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羽可不是这么用的呢!”
我的耳边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小子,你看好了!”
我只觉眼前一黑,手中委羽已然失去了踪影,吓得我连退数步,定睛凝神,却见我与那女子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老者。
蓬头乱发,衣衫褴褛,短褐穿结,且人面黄瘦,胡须乱髯,看上去便如同一个乞丐,剑却已在他手中。
“好多年来未曾见你了呢!”
他喃喃自语,抚摸着木剑,委羽发出了一声请鸣,似是应和他。
那月氏女子见我退走,观月索便洒落出一片碧光,落到了那老人头顶前,眼见便要将老人打的个头破血流,甚至脑浆迸裂,那老人却是毫不在意,依然对着委羽喋喋不休。
“小心!”我担心道。
虽然这个老家伙抢了我的宝贝,但是我始终还是不想看见他死在我身前!
那老人却“哈哈”一笑,仰头向着观月索吹了一口气,竟然将观月索吹得一荡,老人脚下一旋,已脱出观月索圈之外。
“你小子的心倒还不错,看好了,委羽的妙用,可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也未见他作势,剑却发出了金sè的波纹,那观月索竟为这一阵波纹所震退。
月氏女子掩抑不住心头的惊骇,因为她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控制观月索了,这在她习武的五十多年来,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波纹渐渐扩大,扩大,竟然弥漫了全场,所有人皆被金sè波纹推开,停止了战斗,而独有我未曾受侵袭。
这当然绝不是因为我的功力比他们高,而是老者放了我一马。
就凭着这一手cāo控自如的实力,我便可肯定此人的武功不在狄武之下。
见及这等神威,蓝雪云和任遥均是一惊。
任遥身为逍遥教的教主,见多识广,此刻已经隐隐约约的揣测到老者的身份,心中暗自惊骇:怎么遇到了这个家伙!
“蓝月古族办事,还请前辈行个方便!”
蓝雪云道,他是在用水妖王来威胁眼前这人。
那老者却是“哈哈”一笑,抚了抚乱成一团的胡须。
“若是不行方便,却又如何?”
“前辈若是不让,只怕于水妖王大人面前须不好看。”
蓝雪云淡淡得道。
“我老头子纵横一世,倒还是第一次有小娃娃来威胁我,嘿嘿,这你可就打错主意了,我老人家天不怕,地不怕,怕什么妖王魔王。”老人笑道。
蓝雪云脸涨得通红,他已三十又七,竟被人说是小娃娃,实是在下属面前大失面子。
“妖王的流云飞袖,老人家还是考虑一下的好,莫不伤了骨头。”
一个神侍yin毒的道。
老人大笑:“笑话,我张继老者一辈子倒还真没怕过谁,也从未将这副臭皮囊放在心上。”
“张继老,可是天师道左天师张继老!”
任遥毕竟见多识广,确认出了这老者的身份,不由在心底暗叫糟糕。
这老者可不简单,乃是天师道二十三代掌门张继文的儿子,天师道三老之一。
哪三老?天师张正老,以及嗣师张继老,张果老,不过,张不老却自封左天师,并要求三人都当天师,左,中,右吗。
天师道法例:传子不传弟,传弟不传孙,传孙不传堂弟,传堂弟不传从子,传从子不传叔,传叔不传族人,传族人不传族外人。严格按照亲疏、长幼的宗法制度进行传承,以使教权永远掌握在张陵后嗣手中。
天师一道,最重血统,岂能一下来三个天师,张正老自然不会同意,可是人家张继老有词啊:我有名字为证,老爸当年给我取名继老,显然有意让我继承他的功业。
这一语,可叫张正老哭笑不得,不过,祖宗定下来的规矩还是要讲的,因此也未封他为左天师-----天师道历来最多的一次也不过是创派之时,一位天师,三位嗣师。
本来张继老与张果老同为嗣师,倒也有望ri后登天师之位,只可惜,张正老于六十年前得一子张乾曜,与张继老张果老并为三大嗣师。
然而,以天师道传子不传弟的规矩张继老算是这天师尊位自己则彻底没戏了,于是自号“左天师”江湖中,凡是不称他为左天师者,必遭他打击报复,由是左天师之名传遍天下。
但是此人的修为,却也摆在那里放着的,虽然并没有被列为十大道仙之一,但是保守估计,在道仙之中,绝不超过二十名以下,相当于小天位的极品高手,足见可怕!
张正老自不会与亲弟一般见识,反正那也是自封的,算不得数的,于是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他胡闹。
不过,张继老虽说是疯疯癫癫的,但一身龙虎大天罡可不在乃兄张正老之下,观其形态,那不起眼的木剑显然也是一件了不起的宝贝(木剑乃是六十年前,第二十二代掌门张榭赠与高祖皇帝,那时任遥还未出生呢,又是秘密赠送,任遥自是从未听过的威名。)
更可怕的是,此人不但武功不在天榜前五之下,而他最可怕的却是道术。
天师教的道术,历来便是道法正宗!
“前辈难道真要与妖王为敌?”
蓝雪云再问道,嘴角却挂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张继老想了片刻:“水妖王的厉害,我怎么不知道,不过,打不过他,总该跑得过吧。”
“是吗?”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张继老身后响起,张继老背心一阵冷汗,他发现,随着这一声“是吗?”,自己所结成的九转金元域被他化除。
转过身来,在他身后不远处,却是一个少年,一个看来约二十来岁,俊美的几乎快不像人类,浑身一股妖异的气质的年轻人,有着一头随意披散的雪白长发,脸上虽然挂着淡淡的笑容,但是似乎有种不可思议的威仪在他的身上,是一个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一个年人。
张继老的声音有些颤抖。
“水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