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说,杂役弟子的身份,至多只能有十年,倘若天资过人,便可从杂役弟子的身份,成为外门弟子,如此,便等于正式成为了道门一脉的弟子,倘若能够再进一步,成为内门弟子,那么在整个修真界中,可谓身份尊崇。
陈平惨笑,此刻的他,就连死也死不了,有那庞大的生机存在,但凡还有一丝肉附骨,他也不会死去,那名为陈平的修士,要的,便是令他在死前,好好地品尝这
他的命运。意识渐渐模糊的某一瞬,他忽然明悟,不是他掌控了命运,而是命运,掌控了他渐有了奇异的变化,雪下,陷入沉睡的草木,有了苏醒的迹象。
一支支嫩芽,顽强地破开雪层,一缕缕淡淡的青意,以这青年为中心,缓缓铺开。
“想不到,这一眼,看了十年时光。”陈平抬头望雪,心中有了些许的感慨。
这术一旦完整,将会是继天涯咫尺后的二道自创神通,而且陈平有强烈的预感,此术的威能,将有逆转乾坤之力。
这一眼,陈平也看透了许多许多,乘之三境,在他的眼中,不再有小乘大乘与乘鼎之分。
如此一来,弟子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李小刀,动不得。
更是有谣传,这李小刀乃是某位玄阳门长老的脉,但具体是何人,却语焉不详。
此事,在弟子中谣传,不一而足,但对于玄阳门高层来说,却是对这李小刀的身份更加好奇,只因此人,乃是玄阳子亲自带回,但却偏偏指定此人杂役弟子的身份。
他们能慢慢地,从亲传弟子开始,包括许多内门弟子,也知道了这李小刀与玄阳子关联,千万不可得罪,这才出现了许多弟子在见到李小刀后,无不是客气非常。
这柄鬼头刀,在他走上这飞天峰,看到的瞬间,他便有了一种莫名的熟悉,两百多年来,他与此刀朝夕相伴,更是有了一种心意相通之感。
与修道之士不同之处在于,李小刀所修者,唯刀而已,凝元,筑基,元丹,然后元婴,灵动这条路,对李小刀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没有人看到李小刀出手,也没有人能看得出他的境界,即便是站在他身边,也感受不到半点灵
他与这对此,李小刀并未追问,而是心静依旧,沉浸在刀的世界中。
这十年里,陈平唯一一次全力出手,是在途经楚国之时,竟与楚天宗老祖不期而遇。
丝毫讨不到半分便宜,甚至在施展出几近大成的灭之意境后,僵持之下竟是隐隐有落败的迹象,陈平身后那三色石影,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他看不出那三色石影是何种意境,只是能够感觉到,他的灭之意境,竟有不受控制,濒临紊乱的趋势,虽经他不动声色间化解于无形,但心中却是对陈平起了十二分的忌惮之意。
至于陈平的元婴境修为,在他看来,乃是通过某种独特的神通,将修为压制在元婴罢了,真而他是不悔的寻觅却会历久弥香,成为永恒的印记。
陈平的面容,渐渐有了变化,与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相比,他的眼神中,多了一抹沧桑。
上苍正是要让彼此相爱的两个人,在岁月的磨砺下,在明白了彼此的痛苦后,才能真正牵手走在一起。
陈平寻的,是青眉,更是彼此的缘分!
他记得,当年的一幕,他站在桥上,看着那白衣女子的背影,心中有云:“若是有缘,定能再次遇见!”
他更记得,在遗落之地,他与许晨论道,亦曾有云:“心有意,而缘无常,不知人之一生,是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陈平已然记不得渡过了多少个春秋,踏过了多少个寒暑,只有向便指向了南方,指向了,他心中虽有失落之意,但却更加坚定了寻找青眉之念。
在五行大陆上继续寻找,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找到青眉。
既然如此,也不必去斩断,就让一切留在心中,该去者去,该留者留!
房屋的每一处角落,每一层灰尘,都映入陈平的眼帘,他能看得出,每间屋子都有人来铁锤,陈平仔细地看着铁锤上一道道细微的裂痕,那是父亲在一次次锤打铁具中留下的痕迹,砧子上,还有一件还未打完的铁具,看其形状,应该是一柄铁刀。
陈平心中一动,指尖微微一弹,那熄灭了百年的炉火,再度升起,铁钳子夹起那半成的铁刀,探入炉火。
“后来,我才发现,整座岛上,全是水……这是一座以水凝成的小岛。”
“礁石,地面,草庐,翠竹,野花,只是,当时的我,已顾不得那么多了。”
“在那小岛上,最幸福的时光!”周逸声音渐低,眼神迷离,沉浸在往昔的岁月里。
这其间有怎样的甜蜜,怎样的酸楚,怎样的平淡,怎样的痛苦,怎样的海誓山盟,怎样的难舍难离,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师父的记忆中,他人永远也不能切身体会。
正如陈平与青梅之间的一切,相隔了生死茫茫的百年,彼此之情不断,同样是他人无法竹,也便是她的名字了!”
“她叫林秋竹,来自夏国一个叫做南幕宗的门派,而在这六十年里她的身份是北玄宗的……圣女。”
周逸的声音渐渐有了清冷之意,只是,陈平在那清冷的深处,听到了一丝时隔多年仍无法割舍的情与伤。
“即便如此,那北玄圣子对为师已是动了杀机,北玄圣女,除非有踏足乘鼎之上的可能,否则,终有一天,必须与北玄圣子结为道侣。”
“这一切,当为师知于天地之间,生则抬头望天,死则轰轰烈烈,为情而死,死得其所!”
于我,初次相见之时已是宗,除了北玄子与北玄大司之外,只有那北玄圣子有此修为。”
“那六十年岁月的欢乐与平静,还有,我能活着从北玄宗离开,便是秋竹以自身被封泉海之底为代价。”
但他怎离时,又会是怎样的锥心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