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既然落在了她的手里,那想不褪一层皮,却又难了。这毕竟是极大得罪过,非同于幼时的斗鸡,溜狗,抓蟋蟀,以及小朋友之间的打闹了。
我暗自感叹着自己的不智,早就听人说过,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只可惜年幼的我依然未能听从先辈们隽永睿智的告诫。
这不可谓不是我的二错了。
一个人如果犯错误,第一次尚可原谅,第二次大概也可,但至于第三第四次,可就难说了,而对于姨妈这个人,便是一次的错误,一点的纰漏,也是大大的要不得的。
我静静的跪着,已经作好准备承受姨妈的雷霆之怒了。
然而姨妈这次竟没有处罚我,她满面的怒容竟然于突然之间烟消云散,而变成是深深的失望,姨妈面无表情的一拂宽大的云袖,转身就走,竟然是不在理会跪在她面前的我。
“好,你现在是大了,用不着我这个姨妈多cāo心了,你自己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去吧!”
姨妈冰冷的话语依然飘荡在耳际,瞬间将我的心给冰冻。
原来最疼痛的表情竟是没有情绪,我于一瞬间生出了这种奇怪的感受,随即便自嘲的笑笑。
只留下静恩和飘香在这里。
‘你真是太过分了,妈妈这次回来,只不过是想表扬你能够从左游仙那种高手的手中逃开,可是为了惩戒你的无端招惹这些亡命之徒,妈妈才故意装出一幅严肃的表情,正是希望你以后注意不要再招惹上他们,可是你,你真是太让妈妈失望了!’静恩愤怒的道。
我茫然地抬起头,眼神迷蒙,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原来事实是这样吗?我再次自嘲的笑笑。
或许,傻子真是我吧。
静恩失望的看着我,原本拉着我的手,在此刻也终于松开了。
我的心空空荡荡的,仿佛失去了什么,我下意识的紧了紧手,想要抓住谢什么,但是,却只有空气,从冰冷的指间流过。
纳兰飘香露出鄙夷的神sè。眼神似讥似诮,仿佛在说:想不到你不但是一个小偷sè狼,还是一个无耻的piáo客!
“那些青楼的女子有什么好处?值得你堂堂镇南王府世孙王爷易容去piáo娼!‘静恩失望过后便是愤怒,“那些老女人有什么好处?”
“那也总胜于你这ru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纳兰飘香比我还要大上两岁,听她说个”老“字,隐有指桑骂槐之意,不由得反唇相讥道。
“你说什么老女人?老女人!”静恩是最最忍受不住别人说她是黄毛丫头的。
“说的是你,小丫头!”两人竟弃了我,争吵了起来。
女人便是这点令人奇怪,年少的时候要别人说她大,及至年长,却又弃大而从小了,者不可为不怪异矣,难道古人常说道:“女人心,海底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此言得之!
于是乎此刻,左游仙的剑罡同流妖道辟尘的幻魔四变,五绝杀神手,在我眼中都不是那么可怕了。
下午的时候要对战莫扬,我心中想到。
可是该用些什么法子呢。
我敲着头,只有些微微的疼。
或许已经麻木了吧!我淡淡的想着。
莫扬是衡山派掌湘潇夜雨莫大先生的孙子,认识他还是在五年以前,他才十三岁的时候-----
而师兄的死也是在那一年,那一年的秋天----
回头看了看纳兰飘香和静恩,她们竟仍是在争吵,一个大丫头和一个小丫头在那里喋喋不休的争吵。
女人啊,难道你们不对这些产生腻恶吗?
不过,见到她们两个人的争吵,我却突然好像悟通了什么似的,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心也突然变得开阔了起来,晚上,今天晚上我便会去向姨妈认错!
男子汉大丈夫,总不成连个认错的勇气都没有!
阳光,撒落在飘香与静恩长长的发间,仿佛变换成金黄sè的波浪。
这一切,好像都是好美好呢。
“要不要去看我的决斗?”我柔声道,‘我与莫扬的决斗。’
两人瞬间停了下来。
“什么?你还要去与莫扬决斗?”两女同声惊诧道。
“当然,”我平静的回答道,抬头看看渐晚的天空。落ri的余晖依然足以克制渐渐降临的黑暗。
“说过的话,又怎么能不算呢!”
“可是你-----”
“即便是经脉尽断,武功全废,为了遵守与他的承诺,我也一样会去。”
我神sè坚定而严肃,“你们要不要陪我?”
两人互视了对方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出了去意。
“好,我们陪你一起去!”
我静坐,闭了心关,开始修炼,力图在决战之前多回复一些力量。
虽然明知道这样的情况下,我是不可能战胜这个强大的对手的,但是,这是最起码的对对手的尊重。
也是对我自己的尊重!
功力虽然远较之前稀少,但我却有种奇异的感觉,仿佛体内多了一种真气,这真气强大霸道,却仿佛被什么所镇压,只能透露出淡淡的一丝。
但这于我已极为有用,借用这一丝较远我本身真元jing纯的真气,我带动功力的周天运转。
一圈,两圈,三圈-----
三十六周天仿佛只在一瞬间,我睁开双眼,邪异的jing芒,一闪而过,功力此时已提升至五品,虽尚远非莫扬敌手,但唬弄对手,虚张声势却已足够。
我笑了笑,一丝邪意悄悄溜走。
“香儿,带上丙子椒林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