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那你告诉娘,那个人到底死了没有?”
“我、我……好像是死了。出品”丫头嗫嚅着说道。
“真的死了吗?”
但听得丫头“嗯”了一声,便再无语。
心远听他们二人说来说去,说的似乎是自己,但他不明白这个叫“丫头”的女子既然是摩罗门中的金牌杀手,却为什么会对她的母亲撒谎。心远在外面听了一阵,见她们又说了几句,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便没自习听。
过了片刻,但听得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母女二人走了出来,然后迅速走出客栈消失在了夜色中。心远目送她们离去,这才走进自己的房间。他也不点灯就直接在□□躺下来,触手所及,突然觉得似乎碰到一个什么东西。
心远用手一摸,好像是个纸团,便站起来走到月光下打开一看,但见上面有两行清秀的字迹,写道:“我娘要杀你,见到请躲避。西门兰玖。”
“西门兰玖?”心远寻思半晌,心想大概就是那个叫丫头的年轻女子。他握着纸条端详了片刻,想起那天晚上她离去时曾望了自己一眼,眼神幽怨,跟自己以前见过的女子都有所不同。心远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护着自己,一时想不明白,便不再去想,走到床边躺下来,看着莹莹月光从窗户里照进来,洒向地面,泛起白茫茫一片白光。
心远就这么注视着那窗前地面上的一潭月光,心中渐渐地一片安宁祥和。他突然从□□翻身坐起,盘腿而坐,闭上眼睛开始打坐。少林寺的禅坐和内功从来都是浑然一体,禅坐既是练功,练功既为禅坐,只要内心安宁,坐卧行住都是禅修,也都蕴含着运气之法和武学之道。
心远在□□打坐了一炷香的时间,内心的安宁祥和渐去,但觉眼前一片空明,如月光洒满大地,盈盈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和自在,自己仿佛已经生化超脱,无欲无求。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心远长舒一口气,缓缓地睁开眼睛,但觉自己神清气爽,精力充沛,全无之前困乏欲睡的感觉。他起身走到桌前,点燃桌上的油灯,铺开一张两尺见方的纸,拿起笔来蘸了蘸墨,在上面写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写完这几句他停下来想了一想,抬头望着屋顶,自言自语道:“是非是,是是是……色非空,空非空……无空是空,有空也是空……佛家的空空法门,讲究去掉执着,佛说要‘去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最终证得‘我空、人空、法空、空也空’,看来这禅悟之道,一味求空,便也就陷入了空执。”
心远自言自语了一会儿,放下笔在屋中来回走了几步,感觉这段□□颇合武学内力之要领,似乎有所体悟,又似乎体悟不来。他想了一会儿,笑着对自己说道:“不必执着,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顿悟只在一念之间。”说完一笑,回到床边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