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九二年,先生在澳门创立兴中会。当时同志甚少,只有郑士良等几个人。要革命,是不能没有武力的。武力从哪里来呢?最接近的,自然是前明遗老苦心组织,留贻下来的革命种子,就是所谓会党了。然而政府的武力,原是人民的武力,只因不明民族主义,以致为异族所利用。傥能幡然觉悟,岂非极好的事?所以兴中会成立后,即由郑土良联络会党,运动防营,以为实行革命的预备。但是会党分子复杂,团结不坚,防营见解陈旧,更难望其觉悟,所以成效殊少。
太平天国灭亡后,其余党流落在海外的颇多,而美国尤盛。中、日战后,先生乃赴檀香山,设立兴中会。一八九五年,回国,谋袭据广州。因运输军火事泄,不克。此役为先生创义之始。事后,先生再经檀香山以赴美洲,旋至欧洲。此时,清廷已知先生为主持革命的人。其驻英公使,把先生诱到使馆拘执,想要递送回国,先生感动了使馆的侍役,把消息传播出去,英国舆论大哗,先生乃得释放。先生居欧洲数年,默察其国势民情,知道单是改革政治,还不能进世界于大同,畀(bì)斯民以乐利,乃决定民生主义,与民族、民权并重。三民主义,于此完成。
义和团乱起,中国的时局,更形危急了。先生乃命史坚如入长江,和会党联络。郑士良在香港,设立机关招待。于是三合会、哥老会,都加入兴中会,革命的声势益壮。先生乃命史坚如入广州,郑士良入惠州,图谋举事。亦因事泄不克。此时风气转变,读书的人,赴外洋留学的颇多。以地近费省之故,尤麕(qún)集于日本。日本方面,革命的空气颇形浓厚。先生乃以一九○五年赴日本,改兴中会为同盟会。设本部于东京。革命事业,到此才有中流以上人士参加。先生说:“到这时候,我才相信可以亲见革命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