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8ri下午6点多,夜月带着观铃终于回到了武汉。
看着这个还算熟悉的城市,夜月感觉自己这次ri本之旅恍如隔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看到了老妈妮雅被雅子创造出来;又碰到死神,结果还是惨败;后来又被ri本军方抓住……在ri本认识的朋友现在只剩下观铃,看着她jing神萎靡不振的样子,夜月暗觉心痛。本来她可以快乐地和苏小玉上着大学,但一切都是因为碰到他而完全改变,苏小玉死了,观铃也无家可归,甚至被她的国家当成一个死人。还有赵海波,刚刚准备回国重新开始的他,也把生命留在了异国他乡。王伯,那么和蔼热心的一个大叔,他还等着回家抱孙子呢……
夜月突然很害怕回到张正家,害怕面对他们。一旁的观铃见到夜月站在街上发呆,心情低落,以为是因为自己影响了他,连忙勉强露出个笑脸,对夜月说道:“夜月君,终于到了中国了,你不带我回家的吗?”
夜月回过神,见到观铃强压着悲痛在安慰自己,忽感内疚,观铃都这么坚强,自己却……连忙抱歉地朝她笑笑,道:“我先带你去见红儿姐,等下再回家。”
夜月事先没有打电话告诉他们自己回来了,直接坐上出租车。夜月想先去周红儿那里告诉她观铃的事,他把张正父女当做自己的亲人,周红儿xing格外向开朗,相比张正他们,更像朋友,所以有心事夜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先对她说。
到了周红儿的酒吧,只有调酒师小兰和一个招待在。见到夜月回来,小兰惊喜的上前问候,告诉他周红儿有事出去了。不过她立刻给她打了电话,周红儿听小兰讲夜月回来了,忙叫小兰好好招待,她立刻赶回来。
“夜月,这趟出去旅游,玩的还开心吧?”小兰给夜月和观铃一人调了一杯鸡尾酒,陪他们聊天。周红儿跟酒吧里的人说的是夜月要去旅游一段时间,所以她并不知道夜月到底去了哪里。
“……恩!还不错。”夜月装着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观铃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看样子就猜到大概,也善解人意的陪着笑,掩饰心情。
“这位是?”小兰早就很好奇这个被夜月带回来的漂亮女孩子,看样子不怎么像中国人,不是ri本就是韩国的。
夜月这才想起还没给她介绍,忙道:“这是观铃,神尾观铃,我的ri本朋友……”又对观铃道:“这是小兰姐,酒吧的调酒师。”
观铃忙起身朝小兰鞠躬行礼,道:“您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结果说的是ri语,小兰只听得懂“你好”,不知所措的看着夜月,望他翻译。
夜月连忙用中文翻译一遍,又对观铃翻译小兰的问候。两个女孩语言不通,全靠夜月两边翻译。观铃因为礼貌有问必答,小兰则是好奇,只觉观铃的声音很好听,希望多听她讲话,所以老是跟观铃说话,倒忽视了问夜月那些旅行的事。
十多分钟后,周红儿气喘呼呼的推开酒吧大门闯了进来。一见夜月就尖叫着冲上来,先是紧紧来了个拥抱,接着又给了他一个暴栗,又兴奋又埋怨。
“你个小子!翅膀硬了?去了那么久,电话也不打个回来!害我担心死了!”
夜月忙陪不是,周红儿这才发现他神sè异常,眉宇间似乎比以前更显郁郁。“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看出夜月的强颜欢笑,又注意到他身边的观铃,周红儿一愣,忙问:“她是谁?”
等到夜月给她们互相介绍之后,周红儿震惊不已。她眼尖,从观铃的神态看出她和夜月的关系非比寻常,绝对不是夜月说的只是朋友。再仔细打量观铃一番,周红儿“啊!”的失声叫出来。观铃身材苗条,一看就是体型很好的类型,但她的肚子却微微鼓起,周红儿**的意识道观铃是有孩子了!
“小兰,你去忙吧,我和夜月有些事说。”周红儿冷静下来,支开外人,低声对夜月说道:“混小子老实交代,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坏事?”说着指了指观铃。
夜月以为周红儿是责怪他随便带个外国女孩子回来,而且看她表情,想必是她误会了观铃是自己的女朋友。忙道:“红儿姐,事情一时说不清楚,我们换个地方,我有很多事要对你说。”
他们都是说的中文,观铃在一边睁大眼睛,努力猜测他们在说些什么。她知道他们是在谈论她,周红儿明显很在意自己,而且多次看她的肚子,“难道她已经发现了?”观铃心里一颤。
周红儿也明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遂带夜月和观铃进到包间里,又让小兰调来几杯酒,这才关上门。“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不许撒谎!”周红儿有些气鼓鼓的,没想到夜月去ri本才几个月,竟然回来就带了个外国“老婆”!连孩子都怀上了!
夜月先叫观铃别说话,他要对周红儿说的事估计要很长时间。观铃点点头,安静的坐在一旁。
整理一下思路,夜月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起了他这次ri本之行,除了漫画的事,其他全部都跟周红儿说了。从偶然救了苏小玉,遇到仇人死神,一直讲到赵海波他们三人的死,那三个中国龙组的人,以及最后他带着赵海波的遗物和观铃回到武汉。
足足讲了两个多小时,听得周红儿呆了半天才回过神,这简直和开始她知道夜月的真正身份一样让她震惊了。周红儿这才明白夜月神sè异常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观铃,而是三个朋友的死。
直到把酒喝完,周红儿还是说不出话,又叫小兰再送来几杯,一口气干完一杯酒,周红儿总算恢复了思考能力。
“夜月,真是苦了你了……”周红儿心疼的搂过夜月,流着眼泪安慰他。“不要太伤心了,你已经给他们报了仇,那些挨千刀的ri本鬼子!”
“可是报了仇又怎么样?他们还是死了……这都是因为我。”夜月想起观铃哭叫着不要报仇,只要苏小玉活过来的情景,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扑在周红儿怀里低声抽泣起来。
周红儿被他这句反驳的说不出话来,就跟当时夜月安慰观铃一样,她感觉是那样无奈。的确,就算把仇人油炸清蒸,死去的人还是永远离开了自己。想要报仇是因为愤怒,杀死仇人也许可以平息自己的愤怒,但悲伤呢?那种天人永隔的伤感却无法因为报仇得到平复……也许,唯一的治疗方法就是时间了吧?
旁边的观铃见到夜月哭了起来,心里一酸,也跟着掉眼泪,一时三人抱成一团,哭了个够……
许久,周红儿终于止住眼泪,拍拍夜月,道:“好了,事情都过去了,至少你们还能安全的回来。你别老想这些不开心的事,观铃既然没了依靠,她以后可全靠你照顾了,你这样子只会让她更难过。”让夜月负起某些责任,这样应该可以让他不再老想着过去,所以周红儿拿观铃来安慰他。
夜月听到她这样说,果然不再哭了,他想的确,观铃现在就剩自己这个朋友了,要是连他都这么软弱,还怎么去照顾观铃?相比自己与苏小玉的朋友关系,观铃对苏小玉的感情更深。她一直把她当姐姐来看,失去她,观铃心里比自己更难过。想到这,夜月起身走到观铃身边,给她擦干眼泪,道:“观铃,别难过了,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放心吧!我会连小玉姐姐那份一起的!”
观铃听到夜月这样说,激动的扑到他怀里,又哭了起来,不过这次流的是幸福的眼泪,“谢谢你!夜月君……”
夜月见她终于不再为失去苏小玉难过,欣慰的扶起她,微微一笑,道:“别哭了,眼睛都要肿了,等下我还要带你去见张叔叔他们呢。”
观铃听话的自己擦干眼泪,乖乖坐在一旁,看着夜月。周红儿心情也好了许多,见到观铃乖巧的模样,暗觉她似乎已经非常依恋夜月,但从夜月告诉她他们认识经过的口气,她明白夜月并没有把她当成女朋友的打算。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周红儿只觉可惜自己不懂ri语,不然就可以亲自问观铃了,因为夜月提起他中了催情毒气的时候,对于观铃怎么给他解的毒是支吾着说过去的,他一定还不知道观铃已经怀孕了吧?
“夜月,你说你中了那个什么毒……就是chun药,当时你昏过去了?那你知道观铃是怎么才给你解了毒的吗?”周红儿觉得有必要把这事问清楚,观铃一个女孩子,为了他不惜自身清白,夜月竟然还蒙在鼓里!
夜月脸一红,他怎么好意思把那种事情告诉周红儿?“那个……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身上的毒已经没有了,而观铃又睡在我旁边,所以我猜……”夜月支支吾吾的说着。
周红儿明白了夜月的意思,他是害羞不好说出口。而且果然他并不知道观铃已经怀孕了,这下麻烦了……她想。
看看观铃,她正张大眼睛在猜测他们在说什么,周红儿哭笑不得。这该如何是好?告诉夜月?但是现在他们刚刚心情好些,只怕夜月知道这件事后会更不知所措。叹口气,周红儿决定暂时不跟夜月说,等见了张小芳他们再一起商量。
说了大半天,已经是晚上8、9点了。周红儿连忙给张小芳打电话,说夜月回来了。张小芳一听高兴的跳起来,就要挂电话往酒吧跑。周红儿忙叫她别急,在家里等着,他们马上就过去。又问张正在不在,张小芳说正在看电视,周红儿叫她做好晚饭等着接待客人,晚上有很重要的事要说。张小芳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夜月已经算是他们家人了,当然客人指的不是他,那还会有谁?忙追问什么客人?什么重要的事?周红儿却不肯说,“我们都还没吃晚饭呢,现在肚子都在响了,多准备三双筷子,张叔叔在家就太好了,那些事得让他做主。”
“哎呀红儿姐!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还有谁?”张小芳在电话里急的直跺脚。
“现在我可不敢说,因为我也不清楚该怎么称呼她,哎呀……烦死了!你做好饭等着我们就是了,20分钟后我们过来。”说完周红儿挂了电话,不然张小芳还要问个明白。
“他(她、它)?”张小芳反问道,正在猜测到底是哪个他,电话却被挂了……“搞的这么神秘!”撇撇嘴,想起夜月马上要过来了,她赶紧跑去做饭。
“夜月,准备一下,我们去你家。”
三人到了张正家的时候,张小芳正在忙着炒菜。他们家晚饭一般吃的比较晚,都是在8、9点左右,所以周红儿电话打的正是时候。由于太晚了来不及买菜,张小芳把家里能找到的材料都拿出来,终于凑合做了一桌菜。虽然新鲜菜不多,但她的手艺却是跟夜月学的,她很自信能让那位“客人”满意。
张氏父女见到跟着夜月回来的还有个漂亮姑娘,都是一愣,张正连忙热情的要夜月给他们介绍。张小芳却是一眼就看出观铃和夜月关系亲密,心里嘀咕着:“混蛋小子!去趟ri本就泡了个漂亮妞带回来了!红儿姐还说不知道怎么称呼……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该叫她弟妹了。”
等夜月介绍完,张正很高兴的向观铃打招呼,才注意到语言不通。而观铃说话时又向他鞠躬,这让张正很不习惯。张小芳看到父亲的尴尬,一把推开他,笑道:“爸,您应该说‘扩伲几哇’。”随即用有些生涩的ri语向观铃问好。
“啊!小芳你竟然懂ri语?”周红儿惊讶不已。
张小芳得意地道:“嘿嘿,大学学过,不过早忘记的差不多了,想要熟练的对话,还得温习一段时间才行。”她大学选修过ri语,只是没机会用,所以也没对周红儿提过。
“哈,当初我还怪她学了ri语没啥用,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张正也有些自豪,毕竟自己的女儿还是“有出息”的。他也看出观铃恐怕是夜月的女朋友,说不定以后就变成一家人了,自己不懂ri语可有些麻烦,幸好女儿会,他感觉自己脸上也有光。
见过面,众人落座开始吃饭。观铃有些紧张,她知道面前这些人对夜月来说都是“家人”,感觉到他们的热情和喜欢,观铃更是暗中嘱咐自己一定要给他们留下好印象。张小芳看出她的拘谨,极力想让气氛活跃一些,无奈她的ri语口语实在是太生疏,却是有心无力。周红儿和张正就更不用说,语言不通让他们只能通过夜月表达意思,这显然不比自己亲口对观铃说效果来的好。
总算吃完这顿有些尴尬的晚饭,张正父女开始询问夜月这趟出去的经历。周红儿为免观铃再难过,把她叫到张小芳的卧室里去陪她解闷,虽然语言不通,但有些事情还是可以意会的。夜月暗自感激周红儿,随即又花了两个多小时详细的把他的经历对张正和张小芳说了一遍。当然夜月仍旧隐瞒了追寻自己身世的事。
经过周红儿的开导,夜月不再像先前那样悲伤,虽然仍感难过,但已平静了许多。反而张正父女却是震惊万分,听完夜月的述说,沉寂了半天说不出话。
“唉……夜月,你不要太难过了。”许久,张正才平静下来,安慰夜月:“他们的仇你也报了,虽然于事无补,但至少可以稍微告慰亡者。再说这些事情谁又能料到呢?不能把过错全怪到自己身上……”
“张叔叔,我明白的,现在我已经好受多了,谢谢您!”夜月感激的道,他不能辜负张正一片苦心。
张小芳本来在默默掉眼泪,替夜月伤心,听到张正的话,才醒悟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应该安慰夜月让他振作起来。忙忍住眼泪,对夜月道:“是啊,人死不能复生,夜月你想开点……事已至此,我们该考虑怎么帮他们完成未了的心愿,这也是我们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了。”
“恩,小芳姐,我会的!”感受着亲人的关怀,夜月心里暖暖的。
知道了夜月这次外出的经历,现在二人把目光转到了观铃身上。同周红儿一样,他们对夜月提及观铃给他解毒的事支支吾吾很感疑惑。张小芳甚至直接问道:“夜月,观铃和你是什么关系?”
夜月犹豫一下,道:“其实我也搞不清楚,她完全是因为被我连累才导致无家可归……”
“我不是问这,我是说……她是否是你的女朋友?”张小芳干脆明说。
“啊?”夜月一愣,忙道:“不是……我只想要照顾她,补偿她,没想过把她当成……女朋友。”
“原来是这样……”张小芳知道夜月在他自己的时代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叫晓晓,虽然不一定能回得去,不过她明白夜月一直挂念着她。所以她相信夜月说的,只是……“但我看观铃的样子,似乎她对你可不是这样想的呢。”张小芳直觉头大。
夜月默然,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还是张正考虑的更周全,他示意张小芳别再说了,对夜月道:“关于你和观铃的问题,以后慢慢考虑,不急。现在得先把她安顿下来,既然她已经被消除了ri本国籍,我向上面报告一下,让她成为中国公民应该不难,这事我明天就去办。”想了下,又道:“这段时间你就陪她散散心,让她别再难过,至于住处,家里还有间空房,收拾一下让她住下再说。”
张小芳插嘴道:“今晚就让她和我一起睡吧,刚来新环境,她可能还不适应。”
“这样最好。”张正点点头,道。
叫出周红儿和观铃,张正要夜月先去洗澡,已经很晚了,要他好好休息一下。等到夜月去了浴室,周红儿才低声对张正和张小芳说道:“我还有件不得了的大事要跟你们讲……”
“什么大事?”见她神sè古怪,张正父女齐问。
“观铃怀孕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