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兰郡主听不下去,“吕二小姐真正是莫名其妙!”
谢云姝笑道:“这也不怪她,三弟妹一向来是这么个性子。”
大皇子妃了然轻笑,可不是呢,装模作样、故作风雅,也不知道显摆个什么劲儿。
亏她先前还当她是个好的处处照应,只当她新媳妇面嫩话少,处处体谅,谁知人家压根是心里边看不起她,所以才懒得跟她多说话!
没见过如此张狂的!
吕明馨越发说不清楚,气得跺脚忿忿:“太子妃定要如此火上浇油挑拨吗?便这么容不下我姐姐,非要坏我姐姐的名声!”
谢云姝冷冷道:“本宫挑拨谁?吕二小姐指的是大皇子妃吗?难道在吕二小姐眼中大皇子妃毫无自个的判断,是本宫说什么便信什么、随随便便就叫本宫挑拨了吗?本宫看,吕二小姐这话才是在挑拨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
“话不投机半句多,只是吕二小姐也莫要在本宫和大皇子妃跟前太嚣张才是。本宫说句不好听的,便是你姐姐在本宫和大皇子妃面前尚且规规矩矩、老实得体,吕二小姐大喊大叫简直不成体统!”
“大嫂,我还有事,便先走了。”
谢云姝说完,招呼了宜兰郡主和二公主一声一块儿离去。
她心里暗自好笑,大皇子妃是个素来喜欢让别人捧着的,以往自己都捧着她,所以她高兴又自得,三皇子妃同样是个喜欢让人捧的,如今水涨船高越发如此,她二人往后,可就不会那么亲近了
淑妃娘娘叮嘱自己的儿媳妇结交三皇子妃好针对自己,也不想想她的儿媳妇和三皇子妃都是什么性子,注定是要弄巧成拙了。
吕明馨见谢云姝就这样离开,更是憋着火,“太子妃果真威风的很!”
大皇子妃微微蹙眉,不太喜欢这话,总觉得吕明馨又在指桑骂槐。
想到吕明馨这几日话里话外抬她姐姐踩旁人的那些话更觉心下不快。
大皇子妃淡淡道:“这尊卑上下该讲究还是要讲究,太子妃身份高贵,她要如何,还轮不着旁人言三语四。吕二小姐有个博学的姐姐,便没学到几分吗?这么浅显的道理应该明白才是!”
吕明馨被大皇子妃言语刺到,心下委屈,急忙分辨:“大皇子妃误会了,是太子妃太过分,我忍无可忍这才找上了她理论,实在不忍心姐姐受委屈罢了。与大皇子妃无关的,大皇子妃不要叫太子妃挑拨了.大皇子妃如何不知晓?太子妃向来最是狡猾,惯会在这些事儿上弄心眼儿,大皇子妃与我姐姐素来交好,我姐姐也极是佩服、敬服大皇子妃的,大皇子妃莫要因为旁人挑唆坏了与我姐姐的交情才是”
大皇子固然可恶,但太子爷更可恶啊,那么自然要与大皇子府交好,吕明馨一心在亲姐姐身上,对这一点是心知肚明。
只可惜她这一阵子只顾着打击嘲讽谢云姝,却忘了无意中也将大皇子妃刺的够呛,这会儿这番话,若是从前说来,那自然妥当,大皇子妃也能听得进去。
可现在听在大皇子妃耳中,满满都是说教意味,甚至有种“你要是不信我的那就是你傻!”的意思似的咄咄逼人,大皇子妃很是不快,嘲讽轻嗤,懒得理会吕明馨,也走开了。
难不成她还跟吕明馨一个小丫头吵架拌嘴?不够丢人的。
吕明馨怔了怔,忽然就有点心慌,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了事,忙去找姐姐。
吕明燕面上温和不显,心里暗气:不是说了让你近日不要去惹事吗?怎么又去了。
她也知道这是往日自己以退为进种下的恶果,妹妹显然没听进去,也不好责备她,只得再次强调。
吕明馨这回终于懂了,姐姐是真的让自己低调些啊
吕明馨愧疚不已。
都怪她不好
她早就知道的,谢云姝也罢,大皇子妃也好,说到底不都是眼红姐夫圣眷隆重、后来居上吗?她们满心里正嫉妒着呢,自家何苦去招惹她们?就看着她们满怀嫉妒又无可奈何不好吗?
“是我错了,对不起,姐姐”
吕明馨懊悔不已。
吕明燕淡淡一笑,轻轻拍了拍妹妹的手:“不要这么说,我们是姐妹,我怎么会怪你。”
“谢谢姐姐.”吕明馨更是感激感动不已,自小便是姐姐护着她、包容着她,无论她做错什么,姐姐从来不曾怪她。
吕明燕安慰了妹妹一番,又亲自去拜访大皇子妃,说了番好话。
只可惜时机不对。
大皇子妃总觉得她这是装模作样故作大度、以此来彰显她知书达理,好将自己反衬得蛮不讲理。
大皇子妃更心塞了,觉得这姐妹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当真是狡诈至极。
敢情什么话都叫她姐妹说完了,旁人能怎么样呢?
大皇子妃这会儿冷静下来了,自然也不会故意给三皇子妃落面子。总之,既然人家姐妹俩一唱一和的这么会做戏恶心人,她若是被人气得暴跳如雷岂不是显得她太没胸怀、太没气度?
她偏不叫她们如意!
不就是装模作样吗?谁还不会啊。
大皇子妃柔柔一笑,反倒嗔着假装埋怨了三皇子妃几句,说她是小题大做、自己根本没有多想、吕二小姐天真可爱,说话直白其实并没有坏心眼的,谁会无缘无故的怪她什么呢?三皇子妃真正是太过谨慎小心了些,这不是分明不把自己当自己人嘛
大皇子妃一通输出,三皇子妃反倒无话可说了。
若是再说个没完,反倒显得自己欲盖弥彰了。
可她心里很清楚,大嫂只怕是打从心底里记恨上自己了,往后两人再想要回到之前的关系怕是不能了。
三皇子妃虽觉有些惋惜,但想想大嫂这般性子,未必能顶什么用。既如此,那便作罢!
只要大家彼此面子上过得去便够了
三皇子妃本就不是个愿意委曲求全的,心中打定了主意,态度不觉也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