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我的,一半是又兄的,随随你看好火堆,别熄了。”
镇随点头,完全不屑那一圈又一圈的面具。
“随随你若想练练身子骨,我可以分你一半。这样就是又兄一半,我一半的一半,你一半的一半……不要瞪,全是我的,随随你坐着就好……嘿嘿,我有在,怎么敢劳烦你动手呢。”见风使舵的角sè非辰门莫属。
这次,镇随来不及点头,一堆面具人已冲杀上来。
别人开打前总会知会一声,狼咽族人根本就是一言不发。无奈撇嘴,辰门纵身迎上。
看他轻轻松松……
不妙!二字忽地闪过脑海,俊脸浮上一抹森冷。
装束一样,但今夜的偷袭者与半月前的却有天壤之别——这些家伙不是轻松就能打发掉的。
敛眉凝神,他的静默惹来镇随的关注,视线定在他背后,她不忘向渐熄的火堆中加上枯木。然而,正因为视线绕在他身上,对于左侧突然袭来的掌风,她却未能察觉。待到险险闪过偷袭,定眼细看时,秀气的眉头重重皱起。
“你?”不温不火的质问。
偷袭者无心多言,蓄气再攻。
这种明目张胆的偷袭,镇随要躲过轻而易举。她也的确自认能轻而易举,然而……然而……
乍响的琴音突令她神志恍惚,只那恍惚一刻,五指成掌已劈至面门额顶——
“啪!”
沉沉的落掌声,人影飘闪,接下偷袭者的一掌,以胸,为盾。
“哼!”偷袭者冷笑,怀中斜斜托着一弦怪琴,伸展着修长五指,勾弹出单调清冷的弦音,灰发,在暗夜中飞扬。
即使冷笑,他,依然优雅。
“古骨水尊辰门,土尊镇随。你们不说,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偷袭者的嘴角挂着得意——“很意外?没错,是我。”
偷袭者,又夜鸣。
“不服气?”将一弦琴丢给一名面具人,他负手走到脸sè苍白全身无力的两人面前,轻道,“半个月来,我夜夜弹琴,你们当我弹着好玩吗?每天一曲,ri渐ri进,全是为了麻痹你们的心神。”冷笑一阵,他又道,“我知道,若是偷袭你,我断然没有胜算。但若是偷袭她,你绝对会有破绽。辰门,知道为什么你会被我擒下吗?”见他捂胸不语,脸sè苍白,又夜鸣摇头,“你亲眼瞧到了,我偷袭你,她绝对不会上前为你挡下这一掌,我偷袭她,你,却会成为她的盾。这就是你今夜落在我手上的原因。”
半月相处,他的眼不瞎,表面上是镇随顺着辰门,实际,却是他时时在哄她逗她。
谁在谁的心中分量重,轻易权衡即可明白。
窘迫的处境并未让两人狼狈,脸sè虽白,辰门却笑得灿烂,丝毫不受他的挑拨离间。借着受伤,他顺理成章倚抱镇随,开口却离题十万八千里:“又夜鸣,你可是怪界狼咽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