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一怔,随即笑道:“匹夫见辱,挺身而起,剑攻口伐,还不足称勇。阁下刚刚畅言择人需摒弃门户高低,这会儿自我表白出生望族,公侯冢子,意yu为何呢?”
桓蛎听他们一语来一言往的好不热闹,这时言语失和,剑拔弩张,不由吓了一跳,拉拉殷仲思的衣袖,要他自制,不可得罪了丞相大人。这人,路上说的好好的,要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管谢安如何开罪,切不可随意使xing子,发公子哥儿的脾气。怎么事到临头忘了个干干净净,自己沉不住气发起火来了?实是比他还不如!
殷仲思强压下怒气,抱拳道:“言尽于此。在下等告辞。恭候谢公明断。”
谢安捋须笑道:“你如此得罪于我,难道不怕我报复在桓蛎身上?使你在桓家无立足之地?”
殷仲思一怔,说道:“若传言是实,谢公还不是迁怒于人的小人。”
谢安笑道:“好说。我的提议仍然有效。你不妨考虑一下。基本上我只喜欢敢反驳我的人,可是我与这些人又很难相处。我这里不比桓府清闲自在,但可遂你凌霄青云之志。看到底是你的功名前程重要,还是一时荣辱重要。”
殷仲思没有回答,拉着桓允告退,自行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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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绿儿忍不住来找他。”你这几天怎么一个人躲着也不见人?现在是谁把这种含义不明的拘禁强加在自己身上?”见他埋着头不理她,推他道:“喂,怎么了?”
殷仲思颓然抬起头,有气无力地道:“别闹我。自己出去玩。乖,听话。”
绿儿心疼地看他乱七八糟的胡茬子和满脸的苍白憔悴,问道:“你病了么?”把手放到他额上。
殷仲思把她手拿下来,叹道:“我今天真的没心思。你快快出去胡闹好了,我也不来管你。”
绿儿忽然心慌:“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不管我了?”
殷仲思垂头丧气:“我没资格管你。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会啊,你又聪明,又霸道,又心狠手辣。”绿儿咯咯笑:“你是个很好的东西。“顿了顿,又添加一句:“我从来没有象喜欢你那样喜欢任何人。”说完自己也不禁害羞。
殷仲思也忍不住微笑:“你喜欢我什么?是我的大声咆哮?还是喋喋不休的说教?”她是个开心果。他可以理解她父亲偏爱她的原因了。有时候轻松的胡说八道是放松神经的最佳良药。
“都不是,“绿儿一本正经。她好喜欢看他面露微笑的样子,这时她才发觉他是第一次对她笑着说话。“是你在上了我的当之后毫无所觉,还沾沾自喜的时候,我会有一种真正的满足。我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最喜欢你。是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殷仲思哈哈大笑。”机灵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