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临出门前,要本大人带句话给你。”
她不明所以地抬起头,一脸疑问。
“柳夜奇要本大人告诉你,晚上六点,他在zhong yāng广场的‘爱火花’等你,有重要的事讲。”
心脏跳快一拍,猜不透提出邀请的人为何有此举动。她低头,默默地继续吃饭。
乌雅垂眼,长长叹息一声,银sè发丝垂落,一种哀怨的姿态。原本是不想告诉她的,但一想到她的心情,他就禁不住变得鸡婆。
“机会难得,今晚你要老实对他说,省得以后后悔。”
她放下筷子,嘴角挽出一抹自嘲似的弧度。
“我是那种傲慢的人,所以没办法说出想说的实话。小乌是世上最了解我的妖怪,你该清楚以前我没说出的话今晚也绝不会说。”
“即使那个男人爱上别的女人,和别人相守一辈子?”
喉咙口似哽了根鱼刺,她忍不住为他的实话实说生气。不耐烦地以竹筷敲打瓷碗,发出“叮叮当当”的嘈杂声。看出她的不悦,乌雅自然也不客气。
“快点吃完饭,给本大人滚出去!本大人还有打扫的工作要做,没空陪你。”
没有预料到的反驳和讥嘲,无我只是在他面前泄气地靠着椅背。仰头,闭眼,苍白脆弱的侧脸上浮现的不知是彻夜不睡的疲倦或者是若有所思的悲伤。
“《赌命》……柳夜奇以我为你与山鸡妖打赌的事写了一本新稿……是非常感人的故事,即使我再傲慢,也不得不承认他写出了我的心意。”
“‘汝当为我知音。吾伴汝生,与汝同死,无憾!’你现在有这样的想法,是吗?”乌雅喃喃问道,“明明执着的只有妖,人类的情感通常反复得很。”
无我笑而不语,静静地任答案沉在心底。
名乐师亘乐得到一把珍贵的七弦古琴,传说这把古琴的琴身由千年梧桐木而造,琴弦则以远古时代女妖的银发而制,取名为“濯恒”。其音之脆,如泉水幽咽;其音之远,如高山流水;其音之美,更胜天上rén jiān。亘乐对“濯恒”爱不释手,riri琴不离手,从清晨抚到夜深。且他的名声比以前更响,天下人都知道琴师亘乐的琴技无人能及,他抚出的妙音可谓是人间仙乐。平南王酷爱搜集古琴,出高价yu买下“濯恒”,亘乐不允。平南王便派人强行抢了“濯恒”回王府,然奇怪的是“濯恒”除了亘乐能弹之外,别人都无法使其发出声音。于是“濯恒”又回到了亘乐的手中,满身是伤的亘乐见琴喜极而泣。愈合的伤口裂开,血滴在了琴弦上,染红了七根银弦。当夜,昏迷的亘乐在半梦半醒间见一男子站于床前,男子穿着一袭灰袍,一头火焰似的红发,一双微微泛红如玉般的眼睛。
“你是谁?”亘乐问。
“濯恒。”男子回答,并指了指桌上架着的七弦古琴,“我是栖息于此琴内的琴妖,你的琴技和鲜血唤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