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其他人乍一眼摸不着头脑,乍两眼觉得意思模棱两可,乍三眼便会引人猜疑的朋友圈当属第三类。
-没有口袋的白色连帽卫衣,你是认真的?
-念慈庵这款柠檬草薄荷糖,真的不打算搞个情侣优惠套餐?
-某着名运动医学专家的观点:有氧运动宜每日两至三次,每次持续20~30分钟,根据实际情况可以适当增加次数和时长,建议最好在晚上进行。
我对以上观点持极度怀疑态度。
-下雪了,女生要保护好自己的脖子,出门记得打伞,不要被小狗咬了......
诸如此类与那个人密切相关但旁人又不会发觉的暧昧,她每次发完都不亦乐乎......
大二第二学期好像是大学的某个分界线,它会时不时提醒你:该玩的都玩够,再不搞事业,你就要凉了。
于是周杳宿舍忙着准备4月份的英语专四,而钟曼毫无疑问做出跟其他法学生一样的决定——备战司法考试。
除了专四,她们三人还面临一个问题——第二外语的选择。
周杳和一牵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选择了韩语——被韩剧毒害太深。
小麦则比较务实地pick了日语,她的想法是,在中国的日企比较多,懂日语以后找工作有优势。
整个431宿舍每天都在上演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年度励志大戏。
不只周杳要搞事业,她男朋友也一样。
原来上次井一帆跟初一说要去上海比赛不完全是撒谎,这个比赛是真的,他也确实要是代表A大出战,只是比赛时间是4月份——也就是下个月。
“这次要去一个月。”
井一帆是在出发去上海的前一天才跟周杳说。
周杳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一个月这么长?那我们不是一个月不能见?”
“等你考完专四,我估计也差不多回来了。”
那天晚上,两人不舍地紧紧抱着对方,腻了不知多久才肯分开。
井一帆不在的日子里,周杳照常每天上课吃饭备考,表面看上去与平常无异,可只有她知道,她想他了。
在他走的第一天,她就已经开始想他。
两人继续每天微信聊天,时不时还鼓励对方要加油。
千辛万苦,4月的第三个周六,她终于考完专四。
可井一帆还没回来。
所以当小麦和一牵兴奋不已地提议去大吃一顿放松一下时,她以头有点痛,需要回宿舍躺一下为理由没有跟她们一起去。
“刚考完,头有点痛。”
周杳躺在床上给井一帆发过去,她没跟两个舍友撒谎,头确实痛,只是很轻微,更多的是心里空荡荡带来的难受。
她两眼无光地一直盯着聊天窗口。
可过了10分钟,井一帆还没回复。
这让她心里乱糟糟的,更加不安。
再过了10分钟,他才发过来:“喝点热水,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你几号回来确定了没?”她着急地问。
“还没,估计差不多了。”
“好吧。”
周杳无力地把手机丢到枕头旁边,闭上眼睛勉强睡去。
待她醒来时,看了眼阳台外面,黑夜不知在什么时候偷偷降临。
下了梯子,发现小麦和一牵已经回来,还给她打包了一份酸菜鱼。
“杳杳,你头还痛吗?”
“不痛,就考完试那会有那么一点点痛,现在睡一觉好了。”
周杳边吃边聊,“钟曼去哪儿了?”
“在图书馆吧,现在这个点她应该在回来的路上。”
她夹起一根酸菜放口里,“也没那么早,现在才几点,自从决定考司法后,钟曼现在都是10点回到宿舍。”
“可现在就已经10点了啊!”
“什么?”她大吃一惊,“现在已经10点了?我睡了多久?”
说着迅速爬上梯子,找到自己的手机一看。
一个小时前的微信:“我现在在你宿舍楼下。”
半个小时前的微信:“还没醒?”
“啊!”她站在梯子上突然鬼叫一声。
颤抖着手回他:“刚醒【委屈】”
两个舍友还以为她惊讶于自己的午睡时间破历史记录,也就笑笑没追问。
可井一帆没有立刻回复,她垂头丧气地下了梯子,视线一直盯在手机上,慢慢坐下。
是已经回他宿舍了吗?
难道现在是在洗澡才没看微信?
这时,他回了!
“我还在。”
两分钟后,周杳换好衣服急匆匆地从洗手间出来,“我下去拿个东西。”
还没等小麦和一牵反应过来,她已经抄起桌面上的手机跨出宿舍门。
“哎呀!”
匆忙之下撞到刚从外面回来的钟曼。
她手中的书瞬时散落一地,周杳慌忙蹲下,以最快的速度捡起交回钟曼手上。
钟曼一脸诧异,还来不及问:“你去哪儿?”就看到她像风一样飞奔而去,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一分钟后,周杳气喘吁吁地站在宿舍楼大门口,东张西望,并未发现井一帆的身影。
刚想发微信问他在哪个位置,他正好在这时发过来:“我刚才忽然想起来,鉴于我们的‘约法三章’,不宜在人多的地方见面,我先回去了,我们明天后山草坪见。”
“混蛋。”她对着手机骂了一声。
一时间又生气又失落,不觉间鼻腔酸涩,红了眼圈。
周杳攥紧手机,拖着缓慢的步伐往回走。
还没走几步,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好像听到......有人在骂我?”
她心里一惊,一转身,还没从见到他的惊喜中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拉着跑到附近的小树林里。
井一帆把她拉到小树林里唯一的路灯柱下,没有一秒停顿,双手捧起她的脸就狠狠地吻下去。
所谓小别胜新婚,两人长时间的热吻后又腻腻歪歪了好一会。
突然,他一下子把她举高,让她双腿跨在他身上。
周杳吓一跳,赶紧双手围住他的脖子,“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有人看到怎么办?”
他却似没听到,反而抱着她往前一步,把她抵在路灯灯杆上。
那灯杆很结实,稳稳接住来自周杳的碰撞,默默地承受着这无妄之灾。
这样一来,周杳上身的平衡来源于背后灯杆的依靠,下身依赖井一帆双手抱起她跨在他腰间的大腿。
本来她双手是不用再环住他脖子来保持平衡,可她偏偏一边保持搂他的动作,一边做作地喊着——
“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