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吉思汗平定汉南北后,其兵锋本来是直向中国的。这也是兴于汉南北地方游牧民族的常例。而蔑儿乞和乃蛮的遗孽,忽有遁走西方,希图复国的。遂引起成吉思汗的西征,开东洋民族未有的伟业。
从大食盛强以后,葱岭以西的地方,几于悉为所并。然不及三百年,哈利发的威令衰了,[5]东方诸部酋都据地自专,形同独立。其间又互相争夺,兴亡起仆之事甚多。当金朝兴起之时,雄踞西亚的塞而柱克朝渐衰,而在阿母河下游的花剌子模渐盛。[6]辽朝的王族耶律大石在今迪化地方,会集十八部王众,简其精锐而西。把塞而柱克朝灭掉,花剌子模亦为其所征服。乃蛮灭亡后,其王子逃到西辽,和花剌子模王内外合谋,篡了西辽的王位。蔑儿乞部酋之子,也逃到乃蛮界外,招集旧部。两个人都想恢复旧业。成吉思汗乃北还,遣将哲别、速不台,把他们两个人剿灭。蒙古疆域,就和花剌子模直接了。
此时有西方商人东来。成吉思汗因之以通好于花剌子模,花剌子模也应允了。然而花剌子模国里,有佣兵四十万,都是康里人。[7]有些命令不行。蒙古人四百余,随西域商人西行,到锡尔河边,都为花剌子模的守将所杀。成吉思汗大怒,就起兵西征。
成吉思汗的西征,事在公元一二一九年,打破了花剌子模的都城。[8]花剌子模王辗转入里海中的小岛而死。他的儿子逃到印度河边。成吉思汗又把他打败,并渡河攻破数城。想从西藏回来,因道路难走,又闻西夏背叛,乃从原路而归。哲别、速不台两将奉令进击花剌子模王,因之打破亚洲西北的阿速、撒耳柯思、钦察等部,[9]直攻入俄罗斯。俄人迎战大败,死掉六个王、七十个侯。列城都没有守备,只待蒙古兵到迎降。而蒙古没有深入,只打平康里而归。后来太宗时,成吉思汗长子拙赤的儿子拔都西征,再破钦察和俄罗斯,并进攻波兰和匈牙利,打败了北欧的同盟军。宪宗时,成吉思汗幼子拖雷的儿子旭烈兀,又攻破了大食的都城报达,慑服了小亚细亚和埃及之地。于是蒙古地跨欧、亚,而所谓四汗国者,遂以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