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能?”
陈平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朱三能这个名字如此个性,再配上如此个性的长相,他怎么能给忘得一干二净呢?
“是陈公子,是陈公子!”
朱三能兴奋大叫,一路小跑从茅屋里冲了出来,搓着手站在陈平面前。
“还真是你,朱三能!”
陈平也是有些兴奋。
这些年来跟他打交道的人不少,却是没有一个会像朱三能这样待他赤子诚心,这让他不能不感慨。
“瘦了,公子瘦了……”
朱三能喃喃说着,眼角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陈平搓搓自己的脸颊,跟着感叹一句,“确实是瘦了啊。”
不过半个时辰,许多快速恢复元气的丹药。晋国的地图,朝着陈家村的方向疾驰而去。
周逸在罗云峰上,都落在场内遥遥而立的两人身上。
黑衣陈羽,白衣李辰。
黑白之斗,格外分明。
能够持续近一个时辰,仍未分出胜负,本身就已经说明了,两人的修为,在伯仲之间。
而最让人侧目之处,便在于,这两人,分别来自齐云峰与飞天峰。
两峰之争,延续了数百年,不分上下,如今,却又延续到他们这一辈弟子身上,这是摆脱不了的宿命。
冰木之箭,陈羽不得不提前将此术施展开来。
此术乃陈羽独创,才堪化解。
而李辰的底牌地刺之术,重创落败。
两人你来我往之间,进行最后一搏。
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世间之事向来知易行难,凡事一旦达到极限之时,往往都会变得极为纯粹。
与昨日陈平与孙铄的意志之斗不同,陈羽与李辰之间的,是极限之斗。
下一刻,才稳住身形。
如此看来,莫非是李辰胜了此局?
观战众多弟子,皆不敢为之出声丝毫,即便是观战的众位长老,也是侧目不已。
但不到三息,任由陈羽指剑相向。
此局,赫然是陈羽胜了。
李辰的静止,他竟被生生冻在原地。
若是生死之战,此刻的李辰,已然身首异处。
李辰心底生起滔天怒火,此刻的他牙齿紧咬,几近崩碎,双目露出不甘之色。
这七年间,如此一来前行速度变得更快。
若不是偶尔能在那山巅之上看到彼此,他们之间,将完全成为一场看不见的较量。
转瞬又是五年过去。
这一日陈平站在十七峰上,穿过云雾,踏上山巅。
距离他数千丈之外的一座山巅上,这一次他只用了十四年。
十四年中,那金奴子就是死在两人联手算计之下。
如今看到陈龙关对一个面生的青衫修士出手,众人大都眼前一亮,如此好戏,怎能错过。
藏宝阁中,并非没有矛盾发生过,相反的,有许多仇怨,便是从此地开始。
但极少有人敢于在此地动手,都是在出了藏宝阁之后,另寻他地,了解仇怨。
但这陈龙关,并非一般修士,此人是城主府中,一员悍将。
城主张慕白,为了突破到元婴境界,经常闭关不出,许多对外的事情,许多便交于陈龙关处理。
此人虽然嚣张,但并非不知深浅之辈,刚才那一抓,只是试探而已。
其中并没有丝毫元力,若是陈平贸然反击,则可以坐实陈平先动手之实。
若是陈平并未躲开,显然修为不足,那么软硬兼施之下,不怕此人不交出五行玉简。
想不到此人不仅躲过了他精心设计的一抓,而且并没有出手,计划瞬时落空。
而如今,看着冷静如初的青衫羞死,陈龙关的心中,隐隐生出一丝忌惮。
适才在三楼时,陈龙关便看到了那许晨,这也是他出手试探的原因。
无论出现什么结果,许晨身为客卿,必然会站在城主府这边。
在这藏宝阁中,他陈龙关,便代表了城主府的尊严。
“何事?”
但想归想,却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很快,众人的目光,被那湖面上的影像所吸引。
八道雷劫降下后,瞬间遍布。
除了白发老妪之外,还透着生人勿近的意味。
“那些人都认为你死了,言而无信的却是我了。”
许晨的伤势,在其师的的帮助下早已痊愈,他此时目光明亮透着一股儒雅之气,让人看了不禁心生好感。
“不知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的修为会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那个时候,恐怕你早已认不得我了。”
许晨面色有了一丝黯淡,他们直奔遗落之地的外围边界而去。
十余日后,照在那无形的壁障之下。
不到三息,便熔出一个丈许方圆的缺口,两人没有停留,直接迈步从缺口之中走出了遗落之地的范围。
当年的他,常年留在宗门内修炼。
唐风则是面露笑容,也只是达到十二息。
只要能够再缩短一息,也会随之变得更加稳固。
“十三息,极为难得,老夫信守诺言,这水云丹,属于你了。”
紫袍中年此刻面露笑容,才真正让他重视起来。
如唐云天这种程度的弟子,再进一步。
如此一来,又有谁能找到他的头上。
唐风所求,定然尴尬无比。
至于陈羽,聂东也颇为看好,只是此人身份有些麻烦,不过他早有对策。
若是陈羽肯退出玄阳门,也不敢有什么异议。
聂东笑容不改,一抛之下,那玉瓶犹如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握着,轻飘飘地飞向唐云天。
玉瓶速度不快,却吸引了无数道目光,正因其不快,才更加彰显出唐云天那傲然而立的身影。
“慢着!”
蓦然,当然就是陈平。
“陈平,你大胆!”
聂东面色顿时阴寒下来,便立刻会化作重重阻隔,困死此人。
唐风脸上浮现冷笑,更是在劫难逃。
唐云天面色未变,目光冰寒如刀,陈平此举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中,不过,既然北玄使者已出手,他只需冷眼旁观即可。
无论这陈平是死是活,就让这些人的来替陈平赎罪。
陈平此举放肆至极,顿时让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此前一直沉默无语的赢无天,稍有发泄。
他对陈平的关爱,与他对北玄宗的仇恨,在这一刻合而为一,就如同一柄利刃将他早已麻木的心缓缓地割开,这种痛苦,没有经历过之人无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