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在这间破屋子里边待了一周左右,今天,她终于要被固定四肢了。
男人摆弄检查着她的四肢,拿着针线,有些犹豫。
不给她固定的话,方便操纵。
固定了的话,以后还要拆卸,有些麻烦。
对上那软糯湿润的眸子,易予澈发了会儿呆,决定用其他材质代替,让她更像真人一样。
将找来的材料给她弄到一半,整座屋子响起了门铃声。
易予澈驱动轮椅,将这的门关好后,出去接待客人。
“易师傅,上次找您订的一批人偶做得如何?”
男人声音虚浮,被隔在门外头。
易予澈不想见人,便只设立了传声器在门上。
他道:“后天取货。”
“不能提前给一部分吗?
我这边客户急着要呀,易师傅,请你别让我难做。”
易予澈:“后天取货。”
客人:“哎呀,你真是我们也是合作好几次的人了,就不能通融点吗?”
易予澈:“后天取货。”
月夏在里边听着,都怀疑易予澈是个没有感情的复读机器了。
“易师傅,你这个性格,碰上其他强势点的,迟早要吃亏啊。”
那客人没办法说服他,留下叮嘱后悻悻离去。
轮椅咕噜噜,重新滚到月夏面前。
那张漂亮的脸上满是毫不在意,他继续给月夏固定。
“霸霸,不开心吗?”
见他眉宇一直没舒展,月夏试探的开口。
男人手上动作不停,沉默不语。
月夏继续道:“霸霸最棒,霸霸最厉害,要开心呀。”
第一次听到月夏说这么多话,易予澈的眉宇终于舒展开来。
虽然他没搭理月夏,但月夏知道他心情好点了。
宿主,你装宝宝做什么,你还小吗?
这你就不懂了,获取他的好感,才能让我更快的离开。
她有预感,不好好跟这狗男人相处的话,她可能随时会被销毁。
终于,在易予澈鬼斧神工的技术下,月夏四肢固定,成功在他面前站立。
“抬脚,试着走一走。”
易予澈在旁指导。
为了表现自己的聪明才智,月夏直接开场来个小跑,结果刚动就摔跤,给易予澈行了个大礼。
男人嫌弃的语气毫不掩饰,“笨蛋。”
月夏:你才笨蛋呢,你个大傻蛋!好不容易站立,月夏这次慢吞吞的向前走了步。
“步子迈大些。”
月夏大步向前,脚一崴,直接朝易予澈怀中扑去。
男人见状,灵活的转动轮椅,避开了她投怀送抱的举动。
面朝下的月夏赶紧揉揉自己的脸,看看有没有变形。
“你的代号取好了,就叫笨蛋。”
月夏:“不要。”
易予澈:“想被销毁?”
月夏:可把她委屈坏了。
易予澈心中存疑,虽说他相信自己的技术,但这人偶的思维方式太像人了些。
审美和求生欲都在线,就跟真人一样。
关于她的身份,易予澈打算慢慢查,反正不急于一时。
易予澈的这座别墅伫立于乡野林间,周围都没有交通工具。
了解到这点后,月夏产生把他轮椅抢走的想法。
“愣着做什么,从今天起,你开始学做家务。”
易予澈扔给她一本家务大全,想试验她的智力。
“霸霸,衣服。”
月夏指着自己坦诚相待的身子,有些想揍人。
要不是因为她不想欺负老弱病残,绝不会忍着!哦,不是因为你现在连跑都做不到吗?
闭嘴。
易予澈瞧了她一眼,将一件女仆装扔给她。
这是真把她当佣人使唤了呗。
于是月夏开始了没有工资的打工生活。
“自从白小姐躺在病**后,她原先的那些项目都交到宋医生手里了啊。”
白家医院,几个员工午休聚在一起谈天说地着。
如果不是因为宋潮安的存在,那些项目本应该平分到他们手上的。
现在倒好,他们做些不入眼的苦力活,真正有奖励和贡献的东西,都是宋潮安在做。
这怎能让人不眼红,不揣度。
“人家那是白家的女婿,你要是白小姐未婚夫,你也能接手。”
“嗨,什么女婿,我看啊,是赘婿还差不多,在医院被院长压着,在家里啊,估计也是被白小姐压着。”
几人传出闷笑声。
不远处拐角的男人捏曲手中纸杯,扔进了垃圾桶中。
抖平衣袖褶皱,男人面色冷漠,从人群中穿梭。
“宋医生”“宋医生”小护士们跟他打着招呼,见他面色严肃,不敢多发话。
男人一路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门关后,他扯开自己的领带,双手握拳压在桌上。
桌上电脑旁放着的一张合照,正是一年前他跟白月夏相恋时的。
他狠狠盯着那照片,咬牙道:“白月夏,我求求你,快死。”
“别再将我的生活,搅得一团糟了。”
“欢迎光临,霸霸。”
通过试验,易予澈发现月夏并不适合厨房工作,所以这次,他将她带到了客厅,让她学点礼仪。
“是主人。”
他第N次纠正月夏。
月夏:“好的霸霸。”
崽子,我迟早有一天要让你把霸霸叫回来。
“去倒杯茶。”
易予澈吩咐。
月夏敷衍倒了杯茶,易予澈没多想端了起来,却被烫得松手。
眼见那滚烫的水要洒在他身上,月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在他怀里,用背部帮他挡了这热茶。
“对不起,霸霸,烫吗?”
人偶是不怕疼不怕烫的,易予澈还没缓过神来。
他垂眸对上月夏那双清澈灵动的眸子,一时间失了言语。
他移动目光看向她的背,缓缓道:“笨蛋,你到底能做什么。”
“能给霸霸吹吹。”
月夏鼓起嘴,给易予澈撒到一点点热茶的地方吹吹。
气息痒痒的。
瞧那腮帮子鼓的,易予澈直接掐住。
“笨蛋,别叫我霸霸。”
月夏眼眸微眨,“那叫什么?”
易予澈唇瓣轻启,“和那些客户一样,叫我易师傅。”
月夏一副懵懂模样,“客户是什么,我是客户吗?”
她不是,所以她没必要和那些人叫得一样。
易予澈松开手,忽的抓住一闪而过的念头。
“那便叫我,予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