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人。

“如果不想那女人死，你就乖乖听我的话，我保证不杀她，也不杀你。”良久，神色平淡许多，方牧道。

柳问沉默，然后点头。无论如何他都要救出甄姨。

“杀了她。”心中稍松，方牧盘坐在地上，慢慢调息。顺着他的目光，柳问看到昏倒在地的澹台世家侍女，心中忍不住一跳。

“算是对你的考验，我待会要跟澹台家小姐谈点事情，我可不想被你破坏了。放心吧，我不会害你，这样对我没有好处。”看出柳问心中迟疑，方牧解释道。

闻言又犹豫了许久，柳问咬了咬牙，走上前去，挥起一掌拍断那侍女脖颈。

…………

半个时辰之后，方牧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神情不定的柳问。

“想杀我为什么不动手？”嘴角微翘，方牧露出几分冷笑，淡然问道。

“没把握，也不想杀。”柳问慢慢平静下来，沉声回答。方牧先前的手段已经完全将他震慑住，就算不是为了甄姨，他也不敢贸然动手。

“不想杀？好一个不想杀。亏得你这不想杀，我才没从郢都逃跑。”抬头看着柳问，方牧神色渐缓：“我问你，在郢都可有人敢对裕亲王下手？”

“有。”

“谁？”

神色微变，柳问似有忌惮，顿了顿才如实道：“左相叶秋实。”

“叶秋实？郢都叶家，叶梵家里的人？”想到王霸跟自己说过的郢都高手榜，叶家剑胚叶梵排名尚在许屠城之上，实力与武王楚兰衣不相上下，几乎便是郢都第一人。

“嗯，叶秋实是叶梵的堂兄。”点点头，柳问答道。

“怪不得。”心中明了，方牧又问：“叶秋实与裕亲王有何矛盾？”

“党派之争，夺妻之恨。”短短八个字，却让方牧知道，这仇恨之深，不可化解。

慢慢站起身来，方牧褪下染血的衣服，敷药包扎后，重新换上一件衣服：“我现在是七殿下，这里的一切都是左相叶秋实所为，你且记住了。”

“跟我上去吧。”见柳问虽然没有回答，但方牧知道他绝不会违抗自己，叫上烈炎，当先向上走去。

出到外面，天色阴沉，应该是正午之后，看情形似乎是要下雨。方牧带着柳问和烈炎找了一个显眼的地方静静等待，按照先前那侍女跟许屠城所说，澹台世家小姐会在几个时辰之后到来，估摸着时辰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方牧体外伤口没有几个，擦干血迹换身衣服便看不出来了，他所受的多是内伤，经过方才的休息勉强压制住，若不仔细看，应该瞧不出来。

方牧先前听到他们所说，七殿下是修炼水系玄法的，这个倒难不住方牧，虽然现在实力不济，但他毕竟曾经是天尊修者，假装修炼水系玄法还是没有半点问题的。

等了一个多时辰，期间两人一兽谁都不曾说过话，柳问仔细琢磨，慢慢明白了方牧的意图，心中震惊这个家伙胆大包天的同时，也对其心思之缜密产生一丝佩服之情。

嘴角微翘，方牧神色中没有丝毫担忧，他相信，自己跟七殿下长得如此相像，必定能瞒过那澹台世家小姐，至于郢都城里那些人，那就不是他该管的了，相信澹台世家无故离开，也没有几个人敢跑去台州质问。

再说方牧也没打算在台州久留，只要得到炽阳幡，那就立马闪人。澹台世家虽然在七大世家中实力并不算多强，但也不是现在的方牧能招惹得了的。

此间之事，没有活口，自然就不会有人知道，方牧可没打算事了就放柳问走，有甄姨那个女人做要挟，这个小子可是要多听话有多听话。

心中想着，方牧没有注意，在他们面前极远处的天际，一道黑点慢慢变大。直到感觉到那黑点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他才猛然抬头，眼睛微眯，心中闪过一抹讶异。

那黑点是一个人站在一道飞行玄宝之上。

相隔尚有数里之遥就能散发出如此威势，看来若不是那飞行玄宝厉害，那定然就是御使玄宝的人威力不凡。

看来澹台世家也是有几个人才的嘛。心中愈发谨慎，方牧往前走几步，望着那渐渐靠近的女子，脸上流露出四分恭敬六分狂傲来。

依着七皇子的脾气，应该就是这幅嘴脸吧？心中对自己的表现十分满意，方牧眯着眼打量着已经能看清面容的澹台世家小姐，心中暗道那女人长得倒是标致。

很快，飞行玄宝在方牧身前丈余外落下，上面的女子收起玄宝，轻移莲步，缓缓落下。

澹台冰月。若是苏家有人在此，定能认出这仙子一般的女人的身份。

“清儿呢？”看到方牧，澹台冰月神色淡然，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漠然问道。

“死了。”耸了耸肩，方牧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