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都知道这种时候太子爷绝不可能答应的好么。
不然不成了自打嘴巴?
蠢成这样,怪不得千方百计外加人情关系齐上阵,也没法儿在太子爷身边求得个位置。
太子爷看傻子似的看了方小柔一眼,睨着眼冲春嬷嬷冷笑:“这是何意?一个奴才也敢在孤跟前上眼药说太子妃的不是?那是父皇指给孤的太子妃,嬷嬷的意思,太子妃往后得孝敬嬷嬷、在嬷嬷跟前规规矩矩?”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春嬷嬷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张惶求饶:“太子爷您是知道的,小柔这丫头心直口快!她是太关心老奴,所以才这么说!她、她绝对没有不敬太子妃的意思啊!求太子爷明鉴!”
方小柔脸色煞白,惶恐的看看太子爷,又看看亲娘,整个都凌乱了,傻愣愣的压根儿不知道事情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这到底怎么了?
“放肆!”太子爷怒不可遏喝斥:“不敢?孤看你敢的很!嬷嬷,孤不是傻子,不听那些个毫无道理的狡辩,孤的太子妃将是东宫的女主人,她的话等同于孤的话。父皇的眼光一向来极好,断然不会出错!他亲口夸赞的太子妃,无论言行品德皆为上乘,若她怒斥你们的不是,那必定是你们真的做的不对!你们竟敢以下犯上,反倒说起她的不是来了?”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啊!太子爷,不、不是这样的”
方小柔吓得快哭了,眼泪汪汪,委屈悲愤:“太子爷明鉴呀,妾身的娘哪里敢对太子妃无礼?”
“孤的话你们都能找出无数借口不听,何况是未过门的太子妃?”太子爷冷笑,锐利的眼神盯过去,似能将她看穿:“别急着反驳,靳府中发生了什么,不是你们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孤一查便知!若是到时查到你们撒谎,哼!”
“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春嬷嬷、方小柔脸色难看极了,也尴尬羞愤极了,却是不敢开口。
心虚的人哪儿有强硬的底气?
敢张口就来胡说八道,不过是仗着太子爷奶娘的身份,自以为在太子爷眼中分量很重,以为太子爷一听她们受了委屈必定大怒、继而二话不说就会替她们做主。
可太子爷一说要查,哪里禁得住查?
查出来,倒霉的是谁还用说吗!
太子爷想要查的真相,她们可没有本事能遮掩过去。
太子爷语气微缓,淡淡道:“太子妃既然已经教训了你们,想来你们也已经知道错了,靳府中发生的事孤便不再过问。往后记着要敬重太子妃!太子妃是孤的妻子,是这东宫的女主人!胆敢不敬太子妃的,等同不敬孤,孤决不轻饶!”
“可旁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对主子的命令阳奉阴违,嬷嬷,按规矩当如何?”
春嬷嬷惊骇不已,哆嗦着唇,说不出话来。
方小柔听太子爷这意思竟是要责罚自己的娘,这、这还了得?
她们一家子在东宫是很特别的存在,谁不敬着捧着讨好着,可若是她的娘受了太子爷责罚,这往后她们还有什么脸
“太子爷!求求您看在我娘是您奶娘的份上饶了这一遭吧,往后再也不敢了!”
太子爷冷冰冰道:“可是孤却以为,嬷嬷做过孤的奶娘,更要以身作则,为他人树立一个好榜样!再说了,这些年来,孤待奶娘难道还不好吗?孤倒是觉得正是太好了,才有今日之事!若此事就这么算了,往后在这东宫,孤的话还管用不管用?”
方小柔还傻乎乎的哭泣:“可、可太子爷若是责罚了娘,娘还有什么脸面?旁人岂不笑话!”
太子爷怒极反笑:“这倒也是,这么说来,孤的威信倒是比不得嬷嬷的脸面要紧了!”
春嬷嬷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不、不!这丫头不懂事、胡说八道!胡说八道!自然是太子爷的威信更重要!没什么比太子爷更重要!”
她说着哭了起来:“太子爷,今日之事是老奴错了,老奴不该自作主张!请太子爷责罚!也好叫东宫上下都看看,以儆效尤。老奴是太子爷的奶娘,一心一意无论为太子爷做什么都心甘情愿!若叫那些人见了能警醒收敛一二,也是奴才的用处了!求太子爷责罚!”
方小柔颤了颤,被她娘狠狠瞪了一眼,终于低头轻轻抽泣,不敢求情了。
太子爷叹道:“嬷嬷能这么说,孤也甚是欣慰。今日之事嬷嬷记住了,若再有,孤决不轻饶!这么多年的情分,孤不想反倒生分了。”
奶娘虽是奴婢,却又有着养育照料之恩在,太子爷自然还得好好的供养着他们一家子,恩威并施、刚柔并济最合适。
若是太过绝情,他那些庶母、兄弟又要借题发挥了。
况且他心下也是的确记着春嬷嬷的照料抚养恩情,作为一个奶娘,她是合格的,她对自己的忠心也是真的。
只可惜.人心易变,如今她有了更多的心思罢了!
最最不该的是,她不该直到如今尚且一心一意的妄图将方小柔放在自己身边做妾。
只盼彼此的情分,不要在这一次次的冲突中消磨殆尽才是。
春嬷嬷见太子爷语气软下来了,也松了口气,连连点头:“是是,太子爷英明!太子爷更是个重情重义的,老奴明白、都明白”
“嬷嬷理解便好。”
太子爷吩咐:“叫卫勤来。”
卫勤也是太子爷的心腹,东宫的管事太监。
当下便有小太监飞奔出去唤人。
卫勤进来叩首,太子爷便道:“春嬷嬷、方小柔误解孤的命令,做错了事,理当受罚,便罚二人半年月钱,闭门思过三个月吧。卫勤稍后与嬷嬷交接好,将嬷嬷手里的事务暂且分派给其他人。就这么着吧!”
春嬷嬷、方小柔脸色大变!
卫勤面色平静躬身应下:“是,太子爷。”
春嬷嬷张了张嘴又闭上,一肚子话全憋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