到了说那个地方,找了个视线好茶楼上了二楼,坐下来开始等。果然到了时候。一个绝美女孩子一身白衣带着侍从,上了楼……”
龙禹听林云深说起以前丰功伟绩,只觉得十分鲜好奇,瞪大眼睛听着。很有些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感觉。
林云深嗤笑了一声。看着龙禹:“当时我只觉得,这命运与缘分真是十分奇妙,那个高人,也当真是高。那姑娘穿着打扮,出现时辰和地点,甚至说第一句话。竟然和卦中所说一字不差。两个素不相识人,竟然那么多年前便已经注定了要一起,那一刻。我竟然十分激动。”
少年情怀总是诗,林云深眯着眼睛想起自己那一刻心情,那当真是充满了期待和美好。特别是憧憬了那么多年之后,当真有一种我女神出现感觉。
只可惜,缘分虽然是美好。但是现实总是太残忍,接下来发生一幕。让林云深简直是不忍回顾。
林云深闭了一下眼,似乎哀悼自己那惨不忍睹初恋。呼了口气,这才道:“公主那时候……真是风流倜傥,霸气威武。”
龙禹无语,虽然林云深没有细说,她大概能想象一下当日情节。就参考一下电影电视里恶霸王孙,带着手下嚣张跋扈,欺男霸女,横行霸道,恐怕还要比电视里恶霸还要再嚣张一些,因为那些恶霸都是仗着家里势力,但是本身基本上都是饭桶。可是她不但家里有势力,自己还有本事……
林云深道:“我那是孤陋寡闻,见识浅薄,不知公主身份。等公主走了之后,听得酒楼闲人议论,这才知道。虽然公主真容第一次见,但是公主威名远播却是早耳熟能详,如雷贯耳。深知绝无高攀可能。”
龙禹听着林云深讲述这一段她根本不知道,甚至真正龙禹都不会知道前仇旧怨,只觉得有些想笑。
这梁子结,还真算是有历史有原因有够莫名其妙和有够冤枉。不过再想想林云深也是够憋屈,憧憬暗恋了那么多年梦中情人,竟然是那么一个风流不堪又恶名外女人,这不仅是梦幻破碎,而且还伴随着恐慌,因为那高人实太高,将一切都算精确无差,所以林云深十分担心自己以后会不会因为什么原因不得不和龙禹一起,再经过九方夏事情之后,对龙禹憎恶之情,便是达到了一个高度。
龙禹听完这恩怨前因后果,抓了抓脑袋:”说起来,那个高人真是十分高啊,竟然能算出很多年以后,你会遇见什么人。如果说是别人,我真要怀疑这事情是不是布好一个局。”
林云深正色道:“如果这个人是别人,我也会怀疑这是一个局。但是这个人,实由不得人不信。”
龙禹这个世界遇到神棍人,除了林云深,就是完颜长风了,不由奇道:“难道这世上,还会有比我师父神奇人?现那人还吗?”
林云深颇不以为然哼了一声:“这个人,可不就是你师父?”
龙禹无言以对了,她心里,完颜长风确实是有本事。这么看,林云深讨厌自己,也算是事出有因。但他讨厌,也还不到仇人地步,毕竟自己没有直接害过他。
林云深咳了几声,道:“不过现看来,你我之间羁绊果然不是那么简单就会结束。今天我欠你一条命,这恩情,我会还你。”
想到林云深说命中注定恋人,龙禹也正色道:“你管放心,以前我什么爱好暂且不提,但是至少现,我没有这方面想法。如今我有墨离和九方,便觉得十分满意,对旁人不会有什么心思。”
林云深点了点头,他也不傻,自然能看出来,其实龙禹对他从来都没有什么想
法。即使受伤之前风流博爱那段时间里,对他也没有什么想法。没有任何稍微有一点哪怕是暗示表示。
这其实很奇怪,龙禹和林云深同东锦朝中为官,即使林云深不管是厌恶也好还是有意避忌也好,两人也不可能完全避开。但是对美男一向照单全收龙禹,竟然从来都没有注意过也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林云深,似乎他这种类型完全不她爱好范围之内,可是事实上,她金屋里,并不乏斯儒类型。
这算是龙禹和林云深第一次比较心平气和说了这么多话,也算是第一次开诚布公坦言心结。说起来,但是都有些感慨。
老鼠啃了个满嘴流油之后,并不愿意山洞里休息,而是跑了出去,雪地里连着打了几个滚,然后便用爪子挖了个坑把自己埋里面,眯着眼睛胡须还一抖一抖,十分惬意样子。
龙禹开始怕它冻着,十分担心跟出去看了一会儿,还摸了摸它脑袋,见它只是懒懒聊起眼皮眯了她一眼,伸出舌头舔了舔她手掌,然后又闭起了眼睛,哼哼两声,似乎都要哼起歌来,这才放心又回去休息。
这几天她也发现了,老鼠似乎是个冰属性动物,冰雪让它十分舒服,一点儿都不怕冷。这几天胖瘦看不出来,身上那一层皮毛,倒是越加厚实起来,响来也是适应环境用。
龙禹看完老鼠回到山洞里以后,发现她该担心不是老鼠,而是林云深。
这个一点儿声音也没出男人,此时难掩十分痛苦。
林云深靠坐墙边,脸色惨白几乎让龙禹觉得是挂了一层冰霜,双眼紧闭,牙关咬紧,一手按胸前,努力调整自己呼吸,似乎忍受极大痛苦。
龙禹吓了一大跳,连忙跑过去:“你怎么了?伤口痛吗?”
不至于啊,林云深身上伤药也放他那防水防火特制腰包里没有受潮没有丢失,那都是极好伤药,止血止痛效果极佳,而且刚才清洗时候他都没痛成这,不至于现反而会痛厉害。
林云深摇了摇头:“不是腿……是内伤……”
龙禹怕听见这个答案,外伤什么,还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治疗什么都好办。但是内伤这种东西,她实是觉得根本无从下手。只能让林云深自己硬扛了。
这几句话林云深说非常勉强,说完了之后,便仰着头似乎陷入了半昏迷地步,龙禹又喊了几声也没将他喊醒,有心想摇摇他又不敢动手,想来想去,伸手小心翼翼他胸口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