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现场报道与观察
高高地跃起在空中,双腿张开,舌头伸出嘴,他显得相当轻松与冷静,似乎旁若无人,有大量时间思考下一个动作,整个过程都漂浮在空中。面对两人防守,乔丹像惯常那样,他找到一条路突入防守队员中间,像一部看不见的升降机一样腾空,他的腿摇摆着,然后把球投入篮筐。他打球的轻松让其他队员——他们全部在大学是明星——相形见绌,有些笨拙和慢一步。
尽管已经看过电视直播,读者仍然希望再次享受精彩的比赛;而好的体育新闻,让人们再三回味,享受即时重播的好处——戴维·雷姆尼克对迈克尔·乔丹著名的特写,显示了传神的现场报道带给读者的快乐。
报道有关赛事活动时,体育记者要让受众身临其境。同其他新闻一样,最鲜活、最生动的体育新闻是现场报道。
赛场的现场报道,是体育现场报道最重要的部分。赛场的现场报道多种多样,有时描写整场比赛,有时描述比赛最吸引人的部分,有时将比赛和观众融为一体……总的要求,就是现场感强。
观察,是所有新闻写作,尤其是优秀的体育新闻写作的基础。而对于一名体育记者来说,撰写现场报道最大的挑战,在于要生动地描述一个有目共睹的事件——他们关注着使这场比赛与众不同的那一刻;他们对色彩的运用和对细节的描写使整个故事无比真实;他们用最简洁和最机智的引言使人物的性格呼之欲出。[1]
合众国际社描写跳水王子洛加尼斯的特写,就是一篇出色的现场报道。
【合众国际社印第安那波利斯1988年8月24日电】格雷格·洛加尼斯站在跳台顶端,黝黑的身躯纹丝不动,两眼凝视着下方10米处的水面,庄重地迎接挑战。
两条粗壮有力的大腿奋力一弹,身躯高高跃入空中,转体、旋转、舒展的动作一气呵成。入水时全身形成一道直线,在几乎没有激起一丝水花的情况下没入水中。这就是洛加尼斯的跳水动作。其技巧纯熟、美妙而雄浑有力、优雅大方,真不愧为跳水艺术的大师。人们普遍认为,他将在汉城保住他在1984年夺得的两块金牌。
第一位入选美国奥林匹克4人跳水队的洛加尼斯也创下了夺得47项全国跳水冠军的纪录。他在3米与10米跳台上表演的跳水技术是无与伦比的。
高台跳水中的洛加尼斯(新华社发)
洛加尼斯现年28岁,他是美国参加奥运会中年龄最大的跳水运动员。他认为,尽管他取得了辉煌的成绩,但跳水技术并非十全十美。他说:“10分并不意味技艺的炉火纯青,十全十美的跳水动作并不存在。它是一个需要人们去奋力夺取的目标,但这个目标是永远无法实现的。”
洛加尼斯并不是一个过分自信的人。他总是主动地汲取对手的长处。他说:“人们说我看上去十分从容。但我是一个人。我对自己的跳水动作并没有很大把握。我看过中国式跳水。它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愿意从中学到一些东西。”
在体育比赛中,跳水项目的报道有很大的难度。跳水比赛从起跳到结束的时间是以秒计算的,留给记者发挥的余地很小。因此,要写好这类稿件,记者细致入微的观察,是稿件成功的关键,而了解有关背景,能增加报道的深度。
年轻的体育记者有时过于努力,以至写出的东西就是一些细枝末节。门彻[2]认为:写作体育新闻时记者不要勉强自己,文字最好从事件中自然流出。体育运动天生具有戏剧的基本要素——冲突、领军人物、戏剧性结果,有足够的意外和事例让事件增色,有足够的趣闻轶事说明形势,还有足够的高质量引语来揭示出个人与事件的特点。
二、体育新闻的娱乐化叙事
“四骑士再次出击。在戏剧故事里,他们被人们称作‘饥荒’‘瘟疫’‘破坏’与‘死亡’。这些名字是化名,他们的真实姓名是施图德雷厄、米勒、克劳利与莱登。”
以上被认为是美国“体育报道历史上最著名的导语”[3]——美国体育记者格兰特兰·赖斯描绘1924年圣母大学队对阿米队橄榄球赛的导语——通过将圣母大学队的后卫与《圣经》中的骑士联系起来,赖斯给与这些带给球队胜利的功臣以永久名誉。
“体育是和平时期的战争”,二者在哲学层面上、在发生机制上、在表现形态上、在战略战术上、在人性解读上……有太多相同之处,记者报道体育新闻采用描述战争的手法因而是十分自然的选择。
在巨大的市场竞争压力下,充分运用各种手段对体育内容进行娱乐化修饰和表达,以使之更吸引读者,成为当前体育新闻写作的一个鲜明表征——学者张名章将体育新闻报道这种娱乐化倾向概括为战争叙事与情色叙事等特点。[4]
战争叙事通过大量的描述战争的词语的使用,来渲染激烈的竞争气氛。对整个比赛的讲述借助于对“战争”的描写来完成,渗入了大量的军事用语。
在战争叙事中,为比赛做准备叫做“备战”,比赛开始叫做“开战”或“点燃战火”,进行比赛称作“厮杀”或“短兵相接”,参加比赛的人员配备称之为“阵容”,赛场上队员的位置排列、攻守力量搭配和职责分工叫“阵型”,准备不充分就上场比赛叫做“仓促上阵”,阵型被对手打破称为“打乱阵脚”,比赛中的战术安排叫做“调兵遣将”或“排兵布阵”,选择较好的进攻时机称为“捕捉战机”,打破了对方的防守叫做“突破防线”,足球比赛中攻进对方球门叫做“攻陷对方城池”或“轰开对方大门”,比赛结束称作“鸣金收兵”或“硝烟散尽”,“调整阵容”“诱敌深入”“杀回马枪”“杀出重围”“虚晃一枪”……这是描述赛场上一般的战略战术,“全攻全守”“中路进攻”“边线进攻”“交叉进攻”“后排进攻”“掩护”“包抄”“夹击”“包围”……这是描述赛场上常用的进攻战术,“盯人防守”“区域防守”“密集防守”……这是描述赛场上常用的防守战术除了直接将比赛过程用战争来“再现”,还将体育运动的主体都转换成军事上的称谓,如教练成了“帅”,队员成了“将军” “兵”“炮弹”“枪手”“射手”,整个队则成了“战车”“战船”“战舰”。
情色叙事表现为将新闻内容强行与性的拉近或以性来隐喻赛事。
20世纪90年代后期,以《南方体育》《足球报》为代表的媒体引发了这类体育新闻的泛滥,如《奥运就是性感》《上海足球与性感**》《一场球赛就是一场**》《足球性**》等这样的标题,频频出现在各种报纸的体育版上。
好的体育报道,应当充满活力,既野性又大胆,绝不呆板乏味和陈词滥调。但是,如何使报道吸引读者的同时,又保持其格调与品位,是对所有媒体提出的挑战。
像所有其他新闻一样,避免体育报道低俗化的关键还在于体育记者本身的眼界、修养与口味。
三、深度决定高度
传播技术的飞速发展,让体育比赛的电视直播无处不在。这种情况下文字记者还能有什么作为?有人悲观地认为,只剩下竞赛的技术细节和专家评论,剩下体育和运动员的背景知识。然而,事实是:电视体育节目越发达,报纸的体育新闻就越受欢迎。那么,文字体育记者该怎么做呢?一名西班牙记者说:“电台公布新闻,电视台推出画面,报纸做解释。”
新华社记者胡旭东和毕靖所写的《落地的遗憾》,攫取体操比赛中一个特殊的镜头,本是篇不错的现场报道。但记者不满足于此,而是将视野扩展开去,讨论起中国体操队的弱点,进一步深化了报道。
22日下午是第25届世界体操锦标赛的最后一场比赛。中国队的杨波以优美的姿势跳上平衡木。她连续的跟斗,如履平地, 转体、跳跃、造型,稳如泰山,整套动作挑不出一点毛病。最后一串落地的跟斗起来了……可是,当她脚一沾地时,却连续向前冲出了好几步。
全场掌声和叹息声连成一片。只得了“9.80”分。到手的冠军丢了。杨波呆呆地坐着,有人递给她一瓶饮料。
平衡木的颁奖仪式开始了。 杨波看着罗马尼亚的希莉瓦斯走上冠军领奖台,眼泪涌了出来。当场上为第7名杨波发奖时,全场响起了响亮、热烈、长时间的掌声,这掌声超过为冠军发奖时的力度和时间,这掌声既赞叹杨波在平衡木上的技艺,也为她的失败而遗憾。
遗憾的落地,落地的遗憾。
中国队在团体和全能比赛中,就因为普遍的落地不稳失去了不少分。在昨天的单项决赛中,男队员李春阳因自由体操最后一下未站住,而失去了冠军。今天,杨波又重蹈覆辙,确实令人遗憾。吃过多少苦,抹过多少泪,花了教练员多少心血。如今,就是因为落地的一下子没站住,一切的一切全泡了汤。
许多国际体操界的同行、老朋友,在锦标赛期间都友善、恳切地向中国队提起过中国选手落地不稳的问题。
国家体委训练局副局长、本次锦标赛中国代表团团长张健也说,这个问题是中国队的主要缺点之一,是该吸取教训的时候了。
不该让落地成为中国队水平进一步上升的拦路虎,不该让落地铸成运动员一生的遗憾。
只要我们认真对待,问题就不会再成为遗憾。
一般的报道忌讳记者发表议论。但在这篇报道里,议论由于是因指出问题所需,就不显得多余和不妥。
“英国足球困难重重”是法国《世界报》报道英国足球存在的问题的一篇稿件。这篇解释性报道没有什么一手资料,不过点出了英国足球的诸多问题,可以说切中要害。
【法国《世界报》10月12日~13日文章】题:英国足球困难重重
英国正处于烈焰的包围之中。不是别的,正是足球,在它的发祥地、在拥有世界上最富有的足协的国家点了一把火。面对如此严重的形势,英国《卫报》表露出了不安的情绪:“英国足球的衰落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必须尽快采取行动,恢复有教养的行为。”
让我们先看看以下的事实。在土耳其队与英格兰队进行关键性比赛(10月11日,争夺2004年欧洲足球锦标赛的入场券)的几天之前,英格兰足球队威胁说要罢工,原因是后卫里奥·费迪南德因忘记了接受反兴奋剂检查而被禁赛;同一天,利兹联队的两名球员被拘捕,他们被指控强奸了一名年轻女子;另外,英超的几名职业球员在伦敦的一个大饭店强奸了一个17岁的女孩子;还有,纽卡斯尔联队的克雷格·贝拉米因为进行种族攻击而被罚款;最后,英足总做出了将阿森纳队6名球员送交其纪律委员会的决定,此举更是突出了最近笼罩在足球场上的暴力气氛:9月21日,在阿森纳队与曼联队的比赛结束之后,这几名球员制造了一些严重的事件。
事情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呢?偏见、权力、金钱、酒精、毒品、性:这些因素集中在一起,导致了英国足球现在面临的重重困难。
金钱对纪律所起的反作用是所有问题的第一大因素。英格兰的足球俱乐部(大部分都已在交易所上市)比其他欧洲国家的足球俱乐部掌握着更多的金钱,这主要是因为与英国天空广播公司(BSkyB)签订的电视合同给它们带来了大笔收入。从中受益的不仅仅是被以极高的价格招至麾下的球员和教练,整条“生产链”——经纪人、俱乐部管理者、律师和专门的银行家——都在超速运行。
比赛奖金、广告合同和赞助费都在水涨船高。切尔西俱乐部被俄罗斯富翁罗曼·阿布拉莫维奇买下,曼联俱乐部受到两位爱尔兰亿万富翁的控制:英超的俱乐部被当作香皂一样,卖给了一些大富豪;而后者则把这些俱乐部当“舞女”一样对待,或者用它们改变自己的形象。足球产业(门票、足球相关商品、电视转播费、赞助费)的营业额每年将近10亿英镑,相当于一家上市大公司的年营业额。
第二个因素:这种水涨船高的趋势加强了被奉为“神”的球员们的权力。为了保住他们的明星,不少教练员对违反纪律的事情(如训练迟到、在比赛前夜酗酒)视而不见。受到了球迷奉承的球员们大部分都很年轻(他们在16岁就离开了学校),他们多数情况下都很幼稚、不太懂规矩,而且认为自己可以打破所有的禁忌。《金融时报》以幽默的笔调进行了评论:“要对足球进行改革,最好的解决办法是将所有的教练都换成外国人。这比改变酗酒文化要容易得多——大部分球员都是在这种文化中长大的。”该报纸指出,英超职业球员中有很多外国人,但几乎所有犯了错的球员都是英国人。哥儿们友谊、流连于夜总会以及公开鄙视女人,这些因素掺杂在一起使一些人缺乏责任感并犯下了强奸罪。
第三,媒体的巨大压力也是发生这些事件的促因。《每日镜报》的负责人皮尔斯·摩根说:“在媒体排行榜上,足球明星取代了王室成员、电视名人和摇滚乐歌手。只有体育运动员才能保证报纸的销量,正像贝克汉姆现象显示出来的那样。”媒体不断搜寻独家新闻和对人物的跟踪报道,导致球员和领导者中间产生了真正的偏执狂。
内部有分歧、无所适从、四分五裂的英足总受到了质问。在富有的大俱乐部的压力下,缺少资金来源的英足总无力惩罚比赛中经常发生的行贿或者种族歧视现象。最后,专家们批评工党政府的无所作为。布莱尔(他是一名狂热的足球爱好者)在1997年上台后确实成立了一个委员会来对足球进行改革,但此举迟迟不见成效。最终,其政府显得无力控制体育场内或场外的问题。
四、特写与侧记
(一)“四大要素”和“三条原则”
特写和侧记与现场报道有同样的重要性。一般来说,特写和侧记可以写比赛现场的一个精彩场面,也可以写赛前的训练场景,可以是事件报道,也可以是人物报道。有的体育报道专家认为,特写和侧记就是写“有趣的事”,这是很有道理的。下面是一些美国体育记者寻求的“有趣的事”的例子。
《巴尔的摩太阳晚报》记者约翰·斯特德曼到夏洛特采访前巴尔的摩手枪队球员杰瑞·里查德森,以他为主角做了一个人物特写。里查德森为球队效力30年,现在靠经营快餐业积累了一笔财富。目前他正在为所在城市能拥有一支职业橄榄球队而忙碌。
戴夫·卢克金是《圣路易斯邮报》专门报道冰球比赛的记者。在圣路易斯蓝色队主力亚当·奥提斯连续第二年落选冰球大联盟全明星赛后,他写了一篇特写,其中着重描述了奥提斯在上一个赛季的优异表现及他落选后的反应。
《体育新闻》冰球记者简·哈伯德写了一篇关于金州勇士队前卫克里斯·穆宁的特写。其中既涉及其刚故世的父亲罗德的影响,又描述了穆宁最近在赛场上的成功,还讲述了几年前他戒酒的经历。
《纽约时报》记者萨曼莎·史蒂文森写了一篇以职业棒球和美式足球明星波·杰克逊的家庭生活为主题的人物专访。萨曼莎拜访了杰克逊位于加利福尼亚的家,当他效力于洛杉矶进攻者队时就和家人住在那里。文章描写了杰克逊作为丈夫和3个孩子的父亲的生活以及他如何平衡自己的家庭和双重球星事业。
弗吉尼亚里士满《时代电讯报》记者鲍伯·利普在堪萨斯城主力后卫巴里·沃德成功地实现一个“千码赛季”后,以他为主角做了一篇特写报道。沃德在常规赛最后阶段中创造了200码纪录,使他的球队进入了全美橄榄球大联盟的季后赛。利普勾勒出了沃德在大学的成功之路以及曾因贩毒入狱的历史。这篇传记式的报道,向读者展示了沃德在过去6年中是如何从混乱无序的生活中挣脱出来的。
《华盛顿邮报》的专栏作者托尼·科恩赫西尔为邮报的周末版写了篇特写,就球队的春训炮制了一则噱头。这位体育评论家声称自己获得了独家消息,说华盛顿的议员们将在16年后重返华盛顿特区的职业棒球赛场。一些读者竟然相信了这篇5000字的离奇报道。
这些例子说明,体育特写的主题可以有很大的差异。
(二)人物特写
体育人物同其他人物一样,在新闻中占有独特的地位。然而,要写好体育人物并不容易,需要体育记者具备很强的观察能力、采访能力和写作能力。实际上,用文字写活人物是一件难度很大的事情。
合众国际社记者戴维·特里的《快乐的巨人》是一篇出色的体育人物特写,其显著的特点表现在传神的细节描写上。
当七英尺二英寸(二米二○)的中国运动员穆铁柱小步跑入体育馆时,观众席上发出了阵阵惊讶声。
赛前练习开始了,穆铁柱一伸手就把球塞进篮内,观众席上又爆发出“啊,啊”的赞叹声。
可是,当球赛正式开始后,第八届亚运会上这位个子最高的运动员第一次投篮不中时,观众席上就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这位斯文的巨人一下子红了脸,他捏紧拳头,似乎很难为情,也许还有点烦躁。他的名字就是“铁柱”。穆一直是观众们所注意的中心人物,而且确实自始至终为观众所喜爱。
穆是一位羞涩、寡言的汉子。他说他还没有结婚。当他被问到干什么工作时,他坦率地答道:“篮球。”他正式职务是中国部队的一个士兵,他的军衔是战士。他打篮球已有9年之久了。29岁的穆铁柱在中国篮球队里是年龄最大的队员之一。
一位观看过穆不久前在马尼拉举行的世界篮球锦标赛和这届亚运会比赛的裁判员说,他比以往打得泼辣一些了。
裁判员解释说,“在马尼拉,当他碰撞了对方的队员时,他马上向人家道歉,而且他确实也被推来推去。现在别人推他时,他也会用肘部顶回去或推回去了。”
新华社——中国的官方新闻机构的一名体育记者说,“在中国,当一方的队员碰撞了另一方的队员时,总是要道歉的,如果碰倒了,还要把对方扶起来。”
这位体育记者还说:“中国队对观众的欢呼声不那么适应。因为在中国,人们并不那么容易流露他们的感情,通常只是鼓掌,偶尔还有一点喝彩声。”
但是在星期二晚上中国队以91∶71胜南朝鲜队的那场争夺金牌的比赛中,穆铁柱确实流露出了一些情绪。在比赛中,他得了24分,抢到了很多篮板球,并使得南朝鲜队员不能接近球篮。一名对手试图阻挠穆投篮,打了他的眼睛。当这个巨人看来可能要坚决进行报复的时候,这个对手吓得往后退。泰国观众对南朝鲜队发出了一片嘘声,并向场地上扔鞋子、软饮料杯、甘蔗等。穆铁柱的眼睛经医生检查后,仍继续参加比赛。
据中国队员下榻的文华饭店雇员说,饭店为穆搬进了一张特殊的大床。他比其他队员消费“多一倍的食物”。他们平均身高六英尺二英寸(一米九),比穆铁柱足足矮了一英尺。
饭店餐厅的服务员说,穆不吃辣的加有香料的泰国食物,早餐喜欢喝4杯新鲜牛奶——他退回了炼乳,一碗煮熟的鸡蛋,再加火腿、面包和米饭。
服务员说,至于午饭——那是巨人的主餐,穆至少要吃满满的四五碗米饭、炒菜、鸡、猪肉和牛肉,用橘子汁送下。晚餐完全是由营养价值很高的食品组成,如香蕉、橘子、菠萝、炒菜和一碗汤。
穆初到饭店时把两张双人床拼在一起,而在中国他睡在3张军用**。旅馆经理找到了一张特大号的床以保证这位巨人能够睡好。
房间服务员也得到通知要准备两三瓶可盛一夸脱的泉水,这是穆夜晚休息前的饮料。
虽然穆是这次篮球赛身材最高的运动员,可以轻而易举地抢到篮板球,并且叉开两腿稳稳地站在场上就能从容地把球塞入篮内,但是官员和许多评论家们认为,穆很少运球,动作笨拙,对付身材较高的欧洲队和美国队时就不灵了。即使这里没有篮球迷,穆也可以使体育馆座无虚席。当六英尺高的泰国运动员跳跃着围在穆的身旁,毫无效果地企图在拦球或者扰乱穆投篮时,泰国人民向这个温和的巨人热烈喝彩。
当穆被两个人夹击时,他却咧开大嘴,笑嘻嘻地拍拍身材矮小的对手的肩膀,于是人们又发出阵阵欢呼声和笑声。
记者的传神描写把一个高大、温和、受观众欢迎的中国篮球队员展现在受众面前,给那些从未见过穆铁柱的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小步跑入” “观众席上就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咧开大嘴,笑嘻嘻地拍拍身材矮小的对手”“早餐喜欢喝4杯新鲜牛奶”“穆不吃辣的加有香料的泰国食物”,这样一些细节不仅包括了赛场上穆铁柱的表现,而且还有赛场之外富有情趣的爱好,因此整篇稿件充满了情趣和吸引力。
(三)人物侧记
罗马尼亚体操名将科马内奇曾经是世界体坛的宠儿。其高挑的身材、富于神韵的动作、有些冷酷又讨人喜欢的脸庞,使其知名度远远高出其他体操运动员。由于报道科马内奇的稿件已经非常之多,因此从什么角度去写她就显得特别重要。美联社下面的这篇侧记所选择的报道角度就非常成功。
罗马尼亚运动员科马内奇获得第11届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女子个人全能冠军(新华社记者胡越摄)
【美联社莫斯科1980年7月18日电】娜地娅·科马内奇仍然是奥运会上最招人喜爱的角色。
她今年18岁,个儿长高了,也丰满了,但仍然不失为一个苗条的少女。这位引人注目的罗马尼亚运动员,是唯一能够走到奥林匹克村大门外就能造成交通阻塞的人。
事情发生在昨天。快到中午的时候,娜地娅和她的身穿绿色运动衫的队友们——她们看起来很像白雪公主和七个矮人故事中逃亡的仙女——在国际厅外的台阶上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参加比赛的各国选手聚集在那里,有的晒太阳,有的在畅叙友情。她们在那里安静地坐了一会儿,过往的人们开头谁也没留心她们是谁。
有个摄影记者注意到她们了,“咔嚓,咔嚓”给她们照开了相。又有一个摄影记者赶了过来。最后,她们被一群记者、摄影记者和运动员彻底包围起来了,运动员们伸长了脖子,想看一眼科马内奇,或请她签名留念。
很快,国际厅外热闹起来了。
他们都记得,1976年,在蒙特利尔奥运会上,14岁的小姑娘娜地娅·科马内奇令人眼花缭乱地夺得了3枚金牌、一枚银牌和一枚铜牌。她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获得满分10分的体操运动员,并且7次获得满分。
娜地娅是个安详、和善的姑娘,她尽量愉快地回敬人们对她的注意。她用法国语回答了几个问题。然后,她和她的队友——都是些还不到她肩膀高的小娃娃——一起站了起来,朝着附近的体操房走去。羡慕她的人们又推又挤地跟在她的后面走。当她回来时,这样的情景又重复了几次。
古巴重量级拳击冠军梯奥菲罗·斯蒂文森在一堵矮墙上坐了下来。世界著名的长跑家、坦桑尼亚的费尔波特·拜伊尔走进了一个露天咖啡馆。其他运动员——有的单独行动,有的成群结队,还有的冠军身穿运动服——走过这里,但是谁也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然而,人们都把注意力集中到娜地娅身上。
一个矮小的印度男人走近娜地娅,送给她一个印度娃娃。他解释说:“这是一个克拉拉的舞蹈者。”娜地娅亲切地抱着娃娃,高兴地笑了。
当罗马尼亚运动员推开众人走进奥林匹克村时,有人用英语问娜地娅,她能否再夺金牌。她伸出大拇指,表示“第一”的意思,接着,她就消失了。
女子体操规定动作比赛将于下星期一举行,她是否能再夺冠军,到那时才可见分晓。
(四)花絮
在体育特写中,还有一种被记者偏爱的体裁——花絮。
花絮,是侧重于一点并加以详细描写的报道体裁,其最显著的特点是能有效地烘托其他报道的气氛。花絮的写作没有固定的格式可言,它可以采用任一种组织方式和导语类型。这种报道方式通常被用于描写比赛中发生的事情,但有时也用于描写观众或拉拉队。
史平克斯和泰森一度是世界拳坛的重量级人物,对于他们两人的交手,全世界的体育迷都十分关注,因此,美联社的记者在概述比赛过程的基础上,从钱的角度写了一篇非常出色的花絮:
【美联社大西洋城1988年6月28日电】史平克斯做了泰森的所有对手都不敢做的事——与这位世界重量级拳王对攻。可是史平克斯仅仅支持了91秒钟,两次被泰森击倒。当裁判员卡普西诺宣布,史平克斯被击败时,他还仰卧在拳击场的绳栏下。从史平克斯首先以一记右勾拳进攻的30秒钟,已清楚显示出他的战略并不明智。泰森以右拳还击,打得对手后退,他追到绳栏边,先以左勾拳击中史平克斯头部,再以右拳击中他的肋部。史平克斯倒在地上了。11年职业拳击生涯中他第一次倒得这么快。当裁判员数到3时,史平克斯勉强爬起来,继续挥拳比赛,但泰森比他还快,一记左拳,继以右勾拳打中史平克斯前额,史平克斯应声倒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史平克斯对泰森共顽抗了91秒,若按一小时的报酬计算,他可获得高达5.34亿美元的报酬。因为他参加这场比赛保证可得1350万美元。他在比赛中被泰森击中8拳,也就是每挨一拳他便能挣到1687500美元。按全部比赛时间计算,他平均每秒钟可获得148351.64美元。
泰森将得到2000万美元左右的报酬。确实数目根据拳击赛门票的总收入而定,但相差不致超过一二百万美元。换句话说,泰森每秒钟可得219780美元,或者可以说他每小时的薪酬是7.91亿美元。史平克斯共击中泰森两拳,亦即泰森每一拳可得1000万美元。
用1500美元购票入场的观众,等于每秒钟付出16.48美元。以35美元观看闭路电视播映这次拳赛的观众,则每秒钟需支付39美分。
(五)精神“精神”,一直是体育特写的一个重要类型。美联社下面的报道,写的是两名世界级跆拳道选手之间的友谊,记者发现新闻的能力和写作方法都值得称道。
【美联社纽约2000年5月30日电】20岁的埃丝特·金和18岁的凯·朴是在一起长大的,一起生活了13年,一起学习跆拳道,亲如姐妹。她们俩一同师从于金的父亲,都已成为跆拳道次轻量级的世界级高手,其中朴的排名世界第一。
10天前,她们发现她们被安排要进行一场比赛,争夺参加悉尼奥运会的一个名额。根据跆拳道的比赛精神,如果一切事情都很公平,她们将把私人感情放到一边,进行公平决战。不过,事情并不是很公平,朴在美国奥运选拔赛的半决赛中膝盖骨不幸错位,于是金不愿与朴进行这场决战,情愿放弃比赛资格,将参加2000年悉尼奥运会的名额拱手让给她的朋友。
金说:“我从未想到这样的事情……她是我最好的朋友,现在她甚至不能站立,我与她比赛是不公平的。我觉得,放弃是唯一应该作出的决定,我这样做了。我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退出比赛。”
在决赛台上,金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朴,朴不同意金的决定,这两位好朋友在台上吵起来了。但金决心已定,对她来说,这个决定是不会改变的。金5月30日在记者招待会上说:“当我告诉凯的时候,她说‘我不能让你这么做,’我对她说,‘我告诉你,你并没有要求我这么做,这种比赛是不公平的。你的脖子上将挂上金牌,而我觉得我内心深处已经得到了一块金牌,并不一定非要参加比赛才能成为冠军,别的方式也可以当冠军。一位真正的体育运动员在每天的生活中也是一名冠军。’”
金和朴在决赛台上应付着,两人并没有真正对打。金说:“如果我们必须打,那么就得把个人的因素抛开。如果她身体处于最佳状态,非常强健,那么我们会尽全力进行比赛。我们永远是朋友,因此谁赢都没有关系。”
在决赛的这一天,这两位朋友觉得她们两人都是胜利者。在场所有的人都被金的举动所感动。
当金的所作所为传开以后,其他一些人开始对她的决定指指点点。毕竟她放弃的是参加奥运会的机会。她说:“我并不感到遗憾,也不后悔。我回想起那天的事情感到很骄傲。我认为,我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如果你的兄弟站都站不起来,你还会和他比赛吗?如果你打败的对手只有一条腿,而你却有两条,你会感到心安理得吗?”
金的事情很快引起了国际奥委会官员们的注意。几天后,国际奥委会主席萨马兰奇打电话给金,邀请金和她的父亲作为国际奥委会的嘉宾参加今年的悉尼奥运会。当时,她正在休斯敦的家里,实际上她当时是在家里睡觉。
她说:“当他给我打电话时,我感到非常意外,不知所措,连话都不会说了。他说,他被我的决定所感动,这件事情引起了全世界人的注意,使他们了解了实际情况。”
朴的膝伤正在恢复之中,但她还需要6至8周才能回到比赛场。她希望为参加此次奥运会做好准备。
五、赛后采访
赛后采访有其不可替代的作用。赛后采访主要有两种形式,即赛后立即采访比赛有关人员和隔一段时间的补充采访。赛后立即采访是最常见和最实用的一种形式。这种采访获得的材料可以用到当天的稿件中或者留作后用。隔一段时间的补充采访,主要是为了对比赛作出评估或者获得用于撰写杂志文章、深度报道等的材料。这两类采访都不难做到,难度在于记者要事先考虑怎么去做。在一般情况下,重大比赛的赛后都会举行记者招待会,记者可以在这个场合获得自己需要的材料。在记者招待会上,教练和运动员都是采访的对象。但是,这种场合的记者比较多,提问的时间有限,因此每个记者对于所提的问题必须有充分的准备,不能浪费时间。当然,如果有单独采访的机会则更好,那样就有可能发出比较有特色的稿件。隔一段时间进行采访比较从容,记者有充分的时间思考问题和准备写作提纲。
令人印象深刻的赛后报道中,有一类是体育记者的个人回忆,包括一些采访幕后的轶闻趣事、戏剧性的场面以及报道中的幽默片段。
六、专栏
西方体育新闻中的专栏作家大多由资深的专项报道记者或体育编辑转来,拥有比一般体育记者多得多的采访经费、人脉与经验,能挖到更多独家内容,深刻理解读者所思所想,并且眼光独到、文笔精到。他们所写的报道有时很难归类,往往集独家内幕、评论、分析、调查于一体。专栏作家的最大特点,是可以以任意的事件为素材,并找到与之相适应的风格,既传达了信息,又阐明了观点。请看《今日美国》的克里斯廷·布伦南的一篇文章:
【文发印第安纳波利斯】题:姑娘们请穿上衣服
这是我对女运动员的看法:她们越出名就越忘乎所以。
最近一期《体育画报》就是证明。在这本杂志中,有珍妮·汤普森这个世界顶级游泳选手的整幅照片,她正站在加利福尼亚北部的沙滩上。
她没有忘记穿上鲜红夺目的靴子,也没有忘记穿下半身的泳衣。但是她忘了穿上衣。
汤普森年方27岁,是个害羞的新英格兰姑娘。她一直是端庄的美国女性的典型。而现在她的腰部以上完**露,好在她紧握的两只拳头放在了合适的位置。
以前,出了名的运动员总是对着电视摄像机大喊他们要去迪斯尼乐园。
而现在更多的情况是女运动员们在奥运会赛场上盯着镜头脱掉衣服。
如果把宽衣列为即将举行的悉尼奥运会的正式项目,美国队定会夺冠。而澳大利亚女足则是个强劲对手。其队员的裸照已经上了挂历。
但还是来看看我们给了澳洲人怎样的回应:十几位美国田径女选手的不同级别的裸照都已上了挂历;美国女足30岁的后卫布兰迪·查斯顿抱着足球的裸照已登在了Gear杂志上;除了汤普森在《体育画报》上的亮相,多拉·多瑞斯、埃米·范·戴肯、安琪·马蒂诺和汤普森也纷纷出现在《女性运动与健美杂志》上。这四位退役的短跑女将站在斯坦福运动员休息室的浴室里,显然什么都没有穿,挑逗性地裹着印有美国国旗的浴巾。
所有这些照片中,只有珍妮·汤普森在《体育画报》上的照片家喻户晓。人们甚至在奥运会游泳预选赛上谈论它。
如果我是珍妮·汤普森,我就跑遍全国,把全部几百万份杂志全部买下。我这么说是由于下面的原因。汤普森曾为自己辩解说这是个健康的形象,展现了女子的“强健和肌肉”。但我在奥运会预选赛做的周末非正式调查中却发现了相反的结论。
“在尊敬她的人的心目中,她的形象受到了损害。”17岁的仰泳选手苏珊妮·朔德说,她来自佛罗里达的劳德戴尔堡。
“我想她不应该那么做。”一个十几岁的女孩说。她由于参加过汤普森的游泳夏令营而不愿透露姓名。
“她没有理由这样做”,来自加利福尼亚的简·肖特说,“她在人们心目中是最棒的,这么做是自我贬低。”
“为什么要这样干?”女性体育运动的领导人多娜·德·瓦伦娜说,“我想我是太老式了,我还是希望她们把衣服穿上。”
我也与她们持相同的观点。但问题是有些女选手的认识出现了偏差。她们认为脱掉衣服不仅是适宜的,而且是一种解放。对于她们来说,这是一种极端的女权主义行为。
“我为我的身体感到骄傲,也为能够展示它感到骄傲。”汤普森说。
那么好吧,你可以穿上短背心摆个姿势展示你的二头肌;你可以穿上泳装和你的男友练习哑铃;你可以转过身去展示结实的背部,就像你前几年在广告中做的那样。
把握紧的双拳放在胸前并没有向女孩子们传达一种所谓“解放的信息”。而实际上,你传达了一个模棱两可的信息:传统的看法依旧存在而且还很盛行。
七、比赛之外的广阔天地
体育新闻不仅仅只是写比赛,在比赛之外有体育记者驰骋的天地。英国《卫报》、美国《国际先驱论坛报》、法国《世界报》和西班牙《世界报》的几篇稿件,无论是选材还是写作都非常优秀,可以说是赛场之外稿件的精品。这样的稿件有助于开拓记者的思路。
兴奋剂是运动员的违禁药,但是为了得到冠军和奖牌,不少运动员仍在服用。由于这个原因,新的兴奋剂不断出现。有人评论说,运动员几乎都在服用兴奋剂,问题是看能不能被查出来。这一说法有些过分,但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目前世界体育界的一大问题。2003年10月18日,英国的《卫报》抓住新型兴奋剂的出现刊登了下面的一篇稿件。
【英国《卫报》10月18日报道】题:新型兴奋剂丑闻在体坛掀起轩然大波
英国的一些大牌运动员正面临严格的调查,以查明他们是否使用一种新型的强效类固醇兴奋剂。在距离雅典奥运会的开幕时间不到一年之际,这种新药物大有可能令一些运动员身败名裂。
这种兴奋剂的学名为“四氢乙基羟基二降孕三烯炔酮”,简称THG。本月17日,多达20名未被透露姓名的美国运动员被证实这种类固醇指标呈阳性。他们中有奥运会冠军得主,也有世界纪录保持者。他们有可能面临终身禁赛。直到前不久,常规的检测方法都检测不到这种药物。
这可能是自从加拿大短跑运动员本·约翰逊服用兴奋剂事件以来最大一桩体坛丑闻。在1988年的汉城奥运会上,约翰逊的类固醇检验结果呈阳性,从而被取消了百米短跑冠军资格。
眼下,英国体育界负责药物检测的官员正准备立刻与美国方面接触,以便了解如何开展类似的检测活动。
美国反兴奋剂机构的官员认为,他们已把这种非法药物的来源追踪到旧金山的湾区实验室化学品公司。该公司在其网站上声称,利用其合法的营养品帮助过世界上一些一流运动员,其中包括网球运动员伊万·伦德尔、5块奥运会金牌得主玛丽昂·琼斯和棒球场上最耀眼的明星之一巴里·邦兹。这家公司还声称帮助过获得欧洲百米短跑赛冠军的英国运动员钱伯斯。在明年夏天举行的雅典奥运会上,钱伯斯是最有可能夺冠的选手之一。这桩丑闻牵扯的药物经过精心设计,能够逃过常规检测。其化学结构与两种被明令禁止使用的类固醇相似,但经过了改造,从而能够逃过常规检测。
对这种药品的追踪起始于今年6月份,当时美国反兴奋剂机构的官员接到一位自称田径教练的男子的匿名电话。他指名道姓地点出一些运动员,认为他们正服用一种查不出的类固醇。
奥运会的设计是多数体育记者会注意到的报道主题,但是要抓到好的材料、写出好的稿件并非易事。美国《国际先驱论坛报》评述雅典奥运会设计风格的报道,无疑是一篇优秀的稿件。
【美国《国际先驱论坛报》10月14日报道】题:希腊奥运会设计力图体现古老和现代的完美结合
奥林匹克运动会就要回到自己的发祥地,然而,一切都和过去不同。把古老和现代结合起来,对2004年雅典奥运会是个挑战,至少对设计部门来说是这样。
西班牙建筑师圣地亚哥·卡拉特拉瓦在设计重修奥林匹克运动馆,2004年雅典奥运会组委会提议让奥运会看起来更加丰富多彩。与此同时,希腊首都正大兴土木,充满期待。
参与设计奥运服装的希腊设计师索菲亚·可可萨拉吉说,全球观众将能看到连接了古老和现代的高科技元素。
负责2004年奥运会的图像和标识设计的西奥多拉·曼茨阿里斯说:“我们面临的挑战之一是为2004年奥运会创造一个视觉标识,让它既强调希腊和奥运会之间独特的历史渊源,又能突出希腊现代的一面和它在各个领域的卓越能力,包括设计。”
事实上,受到历史和景观的启发,2004年雅典奥运会的标志物希腊味儿十足:例如,会徽设计很自然地采用了古代奥运会的最高奖励——橄榄枝编成的花冠。橄榄枝花冠象征了2004年奥运会的四种价值:继承、参与、庆典和人性化。
2004年雅典奥运会的吉祥物——“费沃斯”(别名阿波罗)和“雅典娜”由希腊公司设计,其灵感来自古希腊时代的陶土娃娃。“费沃斯”是奥林匹亚的光明和音乐之神,“雅典娜”则是智慧之神和雅典的守护神。
2004年奥运会另一个标志物,是由木头和金属制成的形似橄榄叶的奥林匹克火炬。这个由安德烈亚斯·瓦罗特索斯设计的火炬重700克、高68厘米,将在2004年8月13日点燃雅典奥林匹克体育馆的圣火。
雅典奥运会香水的研制,以月桂枝、雪松、小苍兰等为原料。官方唯一指定的奥运香水系列名为“奥林匹克精神”,有四种产品:男用的“传统”和“公平竞争”,女用的“参与”和“庆典”。
除了香水,还有许多在希腊和国外的奥林匹克商店及销售点销售的奥运会指定产品,包括T恤衫、休闲装和运动装,陶瓷和玻璃制品,鼠标垫以及贺卡等。
2004年奥运会在很多方面,都反映了在发祥地举办的特点。自1928年阿姆斯特丹夏季奥运会以来,奥运奖牌将作首次修改,以体现本次盛会的希腊特色。从明年起,奥运奖牌的一面将出现奥运会的两个历史元素:代表赛场和战场胜利的女神奈基以及1896年首届现代奥运会举办场地帕纳西奈科斯体育场。新奖牌的设计者埃莱娜·薇蒂什,还增加了一些把奖牌两面图案联系起来的设计。
西班牙《世界报》的报道,揭示了运动与金钱的关系——足球运动员的“天堂”随着经济情况的变化不断转移,其他运动是不是也是如此呢?
【西班牙《世界报》记者 阿尔韦托·罗哈斯】题:金球埃米尔
日本曾经是足球运动员的天堂,运动员们居住在竹子盖成的房子里,享用着美味的寿司,接着,“天堂”转移到了美国。一批著名球员在那里挣着大把的美元,完成自己职业生涯中最后的比赛。而如今,足球运动员的天堂转移到了一个小小的半岛——卡塔尔。这片富裕的国度有一位痴迷体育的埃米尔,他的王国成了西班牙球星耶罗和瓜迪奥拉的淘金之地。
这位埃米尔总是让许多人感到惊讶:倒不是因为他巨大的财富或是他对游艇和豪华五星级酒店的喜好,而是他随心所欲又别出心裁的花钱方式。53岁的卡塔尔埃米尔哈马德·本·哈利法·阿勒萨尼,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总是愿意买下他所能买到的一切。组织一场高尔夫球巡回赛需要多少钱?举办一次摩托车大奖赛又要花多少钱?阿勒萨尼埃米尔的哲学是:“该出手时就出手。”
阿勒萨尼埃米尔热衷于工作,酷好驾车在沙漠中进行狩猎。而他最近的爱好则是用重金网罗全世界的足球明星。在他的国家的俱乐部中已经有了阿根廷球星巴蒂斯图塔、德国球星埃芬博格和巴斯勒,而耶罗和瓜迪奥拉则将从下个赛季开始参加比赛。在这个小小的国家中,这些球星得到的是每个赛季200万欧元的薪水以及豪华轿车、卡塔尔航空公司的免费机票、各种免费娱乐项目以及顶级豪华饭店中的免费套房。
由埃米尔亲自领导的卡塔尔足协决定,将这些运动员安排到卡塔尔甲级联赛的10支球队当中。在下个赛季的25场比赛中,耶罗将为赖扬运动队效力,而瓜迪奥拉将为阿赫利队踢球。至于为什么要花费重金招揽这些球星?埃米尔的回答是:要借此来促进本国各个方面的发展。
据《福布斯》杂志统计,阿勒萨尼埃米尔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在他所统治的国家,广袤的沙漠下蕴含着丰富的石油和天然气资源,每天出产石油60万桶。他的部分资产还投资在“半岛”电视台——阿拉伯世界的CNN。
不过,闪光的也并非都是金子。这些欧洲赛场上的巨星不得不在只能容纳5000名观众的场地中踢球,每次比赛大约只有1000名观众到场,并且总是在40摄氏度的气温下进行。他们的队友的水平甚至不如西班牙丙级队的队员。
但是埃米尔希望他们能留在他的身边。在他的心目中,这些球员的双腿是与石油同样重要的资源。任何一名高水平的运动员,无论从事什么项目,都是阿勒萨尼埃米尔关注的目标。他所提供的条件是如此优惠,国际摩托车联合会甚至因此改变了赛程安排,在自己的环球大奖赛中增加了多哈大奖赛。
阿勒萨尼埃米尔所做的远远不止这些。在最近举行的巴黎世界田径锦标赛上,加入了卡塔尔国籍并改名为赛义夫·沙欣的肯尼亚裔运动员斯蒂芬·切诺洛,为卡塔尔夺得了3000米障碍跑的金牌,同时也将埃米尔亲自签发的一张100万欧元的支票收入囊中。而原埃塞俄比亚运动员艾伯特·切普基鲁伊(如今名叫艾哈迈德·阿卜杜拉),不久前也为卡塔尔打破了亚洲万米跑纪录。
……
在阿勒萨尼埃米尔和他的顾问的管理之下,卡塔尔已经成为了波斯湾中的一颗明珠。这个国家的年人均收入已经达到了1.8万美元,这个国家的女性从1999年开始已经能在大选中投票,这个国家的运动员已经开始在国际比赛中获得奖牌。很难说阿勒萨尼埃米尔庞大的体育计划中的下一个目标是什么,或许是举办一两届奥运会?
上面的例子,说明赛场之外体育报道的题材非常广泛,凡是与体育有关联的人和事都可以成为报道的对象。记者要有比较宽的视野和新闻敏感,才能发现新闻线索,及时展开采访和报道。
[1] [美]史蒂夫·威尔斯坦:《美联社体育新闻报道手册》,1页,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4。
[2] [美]梅尔文·门彻:《新闻报道与写作》,572页,北京,华夏出版社,2004。
[3] [美]梅尔文·门彻:《新闻报道与写作》,567页,北京,华夏出版社,2004。
[4] 张名章:《战争、江湖、情色,体育新闻的娱乐化叙事》,载《新闻知识》,200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