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喻沫越是惭愧。
她真是被鬼迷了心窍,迷的不是她了。
她不应该那么坏的欺负喻色的。
甚至于还打过喻色。
陈美淑还好好的活着的时候,喻沫从来没有反思过,甚至于刚刚墨靖尧和喻色一起进来这幢别墅的时候,她还想着只要给她机会,总有一天她还是要扳倒喻色的。
喻色凭什么比她和喻颜过得好呢。
但就在刚刚,喻色给她上了生动的一课。
那就是以德报怨,喻色居然出手救醒了陈美淑,把陈美淑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陈美淑睁开了眼睛,陈美淑还说了话。
再也不是已经昏迷两天两夜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那个陈美淑了。
“喻沫,喻颜,你们让开,我来给她针灸一下,落了针后你们再说话也不迟。”喻色在一旁等了一会,见母女三个这一聊下去没有结束的意思了,只好打断了一下,她这里,是救人要紧,叙旧不要紧。
只要救活了人,可以叙旧的日子长着呢。
“你……你真的会救人,而不是用巫术?”陈美淑视线落到喻色的身上,她没有亲眼看到喻色熟练的为她吸痰的画面,所以,还是有点怀疑的。
“妈,你这说什么话,小色这不是巫术,你不知道,爸和哥已经把你的寿衣买好了,你已经昏迷两天两夜了,小色这才只到了十几分钟你就醒了不说,你现能还能说话,我亲眼看到了,她没有使用巫术,而就是正常的施救办法,小色很有办法的,她很厉害。”喻沫小心翼翼的看了喻色一眼,好象没生气的样子,就急忙的去劝陈美淑可千万不要再乱说话了。
陈美淑要是乱说话的得罪了喻色,喻色不救她,她就惨了。
陈美淑怔了怔,这话如果是换个人说,她或者可以不信,但是是她最疼爱宠爱的喻沫说的,应该就是真的了,她把心一横,“好吧,喻色,你来给我针灸吧,我不乱动。”
她也不敢乱动。
她是为了活命。
她昏迷不醒前是有记忆的。
那个时候有多难受,她清楚的记得。
她那个时候呼吸不畅,就是要憋死了的感觉。
但是这会子呼吸真的顺畅了许多。
她就觉得还是让喻色针灸一下吧。
大不了针灸上了忍着不乱动就好了。
虽然很怕喻色拿针灸来折磨她,但就象喻沫所言,她也是差一点死过一次的人了。
所以,真没什么好怕的了。
见她答应了,喻沫和喻颜配合喻色,在喻色的指挥下拉开了陈美淑的衣服。
喻色打开了随身的背包,拿出了针包。
不慌不忙的落下了银针。
银针加上她让喻衍去开的中药,两相配合着,她相信陈美淑一个星期内就可以痊愈的。
她这样的疗法是完全针对破伤风梭菌的,只要杀死了陈美淑身体里的破伤风梭菌,她的病就好了。
只是,这一切说起来简单,但是真正实施起来,却是不容易的。
陈美淑安安静静的躺在**,大气也不敢出。
说实话,看到喻色落针的那一刹那,她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她很慌她很怕,她还是不相信喻色会救她。
针落下来了。
只是落下的那一瞬间仿似被蚊子盯了一下似的疼了一下下,却是绝对可以忍受的一下下,随即就不疼了。
这样一针针的落下,一共落下了二十四针,喻色这才收了手。
是的,一共二十四针,惊慌错乱中的陈美淑为了减轻自己的紧张感,数了。
一针一针的数了。
喻色收了针包,退后一步,对喻沫和喻颜道,“现在你们可以斜旧了,不过病人不能乱动,只能说话,还有,要尽可能的放松身体,如果身体一直是僵硬的,血液不流通,针灸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妈,你快放松身体。”
“对,快放松,这样好的就能快些。”
喻沫和喻颜激动的催触着陈美淑。
陈美淑没想到她紧张的样子喻色都知道。
喻色这是真的很厉害。
“妈,深呼吸,再深呼吸,就能放松了。”喻沫拉着陈美淑的手,教她放松的办法。
陈美淑感受了一下身上的银针,除了不能动以外没有什么不舒畅的地方,就悄然的放松了。
喻色看在眼里,也终于放下心来,“喻沫,喻颜,你们来照顾她,二十分钟后我上来拔针。”
喻色说完,转身就往门前走去。
由头至尾,她没有叫妈也没有叫姐。
但是她却对喻衍叫了哥,那声哥,喻沫和喻颜现在回想起来都是羡慕的。
可就算是羡慕,她们两个也不敢要求喻色叫她们姐姐,陈美淑就更不敢要求喻色叫她妈了。
以前的她太混蛋了。
喻色这能救她一命,她已经不知要如何回报了。
经历了生死,才知道生有多可贵。
“小色……”陈美淑看着喻色的背影,忍不住的就喊了一声。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一定好好对喻色。
再也不因为两个女儿的各种无礼要求而欺压喻色了。
可惜,从前的她一点也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喻色身形一怔,不过只一瞬,她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她是个记仇的人。
很记仇。
只是,她也是一个有医德的人,她不能见死不救。
还有,她母亲陈美玉当年也确实欠了陈美淑一份情。
她就权当替母亲还了亏欠十几年的情。
眼看着喻色毫不迟疑的走出了门,陈美淑真的急了,“小色,对不起。”
喻色脚步一顿,不过只一瞬,就走出了这个房间。
“小色,对不起。”陈美淑急急的又喊了一声。
喻色听到了,不过还是快步的步下了楼梯,下楼了。
边走边往楼下看去,喻景安正陪着墨靖尧坐在沙发上闲聊着。
两个人看起来都很正常的样子,发现他们两个人并没有吵的面红耳赤的,她这才微松了一口气,走过去没骨头般的靠在墨靖尧的身上,然后柔声道:“再有二十分钟,等我拔了针,我们就回去。”
不论怎么样,这幢别墅,她想她再也不会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