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兰玖听心远不再叫自己为“西门姑娘”,而是以“你我”相称,心中十分高兴,只觉得他已经将自己当成了自己人,于是抬眼看着心远说道:“我只是希望你到时候小心一些,不要伤着自己,这样我就放心了。-首-发”
心远心中有些感动,没想到她竟会关心自己,于是笑呵呵地说道:“多谢你了,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也过得这般不容易。”
西门兰玖嫣然一笑,说道:“我小时候是个孤儿,后来被干娘收养,干娘教我识字,传我武功,我二十岁那年去参加刺客大会,也是干娘一手安排的。”
心远说道:“二十岁?我今年也是二十,你呢?”
西门兰玖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比你大了几岁,你就不要问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心远于是说道:“那好吧,告辞。”然后便出了树林,从桥上过河后往回走去。
此时天已破晓,东方天际开始露出一丝白光,然后光芒渐盛,一轮红日从地平线上升起来,顷刻之间便照亮了大地。
心远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回走,但觉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心中再无担忧。其实在他心中,参加刺客大会并不只是为了替师父报仇,当然更不是为了李府才去这么做。如果说他是为李府而去,那背后的原因一定是李若茹。但若真是为了李若茹,他其实大可不必冒着极大的危险去摩罗门中,他完全可以带着李若茹远走高飞,远离摩罗门,远离江湖恩怨,管他摩罗门与李府争个鱼死网破,管他李府是生是灭摩罗门是亡是存,这些他都可以不在乎。
在心远心中,其实就连他自己都不是十分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去参加刺客大会,难道就只因为昨日西门兰玖酒后的一番劝诫吗?显然不是这样的,心远的心中有一个清晰而模糊的声音在催促着他、鼓动着他去摩罗门中一探究竟,他以为这个声音就是对师父神木大师的敬爱之心,对李若茹的爱慕之情,却从未想过除此之外,其中还夹杂着对老莫头的同情和对武林隐忧的担忧。
他一路往回走,半个时辰后便到了烟雨楼。店小二见是熟客,立马招呼道:“化爷,今天这么早呀,您想要些什么?”
心远见酒楼上出了自己没有其他的可人,觉得有些冷清,说道:“来二十斤酒,一盘油炸花生,炒一斤牛肉。”
店小二吆喝一声便走了,不一会儿将酒和花生拿来,给心远满上一杯,说道:“化爷您慢用,炒牛肉一会儿就好,若是有什么吩咐,喊小的就是了。”
心远一挥手说道:“知道了,你去忙吧。”便一个人自斟自饮起来。
心远这顿酒喝了足足有半个时辰,等到酒足饭饱之时,这才站起身来拍拍肚皮,付了饭钱下楼。他刚出烟雨楼,就看见海娃兄和坤龙兄两个人匆匆忙忙地从眼前走过,看到自己后脸色突然大变,一溜烟绕过街口走得不见了踪影。心远心中暗自奇怪,不知道他们见了自己为何如同耗子遇见猫一般,竟然跑得这么快。
心远在烟雨楼下伸了个懒腰,然后便走进客栈。经过小辉房间时,一瞥眼从窗户中看见小辉俯身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背上鲜血汩汩地往外冒,将衣服染成了红色。心远大吃一惊,一脚将门踢开闯了进去,只见小辉的背上有一道一尺来长的伤口从右肩一直纵贯到左肋,伤口深达半寸,肋下较浅,肩背上略深,由于失血过多,小辉此时已然昏迷了过去。
心远探了探小辉的鼻息,但觉热气扑鼻,性命当无大碍,于是撕开小辉背上的衣服为他止了血,等到血流稍停,这才从怀中取出外敷的伤药敷在伤口上,然后用衣服将伤口包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