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一直看着她都不出声?绿儿透过睫毛斜斜抬起眼来偷瞄他。这算什么表情?似笑非笑的,好象不怀好意,又好象抓住老鼠的坏猫,在动坏脑筋要怎样耍着手里的猎物玩才好。不对劲,真的不对劲!还是快快逃开,免得没命。
“好了,罚也罚过了,我可以走了罢。我想去看看二姐,她过些天就要出嫁了,我想多陪陪她。”够义正词严了吧。
殷仲思眯起了眼,轻声笑道:“手足情深?真是可敬。”嘿,想逃?
“我,我出去了。”快走快走。否则浑身不对劲。
手刚刚搭到门上,就被一只大手一把抓住,耳边轻轻柔柔的声音在说:“且慢。”
绿儿呼吸一窒,片刻停顿之后,心跳忽然疯狂地跳动起来,手腕被他抓住的地方有如火烫。莫慌莫慌!她安慰自己。他没什么呀。又没发火又没吼。可是这样轻言细语反而让她更不安,好象……好象……,啊呀,她也说不上来。不要慌!她无声地对自己吼。他又没有怎么样,别白痴似的,心虚地自己先慌了阵脚。”干,干吗?”绿儿苦恼,怎么声音抖抖索索的,根本控制不住。
“我忽然想起有一件事你做得大错特错,我还没罚过你,让你知道以后不可以再犯。”殷仲思声音稳稳当当,隐藏笑意。
“什么?”绿儿回过头来瞪着他,怒火朝天:他可休想把莫须有的罪名嫁祸给她。惹火她她也是会翻脸的!”我哪有?你说呀!你说呀!”
殷仲思点点她的鼻尖,“你这是什么态度?对老师可以用这种态度说话吗?罪名一,不敬师长,该罚!”
绿儿自然不服:“当人老师的可以乱讲话吗?你自己胡说八道,才该罚。”
殷仲思咳一声,松开她手,后退几步。”那天去普渡寺,你煽了桓玄一个耳光,可有此事?”
“有啊。可是你当时也在的,他那样骂你?难道你……“
“那就是说,你供认不讳,承认胡乱动手打人了?”
“可是他……“
“他怎么样不去计较。我不是他的先生,无权管他。我只问你,该不该罚?”
“当然不该!他乱骂人,就是不该。”绿儿愤然面对他:他到底懂不懂好歹?可恶!
“他没骂你,没骂你父母家人,你打他不算自卫,就是胡乱伤人。”殷仲思一口咬定。
“可是他骂了你。”绿儿提醒他。
“不错。那也该我自己去要回公道。”殷仲思看着她柔声道。”我不是你什么人,你不该替我出头。”
绿儿眨眨眼,“你是我老师不是吗?”
殷仲思别开眼,粗声道:“你认不认罚?”
“不认!”绿儿倔强。
“那好。你忤逆师父,不尊师命,我这个师父当得还有什么意思。我这就去跟你爹说,从此两不相干罢。你从此可以不必再担心我动不动会罚你。这可称了你的心了罢。”他轻轻推开她,伸手推门。