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小虎道:“大哥,鹏哥,你们别打了。”
但两人早已打红了眼睛,哪里顾得上理他,依旧打个不停。
大鹏虽然人高马大,但不比小龙曾在村口祠堂少林祠那里习过几年武,被小龙一招拙劣的“反撩yin腿”踢中要害,痛得双手去捂,却忘了手里拿着锋利的金钗,正好扎中要害,大鹏惨叫一声,拔除金钗,钗头却早已是鲜血淋漓。
这金钗他适才用来刺小龙倒也顺手,这时却伤了自己。
小龙眼明手快,劈手夺下金钗,飞起一腿将疼痛中的大鹏踹倒在地,用袖子擦拭着金钗,口中还道:“小凤是我的。”
突然胸口一痛,讶然的低下头,却见半截白玉也似的断剑自胸口刺出。
“你---”
一个字尚未完全吐出,已是身体轻飘,再无意识。
抽出断剑,一脚将小龙踢飞的大鹏狠狠的骂道:“叫你跟我抢小凤!”
劈手去夺小龙手中的金钗,熟知小龙死时一念在于金钗,在手中竟是抓的极紧,一时之间倒也掰不下来。
大鹏心中一急,断剑一阵乱砍,将小龙的手砍的稀烂,这才取出了布满剑痕,粘满碎肉污血的金钗。
这把断剑乃是北冥冰宫的冰魄寒光剑,此剑乃是以冰窟出万年寒玉所炼成的一把宝剑。
此剑通体透明,耀眼生辉,剑一出鞘,便觉冷气森森,是武林异宝,当今天下,也不过三柄,锋利异常,但是斩在小龙手上,竟然是有些迟滞,虽然遍布剑痕,却没有斩断。
大鹏本来极为恐惧,但此刻亲手杀了人,却又不那么在意了,仿佛生于天地之间大约有时候未免要杀人的。
而人么,早晚也都是要死的。
大鹏心念一转,看向那几个玩伴,心中起了杀机,莫让这些人漏了嘴。
小虎虽恐惧,但众人当中,倒数他最为机灵,见大鹏面容狰狞,目露凶光,心知他要杀人灭口,当下跪了下来。
“鹏哥,绕了我们吧。”
他倒没想到要逃跑,另几个孩子见小虎跪下,也跪下哀求。
大鹏看着他们,突然有种痛快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仿佛天地万物尽在己手,天下苍生皆是手中的玩物,生杀予夺的大权在握,不由“哈哈”大笑。
“好,你们发誓永世效忠我陆大鹏,绝不泄露此事半点。
小虎等人哪敢违拗,忙跪地磕头,指天盟誓。
大鹏料得未必能真的封住他们的口,但好不容易有了手下,却又舍不得尽数杀了,当下又取下帝释天,花落霞身上银两,佩饰,赠给众人,口中道:
“你们已受了赃,便是把我供出来,你们也不会好过的。”
小虎等人忙表决心,披心肺,现肝胆,山呼“大王万岁”。
大鹏自得于阿谀声中,不由得飘飘然也,突然看到了帝释天身上的紫衣和朱氅,不由想据为己有,但他心知得了也穿不出去,又不敢剥死人衣服,便顺手抢下帝释天手中的帝牙戢鳞尺,又搜了几本书,几两碎银,招呼众人去了。
六骑西来,翩然白马,一袭白袍,腰悬白sè连鞘长剑的青年男子当先而走。
“前面躺着两个人!”一个紫衣男子道。
叶孤帆温柔的道:“禹师兄,咱们去看看他们有没有死。”
“少爷,还有气息,不过,这女的只怕快要死了,这一剑刺穿了肺,又流血过多,能活到现在已然不错了。”
那禹师兄翻身下马,竟是潇洒之极,检验了两人伤势。
“阿汶,拿灵玉膏来。”叶孤帆道:“禹师兄,你给那老前辈疗伤吧。”
“少爷,这----”阿汶却是一个美丽明朗的小婢,但是一听说要拿灵玉膏,却有些迟疑。
“这可是白云观密宝,就用在他们身上-----”另一紫衣男子道。
叶孤帆道:“人命比什么秘宝都要重要的多了,小汶,你专给两位前辈上药。”
小汶看了看满身血污的两人,不由面现嫌恶之sè,但少爷有命,她也只有遵从。
禹师兄双掌贴在老人背后两处大穴,运气玄功,为他理清气脉,却是被老人体内气劲得双手一阵酸麻,不由骇然,乍舌道:“乖乖,这老儿内力倒是不弱。”
帝释天子从晕迷,隐约听到有人说话,他躺了许久,内息自行恢复疗伤,虽不足一成,但又哪里是“禹师兄”所能比的。
睁开双眼,见那长身玉立的白衣公子,不由惊呼:“孤帆?”
那少年倒未曾想到这老儿竟识得他,不由一惊,翻身下马:“前辈是---”
帝释天慌忙道:“我是帝释天,叶公子,求你快将我们带去北边吧。”
叶孤帆这才认出,眼前这衣衫血污,狼狈不堪的老者竟然是那威严无比的帝王谷主帝释天,不由大惊,忙跪下道:“小侄给世伯请安。”
“禹师兄,你快将帝伯父扶上马,小汶,你抱着这位前辈。”
叶孤帆见帝释王那般焦急,心知有大事发生,也顾不得多问。
帝释虽在狼狈中,倒仍不失帝王谷的礼数,对叶孤帆施了一个大礼:“孤帆,这次若非是你,落霞,落霞她只怕也见不到浪儿了。”
叶孤帆忙还礼道:“只是小侄当作的。”
心中却在暗忖:“原来这位女前辈便是浪大哥的娘亲,落霞,落霞,哎呀,莫非是北冥冰剑花影霞前辈的妹妹,唉呀,是谁这么猖狂,竟敢连伤帝王谷和北冥冰宫的高手。”
原来这公子却是十大之中排行第七的叶孤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