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能善待自己的人,但是我总用折磨的方式来对待自己。
我们是同乡,我留在家乡工作,他在省城。我爱着他,但这份爱让我很矛盾。
我是独生女,从小到大,父母都是把我捧在手里都怕弄疼我的,在婚姻问题上,他们和天下所有的父母一样,希望自己的女儿嫁得好过得好,而收入平平的他,自然不是父母眼里的理想女婿。而他的父母也总是以他不够成熟为理由来反对我们相爱。
他也许爱我,但是,他总说没有把握,每一次和他谈到未来,他都一副茫然的表情。
他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不会留在家乡,两地分离,常常让我思念他到难眠,常常借着酒精的麻醉才能安静下来。每一次送他离开,心里都千般不舍万般无奈,想开口请求他为我留下来,又怕阻碍了他发展。好多次,父母抱怨的话,到嘴边,又被我硬生生吞下去,我不想伤害他男人的自尊。他每次都是上车前,看着我,仿佛要说什么,却总是什么都没说,上了车,挥挥手,他便不再看我。
回到家里,看到父亲愠怒沉默的眼神,听到母亲啰啰嗦嗦的埋怨,我一次一次地笑着告诉他们:“他说了,他在为我们的未来跟领导申请看能否让我们待在一起呢。他还说,让你们放心,不会亏待你们的宝贝女儿的……”
就这样,为了家人,为了他,为了我们的爱情,我在他和父母之间周旋着,看着父母不置可否的样子,想着他茫然若失的表情,越是想念他,越是有一种很累很累的委屈。
在人生中,每个人都要面对各种各样的疑难杂症,每个人都有自己难过的坎。而这个坎我足足过了两年,依然没有迈过去。
我的要求并不高,只是想要爱着他,跟着他过日子,我想要他在我身边,我并不想拴住他脚,我只是想拴住他的心。尽管如此,我依然心里没底,对他没底,对我们的爱没底。
初七,双方父母就要见面,这一场正式的见面之后,结婚就要提上日程,迫在眉睫了。然而,他却说要离开我,并且,对于见面没有提出一点参考意见,更别说提出订婚或者结婚什么的。
如此重大的事情,他却一副置身事外的潇洒,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我仿佛是一只笼中鸟,被关在感情的笼子里,渴望着某天他在笼子外面说:乖,我也飞进来,我们结婚吧。然而他总是举着一双翅膀呼哧呼哧地说要飞到更远的天空,永远都不会懂笼中鸟的渴望、笼中鸟的悲凉、笼中鸟酒醉之后的心疼。
MINA:
笼门开着,你不肯飞走,还要悲唱笼中鸟的滋味谁能懂——人这样做是矫情,鸟这样做是傻鸟。
两年,放纵着悲痛再加点酒精,你将矫情称为爱情。
搬不动的东西我们会将它放在地上,搬不动的爱,你也一样可以放手——之所以不放手,还是因为你想要。既然你想要,付出再多力气都是应该,何来委屈之说?
傻女苦苦为自己和伴侣扫清路障,却忘记问一声:我们是不是同路人?
于是,家人同意了,以为可以伸开双臂迎接幸福时,伴侣潇洒转弯了——真是震惊:“天啊,我以为铺了红地毯他就会走上来,没有想到,他有他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