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道用了午膳,谢云姝又与她说了不少京中各家权贵之事,华庭郡主听得很认真,不时追问几句。
直到将近傍晚,华庭郡主才告辞离去。
两日后三皇子府宴会,前院三皇子招待南越世子与京中权贵二代们,后院另是一番热闹。
三皇子妃一反常态,几乎不怎么搭理谢云姝,却是变着法儿的将华庭郡主带在身边,谈笑风生向她介绍各权贵之家的少夫人、贵女们。
明显得连宜兰郡主那样神经比较粗的都察觉到了,忍不住悄悄向谢云姝道:“三表嫂这是怎么啦?好端端的怎么又生气了?”
谢云姝莞尔,“我也不知。”
宜兰郡主一撇嘴,小声吐槽:“二表嫂可别生气,三表嫂向来如此,旁人压根儿不知哪里得罪了她、她又是一副生气的模样。”
谢云姝忍不住笑出声,“咱们不说这个了。”
两人皆笑。
谢云姝没因此做什么,没想到吕明馨反倒不动声色的摆了三皇子妃一道。
吕明馨两头传话,故意找机会让三皇子妃与孙戎在花园水阁中单独见了面。
孙戎又惊又喜,紧张得语无伦次。
三皇子妃虽然有些纳闷奇怪于他的反应,但也并未多想。
她本来就有替三皇子拉拢孙家的意思,这会儿机会难得,孙戎如今算起来是她嫡亲的妹夫,与自己的亲妹夫聊天,坦坦荡荡,三皇子妃压根儿就没有想过避嫌这种问题。
她笑吟吟的主动交谈,孙戎紧张得心头狂跳、结结巴巴,三皇子妃心里暗笑,笃定孙家多半是因为大皇子的事儿所以面对其他皇子的时候会下意识心虚。
那么越是这种时候,她当然就越要好好的笼络孙戎了,打消他心中疑虑,他自然对自家心生好感,再加上双方连襟的关系,东宫别想再有机会。
孙戎整个人晕乎乎的,仿佛在天上飘。
三皇子妃究竟说了些什么,他恍恍惚惚并没有怎么听清楚,但是他能感觉到三皇子妃对自己的友好善意,就这,已经让他感到无比满足了。
他没有想过,自己还能有机会与她单独说话,能得到她如此亲切友好的主动交流。
两人各怀心思,虽然交谈起来略有点儿鸡同鸭讲,但双方对对方都怀着善意,交流得还是相当顺畅。
当孙戎也渐渐平复了几分兴奋劲儿,能够高高兴兴的、好好的同三皇子妃聊天的时候,一群人忽然过来了。
孙戎心里有鬼,当即脸色一变急忙为三皇子妃开脱:“我与三皇子妃在此偶然碰上了,大家是亲戚随意说几句话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各位可不要误会!”
他自己倒罢了,并不太在意,但三皇子妃的名声是绝对不能坏的,他不允许!
原本众人并没有多想,毕竟三皇子妃的高傲是出了名的,她肯定不屑于做这种事。再者,孙戎与三皇子比起来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三皇子妃更不可能背叛三皇子而选择私下里与孙戎如何如何——
可是,孙戎这一嗓子,让众人怔愣之后神情都有些意味深长了起来!
啊这——
这不就是明晃晃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再一琢磨,好像也是哈,三皇子妃那样高傲之人,倘若不是与孙戎有什么的话,根本不可能跟他单独说话。
方才瞧着他二人之间交流得气氛那是相当之轻松愉悦的。
至于三皇子妃怎么会看上孙戎.只能说一句各花入各眼了!
说不定三皇子妃就是喜欢孙戎这一款的呢?
她胞妹不是嫁给孙戎了吗?她们既然是姐妹,那么看人的眼光相似似乎也很好理解啊。
都是人精,尤其在男女之事方面,更多人直觉敏锐,展开联想脑补,脑子里瞬间好大一出好戏!
三皇子妃也反应过来了,微微变色。
但是她并不打算说什么,这种时候越辨越黑,清者自清,糊弄过这会儿便不会有人再敢提及。
吕明馨也在人群之中,目光幽幽的从三皇子妃身上转到孙戎身上。
这一幕落在一些有心人眼中,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更暗暗兴奋。
孙戎也看见吕明馨了,想到方才她打发人去叫自己到这儿来,还说有十分要紧之事要说,自己来了肯定会惊喜
结果呢?真的惊喜了!
先惊后喜、这会儿又是惊。
这女人,到底在干什么?
他不信她是无意所为。那么也就意味着,她没准知道他心里所想
孙戎心里又慌又尴尬,怒视妻子斥道:“吕氏,你到底想干什么!”
看戏众人面露疑惑:这有点儿跟不上孙少爷的意思了啊,先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会儿怎么又说上孙少夫人了?
孙少夫人想干什么??孙少夫人又干了什么??
吕明馨却是明白孙戎的意思,顿时一阵气怒恨妒一阵恶心。
他对姐姐果然是情深义重呢!
这是怪自己坏了姐姐的名声啊。
呵!
“我没有做什么啊?”吕明馨微微笑着,无辜道:“你同姐姐在此聊天,怎么反倒问我想干什么?这话真是好没道理啊!”
人群窃笑起来,不知谁调侃道:“是啊,就算要问也该是孙少夫人问你想干什么吧?”
众人一阵哄笑。
孙戎气的额头上青筋乱跳:“你们不要胡说八道、信口雌黄!”
吕明馨嘲讽嗤笑:“旁人可什么都没说,要说也是你自己说的,旁人听着只怕莫名其妙呢!”
大家竟然深以为然。
三皇子妃隐约琢磨出了一点儿异样,不由目瞪口呆,继而大怒!
她这个妹妹莫非疯了吗?
怪不得这一阵子她莫名其妙的发疯,该不会是误以为自己与孙家少爷有什么吧?真是气死她了!她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
孙家少爷给三殿下提鞋也不配,她好好的做着自己的三皇子妃不好吗?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三皇子妃气急败坏呵斥:“馨儿,你多喝了两杯便有的没的胡说八道起来,这性子怎么也不知改一改?既如此便不该饮酒!春卉,还不带你主子下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