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无序张口又吐出一口血来,突然一掌拍向心远胸前。tu./心远猝不及防,被他一掌重重拍在了胸口上,顿时便觉得气血翻腾,眼冒金星,若不是心远筋骨结实、内力深厚,若是换做别人,恐怕不死也得重伤了。
心远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以怨报德,不由得大怒,一松手将他推了开去。钟无序本来是被心远扶着的,这时候心远松开了手,他便站立不稳,摇晃了两下一头栽倒在脚下的岩石上,顿时撞得下颌破裂,嘴角鲜血直流,立刻晕死过去。
心远见他脸上全是血,不由得有些后悔,但转念一想也许这样子看起来更真实一些,于是便也不去理睬。他抬眼看看四周,忽然发现鬼奴正站在高台看着自己,便向他抱了抱拳。
这时候半柱香的时间只过去了一半,心远无所事事,见身边之人正斗得激烈,便重新走过去坐在方才做过的岩石上。
鬼奴这时候突然飘身下台,膝不弯、脚不动地来到心远身前,眼中精光爆射,一闪便即隐藏了去,沉声说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心远站起身说道:“晚辈化天丐,敢问前辈尊姓大名、如何称呼?”
鬼奴忽然大笑三声,笑罢说道:“我是宗主的鬼奴,难道你没听说过吗?”
心远点头说道:“当然听说过,但那却不是前辈的名字。”
鬼奴眼中精光重新一闪而过,看着心远说道:“三十年来,你是第一个敢如此跟我说话的人。”说着话,突然伸出左手搭在心远肩头。
心远见他没有一点征兆便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肩上,自己竟然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不由得脸上色变,突然想起鬼奴讲话之时那个暴死的人来,心中一动,说道:“不知前辈是如何杀死那人的?”
鬼奴嘿嘿一笑,说道:“你想知道?”
“当然,晚辈洗耳恭听。”心远说道。
鬼奴将手从心远肩上拿开,说道:“我将手放在你的肩膀上,你难道就不怕我暗算你?”
“暗算?”心远微微一笑,说道:“前辈武功高绝,杀人于无形之间,若是要杀晚辈,未必就一定要动手。就好比方才说错了话的那位朋友,恐怕到死也未必知道自己是如何死的。”
鬼奴听了心远的话,又大笑三声,拍一拍心远的肩膀说道:“你的武功看起来也不错。”
心远说道:“前辈过奖了,晚辈出身少林,由于喝酒吃肉,后来被赶出师门。若说武功不错,那也只能说少林寺的武功不错,与晚辈无关。”
“很好!很好!”鬼奴连说两个很好,然后便转身离开,飘身上了广场中间的高台。
这时候香炉中的半柱香正好燃尽,广场上却还有两个人在激烈地打斗着。鬼奴扫了那两人一眼,突然用阴森森的声音说道:“伤会的规矩,你们可曾知道?”
那两人听到鬼奴说话,突然便停止了打斗,互望了一眼,继而一同望向鬼奴,脸上一阵**,眼中充满了恐惧的神色。
鬼奴目光在台下二十多人的脸上一一扫过,然后又将目光移到那两个人身上,厉声说道:“你们二人是要自我了断,还是需要老仆动手?”
那两人互望一眼,突然转身便往山下逃去。鬼奴仰天大笑三声,右手一挥,但见月光下一阵寒光闪过,那两人“啊呀”一声扑倒在地,手脚抽搐了两下便即不动。
台下的二十多人本来就无人说话,这时候更加静悄悄一片死寂,只听得山巅风声呼呼,周围草叶簌簌,二十多人俱都一动不动地望着倒在地上死去的两人,每个人只觉得自己一颗心砰砰地狂跳,几乎跳出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