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染上浊泪,女子闺房中,明衣琴怔怔发愣,不敢相信自己在弈王面前狼狈不堪。
那般丢人模样,或许男人已对她失了好感。
她要的结果本不应该变成这样的。
“小姐,出事了。”
玉玲发现房门内锁了,赶紧拍道。
明衣琴啜泣了几声,我见犹怜的小脸染着潮红,极其不耐道:“何事惊慌!”
还有什么事,比在弈王面前失了势更重要。
玉玲道:“太子殿下被弈王给押走了。”
“什么?
!”
明衣琴顾不得自忧,却依旧擦拭好了面容,才将门锁给打开,她那眉眼带着潮湿道:“怎么回事?”
玉玲将事情的大概复述给她听。
明衣琴不由沉思,她心底发怵,却又不吭声。
弈王是因为何事才会去怪罪轩辕麟的?
到底是因为别的,还是因为她在酒席中下的药?
手指捏得泛白,在玉玲几声唤声中,她才不耐回道:“爹爹可有打算?”
玉玲蹙眉想了想,摇头,“老爷好像并没有出手的打算。”
明衣琴心底一咯噔,脚步不稳,扶在了门框上。
为什么?
爹不是将最疼爱的明月夏嫁给轩辕麟了吗,那他应该站在太子这边才对。
咬牙凝神,明衣琴察觉其中不对。
“小姐,皇上都不会管太子殿下的吗?”
明衣琴恨不得将愚蠢二字刻在她脸上,拥有脑子的人都知晓,太子若真有罪,皇上只怕是会拿掉他太子的头衔。
她吩咐道:“玉玲,你且先找人去查查看太子现在何处。”
“是。”
宿主,你在干嘛?
我在酝酿情绪。
马车上,只见月夏埋头捧着脸,身子起起伏伏,她大口呼吸着,明显情绪激动。
手拿开后,女子娇艳的面容上,更如鲜花般灼热。
马车停下,月夏分秒必争,穿过人群就要进入弈王居住的宫殿。
甜儿瞧见她,拦住道:“太子妃,王爷正在处”“皇叔会见本宫的,去禀报。”
女子气势犹在,甜儿微愣片刻后行礼,“是。”
月夏这隐忍娇怒的模样被众人看在眼里,他们皆斜视着目光,不敢多看。
没一会儿,甜儿出来道:“太子妃,请。”
她面色带着愠怒,也不知在气些什么。
殿内,景色如旧,那一抹深色背影立在中间。
月夏一眼便看见了洒落一地的梅饯。
“这是”她捻起一颗道:“这是太子殿下赠我的梅饯?
皇叔,怎么在你那。”
甜儿忍不住道:“太子妃,这梅饯含有毒药,你若长期服用,不仅会不孕,还会气衰而亡。”
那人模狗样的太子,竟这般对待情深的妻子。
“怎么会,你骗我的。”
梅饯在指腹中捏出汁水来,月夏鼻头酸涩着,据理力争,不肯承认。
她双眸本就在马车上红肿了,这会儿一说话便落下泪来。
甜儿怒道:“太子妃,这东西御医鉴定过了,我何必骗你。”
他们家王爷明显对太子妃有意,为何这女人就是看不明白,要去喜欢那负心汉。
“呵”男人低呵一声,带着讽意走到月夏面前,那遍布的梅饯,全都拂在了月夏脚边,“你这般信他,不如现在全吃了。”
月夏抿唇。
忽的,她伸手去捡,男人却立刻将她拎了起来。
下巴被捏住,耳边是凛冽的嗓音,“明月夏,你信他,不信本王?”
“”月夏没出声,那明如皎月的眼眸却在滴着晶莹的泪水。
轩辕弈的手忽而一松,她软倒在地。
滴答似是滴在心间,泛起一层层涟漪,轩辕弈控制不住这焦躁不耐的情绪。
她这副模样,明显知道些什么。
“备轿!”
男人大手一挥,往日里冷漠蔑视一切的眸中,竟出现了疼惜眸色。
一天还未过去,轩辕麟从未觉得时间的流速这般漫长。
这段时间里,他想的最多的便是月夏。
虽然强行抑制着脑海的翻涌,但也依旧阻挡不住那情感的冲击。
“殿下!”
耳边出现那抚慰他情绪的嗓音,他还当是梦境,继续闭目养神。
“殿下”那人又叫了声,轩辕麟才猛地睁眸,朝牢外看去。
女子一张倾城绝色容颜,梨花带雨,月夏站在栏前,小声抽泣着,又唤了声,“殿下。”
这声直击轩辕麟心底,他的心口瞬间变软。
“月夏,你怎么来了。”
轩辕麟起身,想要握住她的手,月夏却被后力一扯,落入轩辕弈的怀中。
“轩皇叔!”
轩辕麟咬牙怒道。
“这东西,你可认得。”
轩辕弈开门见山,将梅饯的盒子扔到他身上。
轩辕麟微惊,镇压心虚神色,望向月夏,“此物是给月夏开胃的。”
“开胃?”
轩辕弈眸中寒光乍现,冷然道:“你倒是说得轻巧。”
狗男人的怀抱还真是舒服,冰冰凉凉的,月夏敷衍挣扎了两下,深吸口气道:“殿下,皇叔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你当真在这里边下药了,不顾臣妾性命吗?”
她为他做什么都可以,唯独死去不行。
因为一旦死亡,那就不算和他真正在一起了。
月夏眼中的震惊和失望,让轩辕麟忽的说不出话来。
明明他有各种理由可以讲,明明他说什么月夏都会信,但是此刻,他却突然醒悟,那般喜欢他的人,一定连他说谎找借口的样子,都了解得彻底吧。
得不到回答,月夏呵的轻笑了声,“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原来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个好用的工具而已。
月夏身子一软,却被身后的男人紧紧锢住。
一张名单被扔到轩辕麟面前,见他忽的怔然,轩辕弈目光邪肆,勾唇道:“侄儿,自己珍惜的东西,可要藏好啊。”
心脏好像要被捏爆般,轩辕麟双眸瞪大。
他的人里有卧底!这份名单明明被藏得好好的,怎么会月夏都忍不住掏耳朵了,这年头谁还把重要信息记在本子上啊,这不是类似写日记专程让别人发现的么。
割掉就不痒了。
月夏缩了下蠢蠢欲动的手。
“本王可以绕你一命。”
男人目光戏谑,好似一直设定的剧情按照他的计划在走,“前提是,你需将明月夏,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